“那那位长胡子老爷爷又是谁?”篱落又指了指被人搀扶着上了高台的白胡子老人道。
“他是才叔公,花家堡的老夫子。”花花一脸不高兴地插了一嘴。
“你啊你!”花离歌没好气地在她头上摸了摸后又转向篱落道,“他老人家从年轻时起就在花家堡教书育人了,上至我公公下至花家堡弟子都曾受过他的教。如今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很多事都力不从心,又因年前身体欠安被家人接去了京城,才回来而已。”
“为何要回来?”花花颇有些怨言地又加了一句。
“据说在京城待不住,想回来花家堡养老,所以老祖宗就派人去接了。”
“唉······不回来就好了。”就在花花唉声叹气之时,随着两位老人的落坐,“夺五葵”的活动算是正式开始了。
一位年轻师傅在花小鱼的抬手示意下上台,然后大声宣读起比试规则来。
篱落听了半耳朵就不想听了。
因为这规则她早已知悉了大概。
离歌姐说,“夺葵”项目乃是花家堡的传统考核项目,因此只要是花家堡的弟子几乎都参加过。
只是“夺葵”方式灵活多变,因此考核等级也各不相同。
但无论哪一种,最后都会记录在册。
最难的“夺葵”方式,就是要在一炷香时间内,多个护葵人的阻挠下夺葵,最终夺得的向日葵数目便是考核成绩。
当然这种夺葵方式主要考量弟子的身手和速度,当然也考量应变能力,因此大多都是学了很多年的弟子才会选择的方式。
而守葵人则由师傅组成,从二个、三个、五个各不相同,共分为三个等级。
若是有幸过了最高等级,那恭喜这名弟子就不必再来夺葵了,而是要进入所谓的“过庄”考核。
傻子所说的“霸王庄”就是“过庄”里的最高等级。
当时篱落不懂,曾问过离歌姐是不是任何人想要挑战“霸王庄”都可以。
她的回答是,“霸王庄是弟子的最后考核项目,若是过了就表示花家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可以自行离去也可以留下。但前提是他必须在已经过了“夺葵”最高等级的基础上方可过庄。”
而小鱼将军之所以会答应傻子过“霸王庄”并非是破例,而是他早就过了夺葵的最高等级,就在篱落来花家堡的前一日。
当时有弟子要进行“夺葵”考核,他心血来潮也参加了。
而且第一次就选了最高等级,并且通过了。
据离歌姐说,在场的弟子传当时傻子之所以能过是因为他的速度极其惊人。
在鼓声刚停之际一溜烟就窜上了杆子,还没等五个师傅反应过来就夺下了一把向日葵花,而且为数还不少。
虽然后来在五个师傅的围追堵截下没有再夺下一株,但以他的身手居然在杆子上愣是躲过了那些刀剑,甚至未伤分毫。
这显然是花家堡百年难得一见之事,因此被几位师傅如获至宝,更是令弟子们惊叹不已。
只可惜当时花小鱼不在后山,因此错过了这一幕。但这不妨碍他的欢喜,所以只要来后山,他必定会去看他练习,并且亲自教导。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篱落来找傻子的时候,他会带着师傅们来的原因。
而另一种夺葵方式则相对容易一些,大多都是刚进门的弟子会选择的方式。
就是在一炷香时间内,一个护葵人的阻挠下,一关一关的过,每过一关都必须至少夺下一株向日葵,否则就算闯关失败。
而每一关的守葵人不同,功夫自然也层层递进,因此连过五关算是这种“夺葵”方式里较高难度的等级。
但大多数人无法一口气连过五关,毕竟连过五关要消耗太多体力,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所以大多在过了三关或者四关后便会放弃,然后下一次就直接选择最难“夺葵”项目里的最低等级,而不会傻傻的一直来闯关。
而此次她和花花的“夺五葵”,算是简单方式下的高难度等级。
当然这个高难度还是与平日里的有所不同。
就是没有限定必须每一关都要夺葵,而是五关里累计达五株就算成功。
但这对篱落来说还是难如登天。
尤其那些向日葵还不是插在地上,而是插在杆子的顶端。
而那些杆子也不低,最低的目测也有一两层楼高,高的就更不用说了,如同插入云霄一般,这让她一个连爬树都费劲的人根本只能兴叹而无法亵玩。
“有请挑战者上台。”
就在篱落满心纠结的时候,台上的年轻师傅已经在一声号令下敲响了擂台上方的大鼓。
“咚咚咚”的声响,便震耳欲聋地在山谷间回荡起来。
花花立刻从位置上起身,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下将她扯上了葵花台。
小丫头似乎很兴奋,眼睛突然燃起了熊熊绿光,如同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小豹子,不知死活的令篱落心惊。
“花花,你想好怎么夺了吗?”就着雷鸣的鼓声她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衣袖,贴着她的耳朵问道。
结果这丫头根本没理她,将她往栏杆下一按,道了一句“姐姐你乖乖坐着”就一个人活蹦乱跳地跑去了台子中央。
此时随着鼓声上来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篱落见过,是上次来“弄雪”接花花的人。
一身红白相间的练功服,一看就是一名女弟子,并非如离歌姐说的是师傅。
因为她说守葵人皆是来考核的师傅,而花家堡除了男师傅根本没有女师傅。
所以篱落猜想应该是花小鱼考虑到她们的身手,网开一面让女弟子代替了。
“花未来,你打算一人与我对决吗?”鼓声方停,年轻女子便一脸吃惊地看着花花,同时还不解地看了篱落一眼。
“师姐,阿篱姐姐她不会武功,来也帮不上什么忙。”说完,花花将手腕上的鞭子一解,用力一甩道,“我一个人也可以。”
结果这话一出,篱落的脸瞬间就红了,如煮熟了的虾姑一样从脸庞红到耳朵再红到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