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篱落找了一上午的秦夜冕。
此刻他正一袭白衣蓝裘站在离她不远的一棵大树后面被少女抱了个正着。
少女十七八岁模样,容颜娇俏,身姿轻柔,远远看去如一朵娇嫩欲滴的小白莲。
尤其那含羞带怯望着男人的眼神,更是如同久逢甘露的花朵湿意点点笑意绵绵,俨然就是一位人见人爱的貌美少女。
篱落惊呆了,望着眼前娇羞的少女和一脸平静的男人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是该哭着跑开还是上前质问。
尤其在发现男人那比几日前明显好看了不少的脸色时,更是不知该暗暗松一口气还是该狠狠地甩上一巴掌。
因为她不敢相信男人居然一直躲着她,更不敢相信他会对一个女子的投怀送抱表现的如此无动于衷。
看着这一幕,篱落心痛难忍如万箭穿心。
以至于根本没发现与少女一同前来的其实还有其他三人。
他们此刻同她一样震惊,如同被雷劈了一样傻愣在当场。
影没想到一向娇弱含蓄的花家二小姐花怜妩居然如此大胆,一见主子就飞奔而去不管不顾地扑进他的怀里。
要知道这花怜妩在多年前可不是这样的。
记得她好像比花怜影小了三岁,在主子与怜影姑娘在一起的那段年少时光里她总是如影随形地跟着。或坐在一边默不作声或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们,反正是个乖巧又懂事的孩子。
只是没想到几年不见,这姑娘居然再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虽然看起来依然娇弱,但明显比小时候大胆了很多,俨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而兰馨和阿菁则是被不远处男人的容貌给惊呆了。
他们没想到大人拿下面具后的脸居然如此清风淡雅,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尤其此刻在斑驳的树影下更是多了些虚无缥缈的之感,与之前戴着面具时的冰冷模样截然不同。
身姿如画,纤尘不染,唇齿生花,令人目眩,简直是世间不可多见的美男子。
可这并非是她们最为吃惊的,最吃惊的莫过于一路上一直表现的娇滴滴的花家二小姐花怜妩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一个男人投怀送抱。而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家公主的心上人,这怎能不叫她们吃惊!
“她是谁?”在长长的静谧之后,篱落最终打破了沉默。她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愤怒,逼自己在这尴尬的时刻开口。
哪怕她的声音沙哑的连自己听着都格外刺耳,如同被割裂的镜片一样不堪一击,但她丝毫没有退缩。脚步一步步向他们走去,哪怕沉重的如同挂着千斤重担每走一步都万分艰难。
因为她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少女为何可以毫无顾忌地对大人投怀送抱。更想知道他为何躲着她,这么多天明明在丰林郡却骗她说已经下山了,这是为什么?
对于阿篱红着眼眶一步步走向他的身影和那明显带着颤抖的质问,秦夜冕心疼之余也只能用沉默对待,因为他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他本以为自己会走得神不知鬼不觉,结果她却追来了。本想着等她找累了回去了他再离开也无妨,没想到这一切却被花怜妩的一声惊呼给彻底打破了。
说真的刚被她抱住的时候他同她们一样吃惊,只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的质问和身影已经近前来了,以至于错失了时机。
男人的默不作声让篱落的火气飙上了头顶,于是快步上前将他怀里的少女一把扯开。
“你是谁?怎么这么不要脸·······?”
没想到这一扯,少女居然跌倒了,手不小心在地上蹭破了皮,以至于有血正一点点从手心里渗了出来。导致篱落训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轻轻的啜泣声给惊住了。
“皓阳哥哥·······?”少女突然嘤嘤哭了起来,一副好像她使了很大的力气故意将她推倒一样,一副怯生生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篱落这下更是惊得下巴都掉了,放在身侧的手忍不住狠狠捏成了拳头。
因为她发现这少女并非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娇弱无辜,居然故意摆了她一道。
她承认自己刚才很气愤,扯她的时候用了些力气,但再这么样也不至于将她推倒。
所以这样看来这女人显然早有准备,而这样做的目的分明就是想栽赃陷害她。
“妈的,还真是一朵不容小觑的白莲花。”想到这里,篱落的眼睛狠狠眯了起来。
说真的她从未欺负过女生,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可今天她真的打心底里想狠狠教训这个女人一顿,甚至想剁了她的手。
“快送怜妩回去。”眼见阿篱眼里的气恼和火星已经开始蔓延,秦夜冕再也无法置之不理了,于是忙提醒影将人带走。
结果影刚将人扶起来还没迈步就被篱落给拦住了。
她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明知道有女人企图勾搭大人还想陷害她,岂能忍得下这口气。于是一把拦住花怜妩道,“刚才你为何要故意摔倒弄伤自己,莫非你以为这里的人都是瞎子?还是说你这伎俩用过很多遍了,所以自以为一点破绽都没有?”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皆变了一变。
说真的若是之前没看见花怜妩突然扑进大人怀里的这一幕,阿菁兰馨和影或许会同情她。
毕竟在他们看来确实是在阿篱的一扯之后她才摔倒的,而且摔得极重。
但现在他们认为这是她自找的,自己撞上去的怪不了别人。
而秦夜冕的脸色算不上难看,只是一脸莫测高深地望着此刻正抽抽噎噎哭泣的花怜妩。
说真的这事若是搁在以前,他定然会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然后狠狠训斥阿篱。
但自从发现他们骗了他之后,他对花家人包括她在内已经没有多少信任可言了。
尤其此刻阿篱的脸色并不好,除了眼里的愤怒尚且看起来多了些活力和生机之外,实则就跟一只小白兔一样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