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落低着头没有说话,她已经听洛日说了,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因为他们说的大人似乎和她心里想的不是同一个人。
夫子说的他好像很爱她,洛日说的他好像很关心她,可她却只感受得到他的喜怒无常。
他有时会温柔地抱她,有时会凶狠地打她,有时会戏弄她,有时还会骂她。总之,是个很难捉摸的人。
最初,她也猜想过他可能喜欢她,可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她早已没了这种想法。
她把他抱她的行为归结为心血来潮的戏弄,把他难得的温柔归结为少得可怜的良心发现。所以思前想后,她才下了远离他的决定。可今天听他们一说,她突然又莫名有了些心动,好像死灰复燃了一样。
见少女一直沉浸在思绪里,洛斌不想打扰,于是指了指茶几道:“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你将就着用吧!”
说着,他老脸一红转身走了。
篱落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发现茶几上正放着一堆东西,于是起身去看。
这一看才发现桌上放着的是树叶、草木灰、棉絮、纸······。
“这些东西干嘛用?”她很疑惑。
其实这些可都是洛斌绞尽脑汁想了很久才想到的。若不是刚才有个凶神恶煞在他身旁盯着,一副不想出来就要他的命的架势,他怕不会这么快就想出来。
说真的,洛日的娘死了很多年了,他哪里还记得这些。
再说,就算那时候她还活着,他也没关心过这个,一门心思就知道打仗。现在好了,突然让他想这种事真的很难,感觉比排兵布阵还要难上一百倍。
所以他完全是在用生命思考“女人来月事该如何处理”这么个深奥的问题,花了整整一个时辰。
当然他也理解皓阳,毕竟这山上连个女人都没有,除了问他根本无人可问。当然他似乎也联系了影,只是大雪封山要想他们远水救得了近火怕是不现实。
不过,好在他还算有点用,想到了一些土法子。
篱落围着桌上的东西看了很久,终于在结合了男人说的话和尴尬的表情后猜到了这些东西的用处,脸莫名红成了大番茄。
不过害羞归害羞,正经事还是不能耽搁,于是立刻投身到了研究当中。
她很肯定桌上的东西她是认识的,只是用它们来处理“大姨妈”,她感觉自己的智商似乎有些不够用。
首先,树叶。这么个常见的不能再常见的东西却难住了她。
因为对于树叶的认知,她只停留在树上的叶子是绿色的,地上的枯叶将来是要作为养分被泥土吸收的,然后就没了。
至于能用于例假这种事,她感觉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常识。而且这些树叶还都是新鲜摘下来的,到底有什么用?她实在想不明白。
难道是用来吃的?
比如吃下去之后月事就自动结束了,与避孕药的作用类似?亦或者说吃下去之后补充了营养,经期就缩短了?
篱落拿着树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懊恼自己活着的时候实在和度娘太不亲密。现在好了,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望叶兴叹,呜呼哀哉
正苦恼,突然,她脑子里灵光一闪。
对了,树叶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做窝,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她感觉自己应该去找一个脸盆,然后把树叶放进去,再像母鸡孵小鸡一样坐在里面,等身上的血都排光了就算任务完成了。
这个法子她认为可以一试,只是天冷了点,若是硬坐在脸盆里好几天的话,应该比较难熬!
她现在总算是知道古代的女子为何老喜欢呆在闺房里了,要不然怎么办呢?总不能流着血到处跑吧!
一个月一次的事,时间准点的还可以掐着时间蹲在盆里,时间不准的岂不得大半个月候在屋里。
这样一想,她就感觉很可怜,所以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又拿起草木灰和棉絮看了看。
草木灰?干嘛用?
难道是用来塞的?再一看棉絮,作用应该和草木灰相当。
可为何要用它,她还是不能理解。
直接用棉被岂不更快,裤子一脱,直接蹲在里面。几天后,再一丢,大功告成。
不过这样一来就是太浪费,保暖虽然没问题,可问题是她根本下不去手。
不,是下不去屁股。
这样想着,她摇了摇头,又拿起纸来。
这些纸对书院来说应该很珍贵吧!可夫子居然连这些都拿来了,实在令她感动。
虽说不忍心用,可也没办法。只是目前她还需要一条短裤或者月事带,否则没地方搁,有纸也白搭。
于是,她决定还是先来做条短裤要紧。只是还没等她翻箱倒柜,就发现了两样很奇怪的东西。
一个是二十公分长的细麦秸和一个十公分长的竹筒,它们就藏在树叶堆里显得十分与众不同。
她忍不住拿起来看了看。
难道这也是女子用来处理月事的?她想着,忍不住将它们挨个研究了一遍。
发现它们中间镂空的十分顺畅,半眯着一只眼睛就可以从这头看到那头。
莫非·····这两样是用来导尿的?不,用来导血的?就像太监导尿一样?
她想着,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眯着眼前前后后看了一遍。
发现这麦秸做导管确实挺好使,就是短了一些。若是真要用上的话,怕是很难不导在裤子上,若是再长点就好了。比如拖到地上的那种,跟管子似的长长的可以隐在裤腿里,然后一路走一路导,神不知鬼不觉岂不妙哉。
当然若论起来,竹筒的排血量应该更大一些,就是太粗太短了点,感觉不大好用。
这样想来,她还是比较喜欢麦秸,于是就打算将竹筒放回桌上不予考虑。
只是还没等她动作,门突然被人推开,大人闯了进来。
男人没戴面具,一身雪白的中衣中裤看起来多了些慵懒的味道。尤其那长发飘飘的身影,在灯火微弱的光线里映在屋内的墙上,如同白月光一般。
只是他的眼神有些焦急,尤其在发现她手上拿着的两样东西的时候,神情更是如同火烧屁股似的一把就将东西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