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用午膳吧,梨儿怕要等急了。”
赵慕言站了起来,不让齐瑜心再看出什么,齐瑜心显然还处于空白的状态,愣在了原地,回过神的时候,赵慕言已经走在自己前面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自己。
“抱歉…微臣…”
赵慕言看着齐瑜心那窘迫的模样,心底竟是又有了几分笑意,只是她忍住了,幽幽开口道:“你说错了本宫也爱听。”
声音有点轻,可是齐瑜心听得清楚,却又觉得自己听错了,抬眼之际,却见赵慕言耳际又丝丝不寻常的红晕。
齐瑜心上前一步,觉得失态至极,赵慕言却不说什么,反手牵住了齐瑜心的手,道:“莫不是要本宫拉着你去?”
赵慕言握住齐瑜心的手,齐瑜心是练武之人,手心很温暖,比一般人都温暖,有一些茧,可能是有些紧张,赵慕言能感觉到她手心上的一层薄汗,却不妨碍她想要握得更紧。
赵慕言挑起那好看的眉头,那好奇心盖过了心中的愠怒。
“会说多错多…”
齐瑜心在处理人际关系的时候,往往都是疏离而礼貌,能不多说半句,就半句也不会多说,对于孟乾和林清轩,他们也极少会闲聊些什么,更多的关心都是在行动上,而不是言语上。
“…若是你能主动陪本宫说说话,下下棋,那也是极好的。”
赵慕言说完,齐瑜心的脸色刷的一红,有几分为难,对于赵慕言,她是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心中那句‘伴君如伴虎’一直萦绕着,让她不敢靠近半步。
齐瑜心心中一慌,马上道:“...娘娘…微臣愚昧,一时之间想不到要如何改变自己的日常习惯。”
齐瑜心深怕自己一口应下来,又会被说敷衍,便说出了自己的困惑,她本就是个不争的人,心中有个信念就是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所以从皇捕门考核开始,虽然元直一直要跟自己斗,但是自己丝毫没有理会,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齐瑜心一听,神经马上绷紧,看着赵慕言那怒气未消的眉目,却又不敢多话,只是从日常做起的话…该如何做起?
齐瑜心一时之间,竟是没了主意。
“你得主动一些,知道么?”
赵慕言看着齐瑜心有几分窘迫的模样,差点噗嗤地就笑出声来,好在她忍住了,想到这个人是真的有在好好思考自己说的话,心中便也是欣喜的。
看见齐瑜心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赵慕言心中不喜,便道:“为难齐捕司长了?”
“会如何?”
齐瑜心一听那骤冷的语气,心中警钟大响,道:“不,不是,只是微臣愚钝,怕跟娘娘说话的话…会…”
齐瑜心有些难为情,在审问的时候,她可以毫不犹豫地跟证人或犯人针锋相对,又或许套路一环接着一环地套下去,可是面对赵慕言,她发觉自己锻炼来的口才都不管用了。
“怎么不回答本宫?”
看见齐瑜心眉头一跳一跳的,像个呆子,本来积累在心中的愠怒也瞬间散去了不少,只是她不打算就这样放过齐瑜心,说出来的话,语气也是冰冷的,丝丝寒意透彻心间。
“不…不是…”
齐瑜心不敢挣脱,深怕又得罪了眼前的人,只是那人却没有要放开自己的意思,这让一阵酥麻感从手心处蔓延全身,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在为赵慕言而绽放…
赵慕言的手很软很滑,握在手中感觉十分舒服…
赵慕言舍不得放开齐瑜心那温热的掌心,却认为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过火,便又放开了她,道:“那就走吧!”
赵慕言不动声色地走在前头,可是她忍不住用指腹拂过自己的手心,那里还残留着齐瑜心的温度,她很喜欢。
齐瑜心跟在赵慕言身后,看不见赵慕言的神色,也知道赵慕言看不见自己,嘴角竟是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微笑,如沐春风…
膳食准备在了前厅,这是赵慕言在紫霞行宫时的时候,因为前厅门打开后,能看见漫天的桃花飘荡,这是赵慕言十分喜欢的景色。
赵慕言没有说话,齐瑜心自然也不会说话,一顿饭吃得极其安静,安静的一旁的梨儿和唐公公都不经意交换了好多次眼神,一时之间,觉得气氛诡异至极。
齐瑜心一边吃,一边觉得头皮发麻,莫不是赵慕言在等自己主动说话?
她偷偷抬眼看了看赵慕言,那人神色平淡,看不出喜怒,优雅地吃着盘中的东西,她马上收回了眼神…
主动…可…可是主动说些什么才好?
齐瑜心有些为难,这饭菜是极为好吃的,几乎每一样都是自己爱吃的…
等等…都是自己爱吃的…
齐瑜心看了看眼前的菜式,果然都是自己爱吃的,而且…没有辣…
是…是赵慕言特地为自己准备的么?
“谢…谢娘娘,饭菜很好吃。”
齐瑜心最终还是开了口,声音有点小,有时候她实在受不了别人对自己这么好,因为自己不知道能回报些什么才好,保持距离的相处才对齐瑜心来说是最舒服的…
只是齐瑜心却还未曾想到,如果是林清轩,她倒不会有此刻的窘迫,一切的一切,都源于自己的心在赵慕言的面前,便是乱了。
“谢本宫作甚?又不是本宫做的…不过…”
本来齐瑜心听到赵慕言的话,心中又增加了几分窘迫,后面‘不过’二字,倒是让齐瑜心本来在烧的耳朵竖起,准备听赵慕言要说些什么。
“不过,你的谢谢,本宫收下了。”
赵慕言嫣然一笑,半垂着美眸,连眼角都带了几分笑意,也因为这个笑容,刚才满室的尴尬气氛才缓和了下来,大家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齐捕司长的脸色还是这般潮红,看来是真的热,一会儿记得去换身衣衫。”
赵慕言看着齐瑜心那洁白的脸上有着丝丝红晕,便想起了刚才说过的换衣服的事情。
此话一出,倒是齐瑜心有点不自在了,她褪下了一身飞鱼袍后,就感觉是褪下了自己盔甲一样,尤其是在皇后和不熟悉的人面前,这让自己多少有些不习惯。
“不能抗旨。”
赵慕言是有私心的,齐瑜心生来本就极美,她倒是想看看,齐瑜心褪下这身飞鱼袍后,到底是何模样,想来便觉得多了几分期待。
“是。”
齐瑜心几乎已经快要习惯了‘不能抗旨’,‘不可抗旨’这几个字了,当下把心一横,想着反正自己是来放松心情的,还是随遇而安便好,不想太多…
齐瑜心要让心平静下来,手下意识地碰了碰手腕上的佛珠,那略带冰冷的感觉传到指背上,便觉心中清明许多…
赵慕言注意到了齐瑜心这个隐秘的动作,再看了看她手上的那串佛珠,心中又好奇了起来。
“之前不见你佩戴这串佛珠。”
赵慕言的眸光落到了齐瑜心的手腕上,齐瑜心顺着赵慕言的目光,落到自己的手腕上,便知道赵慕言所指何物。
齐瑜心目光落到那紫黑色佛珠之上,上面的经文似是齐母对自己说过的一字一句,如一片清冽的泉水注入心中,忽而觉得身上的热度消退了许多。
“这是亡母的遗物,想着许久未曾佩戴,如今想起来了,便戴上了。”
齐瑜心又看了眼那紫黑色的佛珠,赵慕言看着齐瑜心垂下的眸子,心中却觉一阵疼,她在接触齐瑜心之前,曾让人调查过齐瑜心。
齐瑜心是齐德正之女,而她的娘亲是当年京城最美的大家闺秀,姓程,嫁给齐德正后,便生下了齐瑜心,只是在齐瑜心八岁的时候,她因久病缠身,便已经逝世了。
后来,在齐瑜心十岁的时候,齐德正被贼人杀害,齐瑜心便被陶明毅收养了,一直到现在。
八岁,齐瑜心就失去了娘亲…
“很好看,戴在你的手上,觉得十分合衬。”
赵慕言没有继续问关于齐瑜心娘亲的事情,她觉得那是齐瑜心一道紧闭的心门,不是那么轻易能够被撬开的。
“谢谢娘娘,这是亡母最爱的佛珠,也刚好保留下来了。”
齐瑜心微微一笑,兴致不高,继续低头吃饭,赵慕言轻吐了一口气,好不容易让这个人沾染了些人气,如今一提往事,便又换作了往常那油盐不进的模样了。
“齐夫人信佛?”
对于齐母,赵慕言倒是没有多查,只知道当时她是被誉为京城最美的大家闺秀,齐瑜心生得这般好看,怕也是随了她的母亲。
“嗯。”
齐瑜心也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不再多说,赵慕言知道齐瑜心不愿与自己多说此事,也觉得现在不是什么好时机,便也识趣地住了嘴。
一顿饭吃完后,照着赵慕言的话,齐瑜心倒是真的乖乖回房间沐浴一番,然后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一身白色的劲装,她很少穿女子的裙衫,尤其是在外,她喜欢穿轻便的劲装,这样方便她的所有行动,而如云的秀发也只是简单地扎了个马尾。
没有了刚才青丝绾正的刻板,倒是多了几分女子有的柔情和明媚。
就在齐瑜心换好衣服不久,门外便传来敲门声。
叩叩…
“谁?”
齐瑜心下意识地应了一句。
“小人是唐公公,齐捕司长,娘娘有请。”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啦!
小心心:怎么...才算主动,唔...
妖后:吻我,就现在。
法老:!!!(到底是谁主动!?)
齐瑜心一听,看着赵慕言眉梢的愠怒,忙不迭地正要应下的时候,赵慕言却又接了一句:“从平日的习惯开始,你这样的性子太被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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