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宫子挂断和增山远的电话后,直接朝办公室喊了一声:“高田!”
“我在!您有什么事吩咐吗?”办公室的门推开,一个身高1米7左右,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输着单马尾看起来酷酷的女孩走了进来。
“把办公桌收拾一下,完了去一趟群马县高崎市。”
女孩闻言眼前一亮:“前辈,我终于能做任务了吗?”
“想什么!才来几天啊!就想出任务?这次是让你去联系地方警署抓个诈骗犯。”
“诈骗犯?那个...警部,为什么诈骗犯还要我们动手抓捕啊?”
“不该问的别问!总之收拾完以后赶紧出发把人给我带回来。”
“是!警部。”
视线回到增山远这边,问到自己想问的东西后,增山远就没兴趣在跟增山信介聊下去了。
但增山信介并不想这么让增山远离开,好不容易增山远愿意跟他聊聊,不管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至少要抓紧机会问问增山远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增山远本来不想跟增山信介废话的,但他转念一想觉得自己一天不跟他把话说清楚,增山信介就会一直跟着他。
他现在的身份太复杂了,说不定哪天组织就找过来了,到时候对他,对增山信介都是麻烦。
所以增山远决定索性把话和增山信介说开,省的他一直往自己身边凑。
于是增山远组织了一下语言,想了想哪些东西能告诉增山信介,然后编了一套能逻辑自洽的“人生经历”告诉了增山信介:“从我姐姐被抓以后,我就想着要替她翻案,但是翻案这种事我一个普通人是做不到的,所以我只能去报考警校。
在警校里我的成绩还算不错,毕业以后留在东京干了一段时间,积累了一些关系和人脉,然后在两年前返回了群马县。
回到群马县我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抓捕我姐姐的池田松,我也一直把他当做是陷害我姐姐的幕后黑手。
结果在调查过程中我发现池田松其实也是替人背锅,他是笛口家和三原财阀共同扶持的棋子。”
听到笛口家和三原财阀这两个名字,增山信介脸色大变。
增山信介是土生土长的群马县人,对这两个家族可以说是在熟悉不过了。
他们两个家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群马县的土皇帝。
“看来你也是知道这两个家族的,当时我在得知是这两个家族陷害我姐姐后,我其实挺绝望的,一个普通警察怎么可能对抗这两个大家族呢?
我当时的第一想法就是干脆舍弃一切,去黑市买把狙击枪,我一个人把这个两个灭门,然后自杀算了。
但很快我就冷静下来了,因为我知道我姐姐要的不是复仇,是名誉,蒙冤入狱,蒙冤而死,这是必须要洗刷的耻辱。
而且笛口家当时已经是国会议员了,我有能力把笛口家灭门,甚至能把这一切做的天衣无缝,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怀疑我。
但即便如此也没用,一个国会议员的死牵扯太大了,只要是和这个议员有关系的人都会被列入调查范围。
只要当时笛口晟还是议员,不管我是不是完美犯罪,只要有跟笛口家有一点点牵扯,就会被公安控制起来,失去人身自由,后续替我姐姐翻案就做梦了。
这一点从几年前神奈川县的地方议员被灭门,警方出动了7000多名警力,调查了超过200名跟这位议员有所冲突的人,其中61人直到现在还没有解除监视。
神奈川县的这还只是地方议员,如果是国会议员后果只会比这个更严重。
可当时我也没有其他办法,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行动的时候,公安找到了我,他们也正在调查笛口家,于是我选择了跟公安合作,我替他们卖命寻找笛口家的证据,他们替我扳倒笛口家。
然后过了两年,证据收集的差不多了,笛口家的人被逮捕,笛口家彻底倒台,在宣判过后,我亲自动手了解了笛口父子。
替我姐姐报仇以后,我自己在东京开了几家宠物店,生意还挺不错的,一年能赚一亿多日元,这就是我这些年的经历了。”
听完增山远的话增山信介和增山雪的表情都有些惊恐。
增山信介颤抖着说道:“远...远你杀人了?”
“嗯!这两个人渣不死在我的手里我是不会甘心的。”
“可...可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能杀人啊!这是犯罪!”
“所以呢?你要去举报我?”增山远面无表情的问道。
增山远会把自己杀死笛口父子的事说出来其实就是为了看看他这个便宜老爸的反应。
说实话增山远也不怕增山信介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一方面是笛口家已经没有任何影响力了,他杀死笛口父子的时候笛口父子已经不是国会议员了,而是两名阶下囚,就算他不动手,笛口家的政敌在这两人去了监狱以后也不会放过他们。
另一方面是这件事增山远做的死无对证,增山信介说了也没人能找他的麻烦。
不过增山信介给出的回答还是很让增山远满意的他语气严肃的说道:“怎么可能!远,以后这种事绝对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和小雪都会当做没听过这件事。”
“是...是的,哥哥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增山远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增山信介和增山雪则是在消化增山远刚才说的事情,桌上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增山信介才岔开了话题说道:“远,我想把小雪留在日本。”
“为什么要把她留下?她不是正在耶鲁大学读博士吗?”
“哥哥你不用担心我的学业,我现在已经毕业了,只是还没有拿到学位证,至于说我为什么要留下其实是因为我的一个朋友。”
“你的朋友?”
“嗯!他是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认识的,我们两个一起完成了一个课题,这个课题帮助我们发现了一种新的药物。”
听到药物这两个增山远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紧,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灰原哀然后问道:“什么药物?”
“在说药物之前我想让哥哥你想象一个场景。”增山雪语气严肃的说道。
“什么场景?”
“死亡的场景!我在一个我非常喜欢的科幻小说家写的一本小说里看过这样一句话:‘你在平原上走着走着,突然迎面遇到一堵墙,这墙向上无限高,向下无限深,向左无限远,向右无限远,这墙是什么?’
‘死亡’
从古至今华夏的很多帝王都在追寻长生不老,但他们都无法绕过这堵墙,而我们发现的药物是有可能从这堵名为死亡的墙上钻出一个洞的。”增山雪激动的说道。
听到这儿增山远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增山雪说的那个科幻小说家是刘慈欣,增山远拜读过他的很多作品,这句话是他在《流浪地球》里写的。
初次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增山远就被它所震撼了,简单的一个场景描绘,就写明了人类在面对死亡时的那种无力和绝望。
而现在听到增山雪说,她有可能在那堵名为死亡的墙上钻出一个孔,增山远内心的惊讶可想而知。
“哥哥,你知道大肠杆菌吗?”
“知道。”
“这种细菌和在26亿年前就出现在了地球上的蓝细菌一样,它是最简单不过的单细胞生物,它的繁衍方式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二分裂,也就是复制遗传物质以后一分为二。
分裂后的两个两子细胞携带的遗传信息完全一样,在大小和形状上也没什么明显区别,但两者并不是完全相同的个体。
细菌在生长过程中会受到环境的影响,细胞膜,细胞质甚至是dna都会受到损伤。
但在分裂时,这些损伤并没有分摊到两个子细胞中,而是有其中一个子细胞继承这些损伤,而另一个子细胞则是全新的,没有任何损伤的个体。
那个继承了损伤的个体很快就会死去,而新的子细胞则是会健康的成长下去,直到下次分裂这就是著名的垃圾桶理论。
那么哥哥,你觉得新的子细胞还是原来的细胞吗?”
“dna信息都完全一致,应该算是吧!”增山远想了想说道。
“不,并不是,或者说不完全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种生物的繁衍。
如果将大肠杆菌看做人类的话,那个携带有各种损伤的个体就是母体,那个完全健康的个体就是子体。
换句话说,大肠杆菌的母体用自己的死亡换取了自己孩子的出生。
但多细胞生物,比如说我们人类的繁衍并不像单细胞生物这么简单,我们的繁衍是需要很长时间的。
我刚才说过了,大肠杆菌会分裂是因为生存环境给它带来了不可逆转的伤害,所以才会分裂。
人类的细胞自然也会因为生存环境而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在我们等待繁衍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体内的细胞要怎么办呢?”
“人类的细胞不是能自我修复吗?”增山远想了想问道。
“对,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在人类发育到生育时间之前细胞需要尽可能的保持健康,但环境的伤害不会因为生育缓慢而停止,这时候细胞的自我修复能力就能体现出来了。
细胞的自我修复其实从我们出生之后就开始全力工作了,它会替换我们二分裂后那个携带有所有损伤细胞的变质的蛋白质,修复被辐射,紫外线,以及各种意外影响导致断裂的dna,缝合破损的细胞膜。
这一过程会一直持续到我们度过可生育年龄。
在华夏的中医理论里,人年龄时候受的一些伤,在老了以后才会体现出来。
这并不是说这些伤在年轻的时候就不存在了,而是因为细胞的修复机制在不停的修复这些损伤。
但在人类生育年龄以后,细胞修复机制的任务已经完成,不再全力以赴的工作,这时候我们在回到之前的垃圾桶理论,没有了细胞修复机制,我们身体内的细胞也会像大肠杆菌一样,二分裂后那些损伤的细胞就会死去,然后被排出人体。
随着被清理出去的细胞越来越多,人的身体机能也会越来越差,这就是我们会衰老和死亡的从细胞层面上的原因。”
“那细胞能不能一直自我修复让我们永生呢?”增山远消化了一下增山雪的话后问道。
“很多生物学家都在往这方面进行研究,我听说几年前有个日本的天才女科学家曾经在这方面颇有建树,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取得什么突破。”
“那你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是不是因为你和你朋友发现的药物跟这方面有关系?”
“算是吧!我和我朋友所研发出的药物可以让细胞的自我修复机制的年限变长,不过还达不到永生的程度,最多只能暂缓衰老。
其实单纯的暂缓衰老不需要我们的药物也能做到一部分,人体的细胞自我修复是以生育年龄为界限的,也就是18到30岁之前细胞的自我修复能力是最强的。
而人的生育是环境的选择,这时候其实只要不断的给身体刺激,也能让细胞自我修复机制延长。
比如说食物的摄入,每天吃饭在确保不会营养不良的前提下,不要吃的太饱,大概6到7分饱的程度,这样身体就会觉得你长期处于饥饿中,所处的环境不适合生育,细胞自我修复也会随之延长。
再比如经常运动锻炼,也会让身体觉得你处于危险之中,需要长时间奔跑,这样的环境也不适合后代,细胞的自我修复也会延长。
但这种欺骗身体的行为终究不能太长时间到延长细胞自我修复机制,这时候就需要我们的药物了。”
“你们的药物能延长细胞自我修复机制多长时间?”增山远追问道。
“目前来说是10年,一个30岁的人每天服用我们的药物,那么他的身体机能就能保持在30岁的,但是10年以后,我们的药物就没有效果了。”增山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