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末丽和李子乔录完口供,王坚把顾明成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来,关了门,递上烟,看顾明成放在旁边的拐杖,笑了:“你拿这玩意儿多费劲啊,对了,听说你假肢坏了,怎么弄的?”
顾明成拧着眉毛吸了两口烟:“昨晚被人找麻烦,我猜是叶向东的人。”
王坚愣了两秒,咬着烟屁股哼了一声,把桌子上的材料推到顾明成跟前:“看来这个叶向东不简单,前几年在东北也是个人物,先倒卖钢材后又折腾房地产,还搞非法融资……你看这些在现场发现的资料副本,在他入狱前还涉嫌谋杀前妻骗巨额保险。”
“哦?”顾明成低头看卷宗,闷声问了一句:“那有提到过傅末丽和他妈妈吗?”
“据我们了解,傅末丽的妈妈是在08年死于癌症,这个应该跟叶向东无关,不过我们怀疑叶向东可能在这之前就和傅末丽发生过关系,因为在06-07年左右傅末丽曾经到当地派出所报过案,叶向东也曾因为家暴和性侵而被邻居投诉过,但后来都不了了之……”
顾明成被烟烫了一下,下意识缩手,烟灰兜到裤子上,他没看见,捻灭烟的时候手太过用力差点把烟缸带滑到桌子底下。
王坚看他一眼,继续说:“老顾,说实话,我出来当警察这么多年,全警局最佩服的人就是你,我觉得,你就是全市最好的警察,从来就没在公事上谋一丝一毫的私利,更不会因为儿女私情而像个娘们儿一样磨磨唧唧,说实话,我还是想听听你对这个案子的看法的。”
顾明成抬起眉毛:“你是怀疑她在撒谎还是我在撒谎?”
王坚看着他的眼睛,半天不语,四目相对,只那么短短凝视,他就知道他的担心是多余的——顾明成这人太冷静太稳了,不管是一怒为红颜还是因爱遮蔽双眼这种事都不太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果然,顾明成开始分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开始时也有一点怀疑,但是太多地方解释不通了,我们从头看一下,根据许景琛的供词来说,他跟叶向东约在当晚7点钟在鸟岛的清苑会所见面,就定在的二楼他那会员专属包间,根据许景琛所说,他手里有叶向东的黑料,但他不记得有当年叶向东涉嫌谋杀前妻的事……也许他撒谎也许是别人到过现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正是因为这些材料而让叶向东赴约。
结果,叶向东不到6点就到了鸟岛,从监控里能看到他的车子就在清苑会所的停车场,接着他坐了摆渡船来到会所内馆,上了二楼的包间,这期间有服务员接待过他,然后在6点30到40分左右的时候,甚至有服务员给他提供服务,也就是那个时间他都还活着,然后回去给许景琛打过电话表示自己已经到了……然后,7点钟许景琛出现了,从现场看来,地上洒了不少材料还有争斗的痕迹吧,假设这些是人为制造的现场,杀了人再把人推下楼,又把现场搞成这样还要赶在许景琛出现前逃走,这不是在短短二十分钟内就能办到的吧?”
王坚也拧着眉毛,手指节一下下无意识敲着桌面,他思考了片刻点头:“如果凶手不是许景琛而是另有他人的话,那么凶手逃走也是个问题,二楼阳台我们仔细看过,并没有发现逃逸的迹象,尤其下面是一片湿地,如果从阳台上逃走,又怎么可能不留下脚印呢,唯一可能就是包间里的卫生间窗户了,可小窗户那么窄,外面就是滚滚浑南臭水沟,真跳下去从河里游到对岸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游正常人都要游一个小时才能游到对岸……”
顾明成猛地眉心一蹙,什么东西划过他脑海,但他没捕捉到,拄着拐杖站起来说:“我建议你查查那个烟灰缸,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怎么房间内到处都有许景琛的指纹而偏偏烟灰缸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