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谢谦没有让蒋藤失望,几乎就在蒋藤胡思乱想的下一刻,御书房的门被打开了。谢谦带着一群人匆匆赶过来扶起两人,蒋藤跪着的时候还没觉得,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没有知觉了,只好毫无形象地被人架着走。
两人被匆匆架去了东宫,那里已经有太医候着了,两人一去又是把脉又是灌药,折腾了半个时辰蒋藤才觉得重新活过来了。而太子在回来的路上就昏过去了,现在想必还没有醒。
“谢大人,您要是再晚一会儿,我们现在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蒋藤对谢谦调侃道。
“皇上心里有数。”谢谦神色丝毫不见紧张,看来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皇上怎么说?”
“太子禁足半年,你跟着反省一个月。”
蒋藤有些惊讶,“就这样?”
本来他还以为自己要被革职一段时间的,没想到皇上就这么轻轻放下了。
“毕竟只是一个公主,太子在御书房门口跪了那么长时间,来来往往的大臣都看见了,总不可能让太子以死谢罪吧。况且徐贵妃也是个聪明人,并没有追究什么。”
蒋藤想了想,叹息道:“这么看来我倒是可有可无了。”
谢谦摇头道:“不,有了你,那些臣子才能看到太子在年轻一辈人中的威望,才能在发生了这种丑事之后继续信任太子。”
蒋藤被冷雨淋得迟钝了不少的大脑也想明白了原委,真情实感的对谢谦抱了抱拳,“太子明明闯了祸,谢大人却借机为他以后铺平了路,此等智谋计略,后生佩服。”
“都是皇上吩咐罢了。”谢谦丢下这一句,便离开去照看太子了。
蒋藤留在空荡安静的房间里,脑袋里突然冒出被架起来的时候太子贴在自己耳边说的话:“趁着我不能出宫,好好照顾阿思吧。”
蒋藤嗤笑一声,什么趁他不能出宫,就算是太子天天在林思眼前晃悠,蒋藤也有把握林思最后绝对是自己的媳妇儿。
“阿嚏!”秋雨连绵中,林思大大的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杜嘟嘟囔囔道:“是谁在念叨我啊。”
白如冰紧张地给林思把披风披上,揽着她问道:“还念叨你,刚刚非要在门口看雨,吹风受凉了吧。”
上午的赏菊宴结束之后,两人在宫门口恰好遇上。在宫里憋闷了一上午,林思当即决定要去街上逛逛,白如冰自然跟她一起。
于是两人便脱离了大部队,乘着一辆小马车上了街。
两人逛了一下午,本来说是散散心,但两人逛着逛着又不由自主地逛到玉石铺子里去了。看着这家这里好,那家那里不错,看着看着就给自家店面添置了不少东西。最后等到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正在自家还没开业的铺子门口站着呢。
两人相视一笑,恰好又下起了雨,便赶紧走进了铺子里。
矿场的玉料已经陆陆续续地送来了,还没来得及往库房运,就堆在大堂里。
白如冰只见过成品的玉饰玉器,还没见过这种灰扑扑的矿石,便好奇地走过去看。
“白姐姐,怎么样,还算可以吧?”
林思看着那堆玉石,觉得就像是自己的荣誉勋章,语气都忍不住上扬。
白如冰惊叹的点头,伸手摸摸那些像石头一样的东西,还是觉得不敢置信,“三宝,我还不知道玉石挖出来的时候,跟普通石头没什么两样呢。”
林思扫了眼白如冰手腕上老坑冰种的镯子,就算是玉缘坊也难得一见的物件,现在跟那些玉矿一起出现,更衬得那些普普通通的玉矿就是普通石头了。林思挤眉弄眼调侃:“我兄长才不会让这种东西递到白姐姐面前呢。”
“三宝,我跟你好好说事情呢。”白如冰缩回了手,把手镯收进袖子里去,红着脸道。
“我也在好好说事呢,”林思笑着挤到白如冰身边,把人挤的直躲,“这两天兄长好像又在捣鼓什么小玩意儿,神神秘秘的,肯定是给白姐姐准备惊喜呢。”
白如冰的脸更红了,看着那堆矿石,突然像起之前林思提起的事情,赶紧转移话题道:“阿思,你让我找的玉雕师傅,有点眉目了。”
林思的果然不再调侃白如冰了,乐的猛一拍手,笑道:“那感情好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只差挑一个好日子开张了。”
林思心里高兴,看着阴沉沉的天也高兴。
雨下的大了点,林思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美名其曰在赏雨,手里还拿了块拳头大的玉料,是刚刚在那一堆里精挑细选出来的。
林思琢磨着蒋藤送了自己一个东西,自己怎么也得回一个,于是就挑了块料准备给蒋藤雕个东西。
她手艺差的要死,林思索性也不去构思了,反正最后的成品肯定跟目标相去甚远。
想着蒋藤收到一块奇形怪状东西的表情,林思忍不住笑起来。
白如冰注意到林思的时候,她正拿着一块玉料伸到雨帘中去冲洗,袖子都被淋湿了。
白如冰赶紧把人的手拉回来,又去给她拿披风,回来的时候林思正好打了个喷嚏,还觉得是有人想自己了。
“赶紧穿好!”白如冰拿出大嫂的风范,命令不知道在想什么傻乐的林思裹紧披风。
林思将冲洗干净的玉料细细的擦干,妥善的收好,才听话的用披风把自己裹成粽子。
雨势已经小了许多,时候也不早了,两人便准备打道回府。
但两人刚出了店铺的门,林思看着一个方向又迈不动脚了。
“白姐姐,你先上车,我去那个书局看看,你们在门口等我一会儿就行。”
说完,还没等白如冰问怎么回事儿,林思便早蒙蒙细雨中匆匆跑到了路另一边的书局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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