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凉,姚殊怕三宝哭闹之后出了一身汗,又被凉风吹了生病,带着孩子进屋以后,就把门关上了。
阿志和阿思乖觉地去院子里洗漱。
屋内没有风,油灯的火苗发出“哔啵”的声响,林桡坐在椅子上,目光专注地看着姚殊哄怀里的婴孩。
“三宝乖,不哭了……”她试了试尿布,并没有感觉到潮湿,“是不是饿了,吃饭饭好不好?”
三宝一直都很乖,鲜少哭闹,许是今天回来的路上耽搁了一会儿,他饿急了,便哭个不住。
姚殊也顾不得林桡在场,抱着孩子去了炕。
“好饿好饿,咱们宝宝饿坏了是吗?好啦,吃饭饭,不哭了……”
她温声哄着怀里的婴孩,三宝有了吃的,停下了哭声。
屋里的炕一直都是热的,加上空气没有流通,不大的房间很快便暖和了起来。
静谧的夜里只能听到婴孩吃饭的吞咽声,还有他喉咙里时不时发出的吭叽声。
姚殊轻声细语地对三宝说:“小猪猪,吃慢些,又没人跟你抢……”
语气充满了宠溺。
灯光昏黄,一左一右点了两盏。
林桡很快就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他给自己倒了一碗白水,一口气灌了下去。
……
三宝很快就吃饱了,姚殊把孩子放在一边。
林桡一直注意着她的动向,见姚殊哄完三宝之后转身,他连忙偏过了视线。
姚殊好奇挑眉,“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他听到她下了炕,一步步走近了,倒了一杯水。
姚殊喝了一口,觉得凉,又诧异地问林桡:“你怎么脸这么红?方才喝多了酒?”
林桡脑子里全都是她纤细的背影,一时间竟没有办法把脸转过去面对姚殊,甚至连话都说不出了。
“真喝多啦?”
见他没有反应,姚殊把手放在男人面前,轻轻晃了晃,“怎么愣愣的呢?”
他一个没忍住,攥住了女人的手。
他压抑住心中的异样,回道:“没有喝多。”
林桡的面无表情很容易骗过别人,姚殊没有察觉到他的不正常。
她轻轻抽手,试图把自己的右手从男人的大掌里解脱出来,却没成功。
她顾及着炕上的三宝,还想回去瞧瞧孩子,“抓着我做什么,放开呀。”
林桡却置若罔闻,反而抓得更紧了。
他问:“阿殊,你方才是在给三宝喂吃的?”
姚殊诧异地看了林桡一眼:“不然呢?”
林桡喉结动了动。
从前生完阿志和阿思,两个孩子都是送去隔壁人家喂的,因为姚殊身子骨太虚了。
“咳,”林桡轻咳一声,“没什么,阿殊……”
他仰着头看她,深眸里全是她。
姚殊觉得自己的心猛地一跳,心里某种情绪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她用力抽了下自己被握的手,无果,语无伦次道:“叫我做什么?那个,你……你,你先放开!”
“我不放手,”他摇了摇头,借着并不存在的酒意,对她说,“你对孩子们那么好,却从不曾对我好过。”
姚殊心跳如擂鼓,又时刻担心着两个孩子进来,用左手去掰男人铁箍一样纹丝不动的手,红着脸道:“我哪里没对你好了?先放开。”
他的右手连用力的不敢,生怕捏疼了她,却执拗道:“我不放。”
这突入其来的耍赖,让姚殊哭笑不得,她哄了半天小的,如今又要哄林桡这个大的?
她只当男人晚上喝多了,柔声同他商量:“先放手好不好?有什么话,咱们白天说,嗯?两个孩子洗漱完瞧见咱们这样,多不好。”
林桡沉浸在这样的温柔里,只希望让时间停止在他们这静谧的一室内,让什么战场,山匪,巡捕府……统统隔绝在两人之外。
他固执地抓着姚殊的双手,剑眉下一贯冷如寒潭的眸子闪着温柔的光。
姚殊感觉到,自己仿佛要溺毙在他星辰般深邃的眼睛里。
“阿殊,你……”
男人低哑着声音对姚殊说,“你亲亲我,才算对我好。”
他的声音近乎呢喃,若不是姚殊离得近了,都很难听清。
姚殊站着,由上向下俯视男人。
他的脸由英挺的眉骨隔开,一半被灯光照亮,一半掩藏在高挺鼻梁之下的阴影中,那双眸子却亮得惊人。
一贯喜欢冷着脸的男人如今露出些罕见的孩子气来,目光执拗,仿佛姚殊不答应,他就不松手似的。
姚殊心里好笑,在他眉心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故作敷衍道:“好了,亲完了。”
她的发梢轻轻落在林桡的侧脸上,像羽毛一样,让人感觉痒极了。
林桡原以为自己想要的不过是姚殊给孩子们那样的一个轻吻,可当他真的得到了,心中却涌现不满足来。
“阿殊……”
许是灯光过于温暖和暧昧,也或许是男人的神情、语气和平时大不一样。
姚殊手心冒汗,轻轻抚在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她又微微弯下了腰,凑近他的脸畔,语气带着几分好笑,“怎么?害羞了”
男人瞪大深眸,整个人正襟危坐,姚殊心中一时起了戏弄之意。
她不满的声音响起:“你怎么不闭眼?”
滋,对方不害怕,就没多大意思了。
他伸手把姚殊拉过来,后者重心不稳,一下子跌坐在了林桡身上。
男人低头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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