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韩信归乡(1 / 1)

淮阴县城,大将军韩信的名声早已人尽皆知。听说大将军韩信要回淮阴省亲,淮阴县令急忙命人打扫馆驿,清扫街道。消息很快传开,当年让韩信受胯下之辱的屠夫依旧眉头准时道街上卖肉。邻居们纷纷劝他:“大将军当年受到你的胯下之辱,现在富贵归乡,肯定会报当年之仇。还好只是回来省亲,不会久呆。你不如去亲戚家躲几天,等他走了再回来!”

屠夫答道:“他能记住胯下之辱,就肯定记得欠俺的下水账。他要报仇,早就派人来杀俺了。再说俺离开,也躲不了,还连累邻居连坐,那可不是一个男人的作风!”

淮阴县令一大早就带着全县官吏在城门口等候,两边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没有多久,几百护卫马队浩浩荡荡来到城门口,未等护卫们全部下马,县令已经迎了上来,拱手说道:“淮阴县令拜见韩信大将军!”

“县令大人不用多礼!大将军因为有事情,早已微服离开了!大将军说了,办好事情,自会到衙门拜访大人。”一名侍卫回答道。

县令听了,只好派人安顿来人,自己带人回去衙门等候。百姓们见不到大将军,也各自散去。

这个时候,韩信才从侍卫人群中走了出来,欢上便装,带着几个随从直奔淮河边。

看着熟悉的淮河,看着当年自己坐着钓鱼的那块石头,一切还是那么熟悉。远远看到一个老妪,佝偻着身子,在河边洗着衣物,韩信一眼边认出,那就是曾经最自己又一饭之恩的漂母。

韩信远远便下了马,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便独自一人来到漂母的身边,说道:“嬷嬷!我回来了!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洗衣服?”

漂母看了一眼韩信,笑着说道:“韩信啊!你回来啦!其他人听说你韩大将军要回淮阴,都跑去看你了。怎么?是不是肚子有饿了?知道你会来,专门给你准备了一个大饭团子。”漂母说完,擦了擦双手,从篮子里取出一个黑不溜秋的饭团递给韩信,道:“她们听说你韩信大将军要来,特地请了假,去城门口看你去了!”

韩信双手接过饭团,轻轻要了一口,是米饭夹杂着野菜和粟米做成的,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但是有点难以下咽。

漂母说道:“怎么啦?当了大将军就吃不下我的饭团子了?”

韩信听了,立刻像以前那样,狼吞虎咽起来。

漂母看了,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一会儿,韩信吃完饭团子,将一锭黄金放进漂母的篮子里说道:“嬷嬷,韩信没有忘记您那饭团的味道,从今天开始,您若还在河边帮人家洗衣服,天下人都会骂韩信白眼狼的!金子你一定要带回家,买房买地,好好的生活,看韩信建功立业。”

今天屠夫的生意特别惨淡,西斜的太阳已经照到他家的肉铺上,一头二百斤的大肥猪,依旧完好无损。大家都怕受到他的牵连不敢来他家这里买肉。

屠夫悠闲地躺在躺椅上,自言自语道:“再这样下去,不用韩信来杀俺,俺就得先饿死!”

“你不会饿死的,因为韩信不答应!”一句话飘进他的耳朵。

屠夫听了,立刻吓得挺身而起,问道:“谁?谁在说话!”

“你看我是谁?”一个年轻人,身穿白色棉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一条丝巾扎着,腰间悬着一把旧铜剑,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屠夫。

这不是欠了自己几十副猪下水的钱,还受了自己的胯下之傉的韩信大将军还有谁。

屠夫看到韩信,心事反而落了地,心一横说道:“韩信,你今日衣锦还乡,是要来还我的猪下水钱还是要报当年的胯下之辱?”

旁边的百姓听到韩信来了,立刻围过来瞧热闹,不一会儿,便把猪肉铺围个里三层外三层。韩信身边的卫士,急忙受拉手在肉铺旁边围了一个圈,流出一块空挡出来。

韩信依旧半笑不笑地答道:“今天韩信回来,既还你猪下水的钱,也报胯下之辱。”

“行!将军现在是刀俎俺是鱼肉,要杀要刮,请将军自便!”屠夫说道,面不改色。

韩信暗自佩服屠夫的勇气,笑着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把这里的猪肉全部买了,拉回营中,给弟兄们加个菜。付账的时候,别忘了加上二十七副猪下水的钱!”

身边的侍卫,将一大袋半两钱递给屠夫,也不过称,立刻招呼几个士兵将肉铺上的肉全部装起来带走。

韩信这才对屠夫说道:“走吧!我不仅帮你卖了猪肉,还还了你的下水账。你现在就跟我走一趟,算一算胯下之辱的账吧!”

屠夫好不犹豫地说道:“走就走!杀人不过头点地。”转身将钱袋丢给隔壁买菜的大爷道:“大爷,麻烦将钱交给俺娘子,顺便跟他说一声,晚饭不用下俺的米了!”说完,跟着韩信头也不回地走了

韩信带着屠夫,回到驿馆,命人准备一大桌酒菜,与屠夫对饮。

屠夫也不客气,大快朵颐起来。

一会儿,韩信刚刚吃了几口,屠夫已经酒足饭饱了,说道:“砍头的酒饭都已经吃了,韩大将军要报仇,现在可以动手了!”

韩信听了,笑道:“我杀你的头做什么?大秦的法律规定人人平等,我现在杀了你,因为你赔上我堂堂大将军的命吗?”

屠夫听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也对,堂堂一个大将军,为了我赔上性命的确不值得。这样,把你的破铜剑借给俺,你唤驿馆令来作证。我自己把脖子抹了,与你无干,如何?”

韩信笑道:“你如果想不开要抹脖子自己回家用杀猪刀抹去。我才不想玷污了这个宝剑,还得麻烦别人作证!”

屠夫不解地问:“你不想杀俺报那胯下之仇?”

韩信笑道:“我这不是已经在报了吗?”

“你报仇就是请俺喝酒酒?”

“难道你真的希望俺一刀砍了你报仇?”

“哈哈哈!”屠夫这回明白了,笑道,“大将军的胸怀真是比淮安城还宽广啊!是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有酒吗?再来三坛,刚刚喝的是苦酒,俺现在要喝开心酒了!”

“请朋友喝酒,怎么能过就不够呢?来人,把美酒端上来!”韩信笑道。

屠夫醉了,第二天傍晚才醒来,向韩信告辞,要回家。

韩信也不留他,拿出一封信交给屠夫,交代道:“等你回到家后再拆开看!”

屠夫接过信说道:“你让我现在看,俺也不认识字!谢谢大将军的酒,俺回去了!”

屠夫远远听到自己家附近哀乐宣天,心里暗骂:“真秽气!刚刚很大将军喝了一顿酒,酒碰到死人。”

待多走了几步,仔细一看,哀乐正是从自己的家里传出来的,门口挂了许多白幡。心中一惊,难道是老母亲过世了?不可能啊!昨天出门的时候,老母亲还帮自己杀猪呢,身体棒得很。他气喘吁吁地冲入家门,邻居见了他都呆住了,鼓乐手也停了,妻子正跪在灵前,满面泪水,哭得天荒地老。听到鼓乐手停了,转头见屠夫回来,也呆呆地看着屠夫楞。

“俺家谁死了!你这是哭谁呢?”屠夫嘴里问着,眼睛已经看到灵堂上的牌位写着自己的名字,“俺什么时候死了!”

若不是太阳还没有下山,大家见了屠夫都以为见到鬼了。

“死鬼,你不是被大将军杀了吗?你怎么还能回来呢?”妻子问道。

“大将军昨天晚上请俺喝酒,俺一下子喝多了,刚刚睡醒就回来了,谁说大将军杀了俺啦?”屠夫问道。

原来昨天傍晚,屠夫跟韩信走后不久,便有流言传来,说屠夫被韩信杀了,剁成碎肉丢进淮河喂鱼了。留言传得有鼻子有眼。妻子信以为真,只能请来邻居为屠夫办丧事。结果闹了一场大乌龙。

这个时候,屠夫突然想起韩信给他的信,立刻拿了出来,交给识字的邻居说道:“这个是韩信大将军给我的信,他让我回到家的时候再看。你帮我瞧一瞧,写的是什么?”

邻居打开信念道:“你让我受胯下之辱,我让你妻哭断肠,咱们扯平。念在昨天的酒肉情谊,特许你入伍从军,做我的短兵。”

第二天,屠夫和漂母的事情传开了,淮阴百姓都在称赞韩信有情有义。南昌亭亭长的老婆开始做不住了,在丈夫的耳边唠叨道:“韩信年级小的时候,在外面家住了那么久,你赶快去找找他,就算不能给你升个官,那也能得些金钱的好处!”

亭长无奈就说道:“当年他住我们家,是因为秦法规定,亭长必须为本亭的为成年孤儿找个收养的人家。如果找不到,由亭长临时收养,每个月由官府出二斗米。我们拿了官府的米,你呢?却把人家赶跑。现在人家衣锦还乡,不赖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就得谢天谢地了,我哪里还有脸去找人家要好处?”

“你不去你怎么知道呢?韩信连屠夫的胯下之辱都可以既往不咎,他怎么会计较我们赶走他的仇呢?再说漂母才给他几个饭团,他就回报漂母一锭金子,何况他还在我们家吃了几个月的饭呢?”亭长的妻子唠叨道。

“要去你自家去,我可放不下那个脸。人家要是记着你的恩,早就来了!当初要不是你赶人家走,现在哪里有屠夫和漂母什么事?”亭长不耐烦地说道。

“好啊!这都怪我了是吧?我还不是为了咱家好啊?那省下来的二斗米你没有吃吗?我......我不过了,我回娘家。当初眼睛瞎了才嫁给你!”说着就要去收拾东西。

“好!我去,我去好不行吗?”亭长无可奈何地说道。

韩信请来许多能工巧匠,为母亲重修墓园。家乡的左邻右舍都带着祭品前来帮忙。望着满地的祭品和热心的邻居们,韩信感叹道:“我落魄的时候,母亲去世,大家像避开瘟神一样避开我,我只能把母亲草草安葬在这里。现在我富贵了,这些人不请自来,还倒贴这么多贡品。这个就是人性。”

“亭长大人来啦!”亭长来了,百姓们纷纷和他打招呼。

亭长无比别扭地走到韩信的面前,搓着双手说道:“韩大将军,你可还记得老朽!”

韩信头也不抬,说道:“记得,韩信落魄的时候,在你家白吃了几个月的白食。”

亭长更加尴尬了,回答道:“大将军说笑了,怎么能说是白食呢?官府不是每个月给了二斗米了吗!”

韩信说道:“那米也变不成白米饭啊!我韩信恩怨分明,一天两碗粥,一个月就是六十碗,我在你家吃了三个月的白粥,总共是一百八十碗。一碗一文钱,一百八十文钱。官府给的二斗米就当没有给了。”不等亭长回答,韩信对身边的人说道:“给亭长大人拿三百文钱,替我谢谢亭长大人。”说完便离开了,不再见亭长。

过了数天,刚刚修完母亲的坟墓,县令大人匆匆而来,拿出公文对韩信说道:“大将军,咸阳国尉府来信,元首先生让你立刻回咸阳!”

韩信听了,接过信打开一看,正是国尉府发来的官书,只说总领让他立刻回去,并没有讲什么事。

韩信立刻向母亲的坟墓拜了三拜,说道:“母亲,自古忠孝难两全。元首有命令,韩信只能回咸阳。请母亲原谅孩儿的不孝!”说完便带着手下启程回咸阳。

咸阳城,墨家巨子的冯默风来到安南侯府拜见黑山。黑山拉着冯默风,说道:“老朋友,几年未见,我不召你,你还不如咸阳是吗?”

冯默风笑道:“此一时非彼一时也。您现在是总领,日理万机,怎么敢来打搅您呢?不过老哥还是登门谢谢你!我代表修陵园的八百工师和十万宫女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黑山差异道:“此话怎讲?”

冯默风说道:“还记得几年前,您来骊山陵视察吗?您临走的时候,让我留下一条暗道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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