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樊哙大婚(1 / 1)

众人重新落座,推杯换盏,好不热闹,但见曹参闷闷不乐,似有心事。黑山便问道:“曹兄,我徒弟樊哙品性忠厚,为人丈义,与令妹曹氏年岁相当,在下不才,愿意为樊哙伐柯(做媒),不是曹兄意下如何?”

“唉!曹某与樊老弟相交数年,深知其秉性!吾妹乃守寡的不祥之人,若得樊老弟垂爱,本不该推脱。只因本县县令也看上吾妹,欲纳为妾,几次向吾提起。今天又令俺回来劝说。”曹参叹气地说道。

“如此说来,令妹已经另有高枝,是我们冒昧了!”黑山似笑非笑地问道。

“兄弟何出此言?我都快烦死了!县令已经年近半百,已经娶了五房妻妾,让我妹嫁过去,岂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今天过来,正打算劝吾妹盘掉这家店,我们一起去投好友萧何!”曹参说道。

“哈哈哈!”黑山笑道,“既如此,你尽管去问问你妹妹的,只要她同意了,我自有办法。别说小小的沛县县令,就是泗水郡守来了,也不敢有二话!”

“不用问了!”一直在门外偷听的曹氏大声应道:“只要不用嫁给那个糟老头,一切但凭兄长做主!”曹氏说完,双脸霞红,闪身躲开了。

众人听了,都望向曹参。曹参高兴地说道:“吾妹若能与樊老弟喜结连理,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曹某替她做主了!”

“樊哙,你意下如何?”黑山问道。

众人又都望向樊哙。樊哙这个七尺壮汉,此时却不好意思地低头,搓揉着衣襟,害羞地答道:“只要曹姑娘不嫌弃樊哙,樊哙自然乐意!请阿大和师父做主便是。”

“好!”黑山拿起面前的一碗酒,说道,“这事就这样定了!明天到官府登记,后天就拜堂成亲如何?”

众人听了表示赞同,都举起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听闻令妹有三不嫁,明天我们也准备一下,绝不能亏待今妹!”黑山答道。

曹参说道:“那是吾妹见烦了那些不三不四的求婚者,胡乱说的,目的是拒绝那些乱七八糟之人。岂可当真?”

樊大也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一家在太原郡落难,受了兄弟的大恩还未报,今天又蒙恩公做主,使哙儿娶得佳配,请受樊大一拜!”

“两位不必客气。皆因有令妹的‘三不嫁’,才留下佳缘,这‘三不嫁’立此大功,这三样一样都可少了!再说樊哙与我有师徒之情,何必在意?你们尽管去安排,其它的交给我来安排!”黑山笑着说道。

喜事谈妥,大家都开心,推杯换盏。这时酒馆又来了一桌客人,一个粗大嗓门大声叫道:“老板娘,来桌好酒好菜!他奶奶的,天天修路,累死咱了!”

樊哙一听这声音,立刻说道:“是曹大哥的好兄弟刘季来了!俺去和他打个招呼,咱明天要结婚了,得和他说一声!”

黑山听到刘季二字,浑身一震,这刘季不就是汉高祖刘邦吗?黑山很快就镇定下来了,微笑道:“既然如此,你快去快回!”

樊哙立刻起身出去了。黑山又对曹参说道:“这个刘季,听他的声音挺豪爽的,不知是何许人也?”

曹参听了,喝了一大口酒,介绍了:“这个刘季,乃丰邑刘寨刘太公的三儿子,刘家有地数百亩,也算是殷实人家。这刘季自小不喜桑田,刘太公便花重金把他送入马公书院读书,拜儒家马维为师。刚刚开始还好,两年后他就坐不住,有一次和同学打赌,偷了老师的帽子当尿壶,因此被老师逐出师门。”

“哈哈哈!”众人听到这里,都哈哈大笑。

曹参继续说道:“被逐出书院后,刘季又改习武了,又和几个江湖人士学了两年剑法,说是要去游学天下,不做大官不回来。就去投奔信陵君魏无忌。不巧,刚到大梁,还未见到信陵君,信陵君就去世了,只能四处游荡。前几年回来时,已过而立,依旧一事无成。回来后,刘太公本想给他说门亲事,让他成家收心,好好务农。结果大户人家嫌他不务正业,平常人家子女他又看不上。所以至今依旧单身一人。

“刘季虽不务正业,但其好义,县府官吏,屠猪贩狗都是他的好友。一开始都带到自家中大吃大喝,日子久了,两个嫂嫂不乐意了,刘季每次带朋友回家喝酒时,她们敲刷锅敲碗来表示不满。刘季只好带着朋友来沛县,常来我妹妹这里赊酒饭。说来也奇怪,本来这个店生意不温不火,自从刘季来赊账后,三教九流都跟着来这边吃饭,生意也红火起来了。”曹参涛涛不绝地介绍道,“他今天应该是被派了徭役,去修路刚回来。”

黑山听了曹参的介绍和后世史书记载汉高祖的内容差不多,刘季几次想把曹氏娶回家,刘老太公都因为曹氏是寡妇反对,后来曹氏生下刘肥,刘老太公只让刘肥认祖归宗,始终没有承认曹氏,可见古代寡妇的生活是多么艰辛。黑山想了想,对曹参说道:“看来这个刘季真是豪爽之人啊!”

一会儿,刘季在大厅大声吵了起来:“曹妹子,你要嫁人就嫁给我刘季。别看我现在一无所有,但是总比屠狗的樊哙强吧?”

曹参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不好意思地说道:“几位先坐,待我过去看看!”说完立刻起身出去。

原来刘季早就看上曹氏,几次回家向刘太公提出要娶曹氏为妻。刘太公皆因曹氏是寡妇,不答应。这个年代,寡妇的社会地位十分低下,刘季也没有办法。今天得知樊哙要娶曹氏,当场就不乐意了!

“大妹子,樊哙他一个屠狗的,有千金聘礼吗?能找来千石官员为你主婚吗?实在相瞒,我已经托人写信给萧何了,你知道萧何不?那可是咱沛县走出去最大的官了。他肯定能帮俺谋个官职的,凭咱这人材,将来肯定让你吃香喝辢!”刘季死皮赖脸地劝道。

“刘季!我是个寡妇,我只想要个丈夫在家里陪我!我只要一个家你懂吗?”曹氏说道。

吵了一会儿,人越围越多,街坊邻居们都知道了怎么回事了,纷纷指责刘季破坏别人的婚姻大事。曹氏干脆躲进屋里不出来。

黑山见闹得差不多了,才走了出来,在大厅中央正襟危坐,几个手下分开笔直地站在两边。众人见这个阵势,立刻安静下来,都望着黑山。

刘季仔细端祥黑山等几人,见这几人个个棉布衣袍,脸色黝黑,气度不凡,一时看不出来路,正不知道如何是好。

酒馆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黑山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相面了,本人张半仙,精通相面,看这几位壮士气度不凡,不防报上名来,我给你们免费算算。婚姻自有天作之合,冥冥中自有注定,强求不得!”

“得了吧!我看你毛都没长齐还会算命?我刘季走南闯北十多年,还能让你忽悠了?”说话的正是刘季。

黑山见刘季身材高大,满脸胡子,虽然相貌堂堂却带有五分流氓气,和后世史书对汉高祖刘邦的描述相差甚远。于是假装掐指一算,故作神秘说道:“刘季,你少学文不成后学武不入流,在外漂泊十年至今一事无成且身无分文。是也不是啊?”

“这个有什么稀奇?半个沛县的人都知道我刘季的过去!”刘季不屑地答到。

“外黄县的张耳、陈余,以信陵君的门客自居,专门收留各国反秦的青侠。朝庭一直在全国通缉。如有发现陈余、张耳的人和同党,向官府举报,可以算是斩首立功!”黑山突然说出一些不相干的话。别人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唯独刘季心里明白正是张耳同党指的是自己,好在他久厉江湖,面不改色,却也不敢再抬杠了!

刘季身边一个身材槐梧的汉子却不乐意了,站了出来,大声说道:“咱叫周勃,有本事帮俺也算算,算准了咱就服你!”

周勃在历史上可是刘邦手下的大将,后来还当了丞相。黑山微笑道:“周勃,你有将才,只惜现在怀才不遇,当丧事的吹鼓手。你若从军,十年内可当将军。”

“在下夏侯婴,也给俺瞧瞧!”一个瘦高个,自称夏侯婴说道。

历史上夏侯婴只是县衙的一个车夫,后来追随刘邦起兵,刘邦有一次被项羽的的手下英布追得四处逃窜,在半路上夏侯婴遇到了刘邦和吕后生的一对子女,就是后来的汉惠帝和鲁元公主,便把他们收上车来。因车辆过重,马跑得不快,敌人又紧追在后,刘邦特别着急,好几次用脚把两个孩子踢下车去,想扔掉他们了事。但每次都是夏侯婴下车把他们救上来,一直把他们载在车上。夏侯婴赶着车子,先是慢慢行走,等到两个吓坏了的孩子抱紧了自己的脖子之后,才驾车奔驰。刘邦为此非常生气,有十多次想要杀死夏侯婴,但最终还是逃出了险境,把汉惠帝、鲁元公主安然无恙地送到了丰邑。汉朝成立后,因功封为汝阴侯。

“做为一名马厩司御(驾马车的小吏),你马车驾得不错,如果跟对主人,也有一翻功业!”黑山说道。

“在下卢绾,请先生为我解惑!”刘邦身边一名白衣士子打扮的青年对黑山拱手施礼道。

卢绾在历史上也是大名鼎鼎,不仅是刘邦的同村发小,两个人还同日出生,同窗同学,深得刘邦的信任,后来刘邦在沛县起兵抗秦,卢绾以宾客的身份相随。刘邦称帝之后,卢绾因功被封为燕王,后起兵反叛被汉高祖灭门。

黑山见卢绾知书达礼,也点点头说道:“你与刘季同乡同窗同年同月同日生却不同命,你和刘季一起则相冲。你应该先入官学,再从小吏做起,虽不能大富大贵,却可平安幸福。

“多谢先生指点迷津!卢绾来日再清教!”卢绾又施礼,说道。

连续给几人“相面”,众人开始信服,没有了刚开始的吵闹。

刘季也学卢绾,郑重地向黑山行礼道:“先生所言,令人万佩服,刚才是刘季失礼了!望先生不计前嫌,为刘季指点一二。”

黑山略思一会儿,想起史书对汉高祖的记载,便说道:“刘季,你本来是孤家寡人之命!先看看你的右股是不是刚好七十二颗痣?”

“我的屁股干净得很,一颗痣也没有!不够前段时间服徭役,不小心摔了一跤,一屁股坐在钉板上,伤疤倒是有一片。”刘邦答道。

周勃和夏侯婴听了,立刻和刘季到雅间扒开裤子去数。一会儿三个出来,夏侯婴说道:“我们两个数了几遍,没有七十二,正好五十四个疤痕。”

“此乃天意也!也不错,不久后,你会当个小吏,两年后,取个绝色女子为妻!只要你忠于朝庭,可保余生富贵!若是作奸犯科,新帐旧帐一起算,什么后果,你自己明白,不用我多说!”黑山故做神秘地说道。

此时,众人已经对黑山佩服得无股投地,对黑山的说法没深信无疑,只有刘季不以为然,过后向曹参打听这个张山的来头,曹参说道:“他是樊哙的师傅,张山的手下都喊他帅长!”

“我以为是什么大来头,原来只是个帅长(管五十骑的军官)!”刘季嘀咕着,心里更加不以为然了。

樊哙结婚当天,曹氏酒馆张灯结彩,十分热闹。樊哙的人缘不错,左邻右舍、亲朋好久都来相贺。

刘季也带着几个朋友来了,他今天特地穿上一件崭新的衣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进大厅就高声嚷嚷道:“刘季贺万钱!”说完将一张写着“刘季贺万钱”的字条交给司仪,说道:“告诉樊哙那小子,这字条好好收着,待俺老刘大婚时,让他拿字条来,老子也当他贺万钱。”

这个年代,婚宴上除了当官的贵宾做主位,其他客人都是按贺礼多少排座位的。司仪接过刘季的白条,十分为难,急忙报告给樊大。樊大早就听说了刘季的秉性,毫不在意,把刘季等人安排到主桌旁边的位置。

沛县县令姓乔,今年已经年近五十,本来在楚国砀县为官,降秦后刚调任到沛县为县令。听说曹氏令可嫁给屠狗的樊哙,也不嫁给他做妾十分生气。手下人见老爷不高兴,便说道:“他奶奶的,樊哙一个屠狗的也敢和老爷抢女人,只要您一句话,属下立把樊哙丢入监狱,把曹氏绑到府中来!”

“糊涂!”乔县令骂道:“你以为现在还是大楚,可以为所欲为?现在是大秦了!一切只能依法办事。走,我们也去看看,看谁给这个狗屠撑腰,敢和我抢女人!”

百姓结婚时县令来贺,本来就是非常有面子的事。乔县令参加过好多次富商和豪绅的酒宴,每次都被众星捧月般,坐在最尊贵的位置。

樊大见乔县令到来,十分热情地将乔县令迎进大堂,正想把他让到旁边的位置时。乔县令已经习惯地踱到中间最尊贵的主位,坐了下来。

这下樊大慌了神了,别人不知道,他们父子俩可是明白黑山等人的身份地位。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乔县令换位置,也着实不妥。急忙亲自到客房向黑山解释。

黑山听了樊大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听明白。笑着答道:“无防,让父母官坐主位也是应该的!我们就坐下面吧!”

“实在对不起,委屈兄弟了!”樊大这才松了口气,又是道歉一番才离去。

黑山转头对身边的人说道:“肉饼、张进、大雄,你们三人戴上头冠,为樊哙撑撑场面。

“好!等下我们就看看那县令坐在我们上将军的上首是什么样的滋味!”张进笑道。三人便各自去梳头戴冠。肉饼此时已经是左更爵位,张进和大雄也因战功升爵为左庶长了。

大厅内,喜宴开始前,按风俗要先展示男方的聘礼。刘季早已经按奈不住,嚷嚷道:“曹寡妇不是说没有千金为聘不嫁,没有千石官员主婚不嫁吗?大家都来欣赏欣赏狗屠的千金聘礼。”他故意称曹氏为曹寡妇,称樊哙为狗屠来发泄胸中的醋意。

好在众人都不和刘季较真。这个年代许多穷人家结亲,为了面子经常会夸大聘礼和嫁妆,双方都心照不宣,一般也不开箱检查。但是今天刘季一喊,他下面几个哥们一起哄,不开是下行了!

曹参只好让司仪打开装钱的箱子。众人虽然都不信这个用红绸绑着的箱子里会有千金。都伸长脖子看着司仪解开红稠,掀开箱盖。满满一箱金子闪着金色光芒映在每个客人的脸上。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金子,都惊讶地看着,啧啧称叹!

刘季是见过世面的,本来想难堪一下樊哙,见这么多金子也只好哑口无言,以为樊哙是找到哪家富户借来撑场面的,婚后再还回去。转头见乔县令坐在主位上,以为是曹参请来当主婚人的。心中虽然佩服曹参有面子,能请动乔县令,转头一想,这个乔县令也才是五百石的官,离千石还差好多级呢!为了掰回刚刚丢的面子,又故意大声说道:“果然是千金为聘,相信千石官员为主婚人也不会让大家失望吧!”

在场的都知道,千金虽多,在沛县找个别富户暂借来撑撑面子还是有可能。这千石官员,县令才五百石,沛县肯定请不到更高的了,纷纷开始指责刘季无礼取闹了。

这个时候,新婚佳人走进大厅。樊哙身穿一身新衣服,披着红花,这个年代,新娘还不兴戴红盖头。只见一身红装的曹氏,今天略施淡妆比平时更加漂亮迷人,引来众人的羡慕和称赞。刘季此时更是象打破陈年醋坛子,不是滋味。

正在这时,司仪高喊:“有请主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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