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刚刚缅怀青春时,把所有位置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教堂外的道路上,南柯和格雷福斯在往回走。
在搞清楚这里发生的事情之前,南柯不准备冒进,因为在这里每多掌握一点信息,就会对自己后续的决策更加有利一点。
就比如刚刚在教堂里面发现的诡异场景,在自己最初的预想中,是根本不可能会出现的。
而它的出现,起码让自己知道了,那位黑暗的主导者并不是人马,因为这和人马的画风完全不符。
至于拥有这种奇葩爱好的人到底是谁,南柯现在还需要更多的信息去帮自己论证。
“大致看了看,但肯定是有些疏漏没看见的。”格雷福斯咬了一下烟嘴道。
“那分头重新看看吧,我左边,你右边,有情况就喊一声。”
“等一下,你就这么确信,能够有人从那群鬼魂的手底下存活下来?”格雷福斯指了指后面的教堂,“且是在整个镇子都被几乎全灭的情况下?”
“你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南柯反问。
既然格雷福斯能够活下来,那么就证明哪群鬼魂的鼻子,也是会存在纰漏的。
“就因为这个?”
格雷福斯抿了抿嘴,任何人都会觉得自己是特殊的存在,觉得自己就算不是位面之子,但起码也得是私生子之类的。
也因此自己遇到好运是应该的,但其他人,肯定不可能有自己这种运气。
“不。”
南柯摇了摇头,脑海中回忆起了酒馆清洁工的形象,特别是他们的衣着细节方面。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依照那两位清洁工的简朴和节约程度来看,南柯不觉得这家镇上唯一的教堂,会在建造过程中有什么浪费的地方。
而这种节省,应该可以直接细致到座椅的位置。
“你有关注到教堂的板凳摆放了吗?”
南柯问道。
“......没有。”格雷福斯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一排排‘人’上。
“教堂里面的座椅没有像纽约里的教堂一样,摆成两排整整齐齐的相同规格的形状,而是分成了许多个小块,而且看起来新旧程度也不一样。
这证明这些凳子,可能是在有需求的情况下,才会临时新造一个放进去,而最后那两个‘半人’,可能是凶手的强迫症发作,为了强行坐满鼓捣出来的。
但这也同时证明了,多出来的那个位置,应该是有主的,就是不知道这个主人到底是临时外出,还是因为藏在了某个地方,而躲过了一劫。
现在,我们应该希望那人能够留在这里,并且还活了下来,这样我们就能够从他这里知道更多东西,起码,能告诉我们,对手到底是谁!”
南柯说着,自己走向了距离教堂最近的左手边第一间房。
这间房的构造比镇子口的那间简单很多,也通透了许多,基本结构和装饰都能一目了然,省却了南柯许多时间。
但为了保证自己不会错过每一个细节,南柯还是走了进去,用手指在门板和墙面位置不断地敲击,同时在脚落下去时,额外加了些力道。
走了一圈,一楼基本没什么问题,南柯顺着门口的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的布局要稍微显得私密了一些,因为都是分隔开的房间和柜子,南柯开始每一个方向的搜查。
在主卧室里的床头柜旁边,南柯看见了一张照片,这是一张全家福,照片里除了一对三四十来岁的夫妻外,还有一个看起来五六岁的男孩。
南柯的视线在照片中的男主角的脸上停留了一下,随即松了口气,这男人不是两位清洁工中的任何一个。
知道悲剧发生,和看见悲剧上演,给人的感受还是明显不一样的,如果没有必要,南柯并不想看见那两位清洁工的家人的尸体。
刚刚在教堂里面,他也在强迫自己的视线不要在小孩子的身影上停留,就是为了防止从他们的脸上看出熟人的影子。
在附近又找了一下,南柯没有发生什么东西,于是他重新回到了楼梯位置,刚准备下楼时,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在楼梯刚刚上来的左侧墙壁位置,有一副画。
哪怕是按照南柯这种最为普通的审美来看,也会觉得这幅几乎有正常成年人尺寸的画,放在这种位置显得十分不协调。
画,是用钉子给钉在墙上的,凑过去仔细看,南柯发现这‘钉工’有些粗糙。
而综合起两个清洁工说的,他们的建造手艺,放在普通人群中,绝对是超强的,毕竟他们的房子和家具大多都是他们自己建造出来的。
一群会盖房的人,难道不会钉钉子?
南柯指尖涌现出几柄由风汇聚形成的匕首,随手在螺丝位置划了几道,整幅画被南柯从墙上摘除了下来。
而在画被取下来后,其后面并不是厚实的墙壁,而是一团团的被子,严严实实地堵在了洞口,几乎是堵住了所有空气流动的可能性。
“......”
南柯的手臂抬了起来,但随即又放了下去。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但南柯不觉得自己是个勇士。
也因此,他不觉得自己会想要面对这种惨淡的结局。
所以......
“格雷福斯!”
............
格雷福斯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有些惊讶地对南柯说道:“你有发现?”
他到现在为止,依旧觉得南柯在瞎扯。
“这个,你扯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
南柯指了指面前被棉被堵起来的位置道。
“行吧。”
格雷福斯皱了皱眉,但还是没去问‘你为什么不扯’。
他走上了楼梯,而南柯则是往下面走,“我给你腾个地方。”
“好。”
格雷福斯来到了南柯之前的位置。
而南柯在腾出了位置后,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直接往下走,一直走到了下面客厅位置,自己给自己找了个板凳坐了下来。
旁边桌面上有水壶,南柯把水壶抬起来往自己面前的杯子上倒了一杯水,但他没喝,而是静静地坐着,目光,则是在看着头顶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