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天泽薄唇颤着,双眸像是要溢出火来,一个他深爱了,也深爱着他多年的女人,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爱上了其他的男人,游天泽俨然是不相信的,他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慕凝安的气话。
游天泽攥着慕凝安的手腕,厉声说:“你必须离开他!立刻!马上!”
“晚了!”慕凝安又是一句。
“如果你这么做是为了报复我的话,凝安,你成功了!够了!我不允许你这么自甘堕落的伤害自己!”
慕凝安抬眸看向他,低声一句:“我怀孕了!我离不开他了!”
说罢,慕凝安拎起一旁的手包,起身就要走。
游天泽攥着她的手腕不放,猛地向回一收,将她收进了怀里。
“你怀孕了?”
慕凝安没有应话,撇过了头。
游天泽难以置信的摇着头说:“不可能!不可能!”
“松手!”慕凝安试图挣脱。
游天泽却像是疯了一般,越攥越紧,将她的双臂箍的生疼。
慕凝安拧着眉,想躲却躲不开。
靳寒驻足听了一会儿,见状,径直走上前,一拳抡上了游天泽的面颊。
游天泽不吃痛,捂着脸侧身倒去,踉跄了几下,总算是立定。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慕凝安跟着摇晃了几下,头晕目眩之际,靳寒一把拦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收在了怀里。
慕凝安的视线还在游天泽的身上,患难之际,到底还是能够见真情。
靳寒侧眸看向她,女人眸子里,分明是隐隐的担忧,真是旧情难忘?
慕凝安薄唇颤了颤,关心的话还是忍下了。
游天泽这时也立直了身子,转身看向了袭击他的方向。
靳寒冷冰冰的一句:“别让我再看见你碰她!”
游天泽本就在火气上,被靳寒这一拳过来,心头的火气跟着窜了上来,大步就朝他走了过来。
慕凝安见这架势,很显然是要动手,她连忙张开双臂挡在了靳寒面前,对游天泽说:“天泽!够了!不要!”
“你让开!”游天泽伸手就要去拨开她。
靳寒一把将慕凝安推到了身后,没有让游天泽碰到她,勾着唇,淡淡的一句:“亲爱的!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不要插手!”
几乎是同时,游天泽挥拳就向靳寒捶了过来,慕凝安连忙挡在了靳寒的身前,试图用后背去抵挡那一拳。
游天泽立马收了手,可还是慢了半拍,打到了慕凝安的肩膀上,力道虽然松了不少,可挨一下必定也会吃痛。
靳寒紧张的将她圈在了怀里,揉搓着她的肩膀问:“没事吧?你怎么这么傻?”
慕凝安抬眸瞪着他:“你幼不幼稚?两个大男人在公共场合打架!传出去了别人会怎么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的麻烦还不够多,还要再给我添上一笔……唔……”
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一吻封唇。
慕凝安被他接二连三的疯狂举动刺激的一怔,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切发生的突然,逃不开,躲不掉。
游天泽看的眼前的一幕,双眸因愤怒而腥红。
慕凝安羞红了脸,忙抬手掩住了半张脸。
夹在撕扯的二人中间,慕凝安厉声一句:“够了!别闹了!你们不觉得丢人!我觉得丢人!”
说罢,她推开了两个人,转身就向出口走去。
游天泽:“凝安!”
靳寒:“凝儿!”
异口同声。
慕凝安没有理会,径自向大门走去。
游天泽要追上去,靳寒一把扯住他的衣领,警告说:“别再烦她!你要是动了她的胎气,我杀了你!”
“禽兽!”游天泽咬牙一句。
“禽兽不如!”说罢,靳寒狠狠甩了手,跟着追出了咖啡厅。
咖啡厅门口,慕凝安走到白色的路虎极光前。
正要开门上车,她整个人凌空腾起。
下一秒,就已经被靳寒横抱在了怀中。
靳寒勾了勾唇:“亲爱的!要去哪儿?老公送你!”
“有病!放我下来!”慕凝安挣扎着。
靳寒大步迈着,几步路便坐进了宾利之中。
古岳随即发动了汽车。
“你放开我!我的车还在外面!”
靳寒勾勾唇:“不急!晚一些老公让人把车开回去!”
“无耻!你是谁老公?”
靳寒抬手摸着慕凝安微凉的面颊:“老公还以为你已经同意嫁给我了!”
“我有说过?”
靳寒微微皱眉,似是回忆的模样说:“刚刚是谁信誓旦旦的说离不开我的?”
慕凝安撇过头去,那不过是她对峙游天泽时的气话,怎么可能是真的?
靳寒轻轻俯下头去,贴在慕凝安的耳边,轻声说:“刚刚你说什么?你说,你爱我?”
说罢,靳寒抬头,“呵呵”笑了起来。
慕凝安脸红得厉害。
靳寒轻笑说:“别动了胎气!”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跟踪我?”慕凝安哼笑了一声,“怕我卷跑你的三千万?”
“唔……”慕凝安本想继续说些什么,却不及他眼准唇低,一吻落下,逃无可逃。
靳府,宜园。
靳御将慕柒柒送回了家,哄了好一阵,为她做了午饭,看着她吃完,又将她哄睡,趁她午睡的间隙,这才出发来到了宜园。
抵达宜园的时候,距离宣亚茹的电话通牒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靳御走进别墅,还在门厅,就听到了客厅里传来新闻频道主播字正腔圆的播报声。
想着客厅有人,靳御便喊了句:“我回来了!”
宣亚茹听见儿子的声音,连忙起身,火急火燎的赶了出来,将靳御堵在了玄关处。
宣亚茹推了一把靳御的胳膊,压低了声音,小声斥责:“不是让你立刻过来?怎么现在才来?爷爷已经等了你好久了!因为你的事情,爷爷奶奶都没有午睡!从前你哥没有时间观念也就算了,你可是一直懂事的,怎么也不学好!”
“你不是让我自己来?”靳御淡淡的一句,“我总要把柒柒哄睡才能过来!”
“柒柒在家?”宣亚茹一惊,“她今天没去上学?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情闹得她不高兴?”
昨晚的事情?靳御微微挑眉,心里顿然明白,看来是任家把昨晚的事情捅到家里了。
“你倒是说话啊!”宣亚茹见靳御不答,又推了一下靳御的胳膊。
“柒柒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想让她知道!”
“这样最好……”宣亚茹悬着的心总算是松下了一半。
顿了顿,她又问:“你和任家姑娘的婚约是真的?你真的和她求过婚?”
“没有!”靳御应得干脆。
“真的没有?”宣亚茹提着长辈的口吻,又质问了一遍。
靳御凛然的看着她,没有作答,同样的问题他从来不会回应第二遍。
宣亚茹叹了一口气:“上午莫名其妙的打进来一通电话,稀里糊涂的我就被人一通数落,我这三个儿子怎么就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原本这三个人里面,你是最让我放心的,现在竟然连你也成了这个样子!”
宣亚茹也是委屈到不行,在老爷子那里一直看着眼色,可算靳御回来了,她总算有了一个发泄的地方。
靳御轻轻握了握宣亚茹的胳膊,安抚了一句:“让您受委屈了!”
宣亚茹抿唇,又是一声叹息:“爷爷可是气到不行,等一下,你说话小心一点!”
“爷爷怎么也知道这件事了?”靳御不解的问。
宣亚茹黛眉微紧:“上午我正接着电话,老爷子在书房正好要用电话,这一下,可不就都听到了?”
靳御抬手用拇指抹平了宣亚茹眉间的皱纹,轻笑着应了一句:“宣家大小姐遇事可是从来不皱眉头的!”
宣亚茹见儿子还有心情开趣自己,不禁滋了一声,呛他说:“和你哥不学点好的!没大没小!”
靳寒私下没人的时候,总爱这么叫她。
靳御微微挑眉:“他还有好的?”
宣亚茹走到他身侧,扶着靳御的背向前推说:“快进去吧!爷爷都等急了!”
靳御向前走去,在玄关尽头转了一个弯,一眼望去,靳博渊威风凛然的坐在那里,一旁卢玉清倒是慈眉善目,老太太坐在那里,手中捧着一盘葵花籽,慢悠悠的剥着。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靳御喊了一句。
老爷子也不看他,肃然起身,粗声一句:“和我去小祠堂!”
卢玉清连忙放下手中的果盘,起身一把攥住了老爷子:“好好的去什么小祠堂!”
老太太摸准了老伴儿的性子,又不是逢年过节需要去祠堂祭拜,这个时候叫人进去,还不就是奉行他那老一套的家法。
靳博渊侧头瞥了一眼一旁的卢玉清,凛然一句:“我怎么教育靳家的孩子,你管不着!”
老太太虽然平日里一副悠然度日的性子,可真是发起火来,论性子也不是吃素的:“怎么管不着?靳御不是我的孙子?事情都还没有搞清楚,你就要动家法!年纪越大越沉不住气!老!顽!固!”
老顽固三个字,老太太咬的格外的用力。
靳博渊:“……”
老爷子也算是呼风唤雨了一辈子,到头来在自己的老婆子这里落得了这么一个评价,临老了,竟然连场子都镇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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