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阮携着祁王走了出来,在众人的鼓掌声中落座。
祁王妃坐在祁王的左侧,而常阮坐在了祁王的右侧,今日虽说是常阮和祁王的大喜之日,但是常阮从身份上是祁王的侧妃,在礼仪上市不能压过正妃的,这一点从坐在哪边就能看出来。
就比如,常软今日是大婚,可是却不能穿正红色的嫁衣,因为正红色的嫁衣只有正室才能够穿。
大多数府上的正室与妾室是跟厄本那就不能够和平相处的,甚至妾室是根本就不能够同坐一席。
只不过如今常阮虽然是侧室,可是身份也摆在那里,与一般的妾室还是有所不同的。
喜宴正式开始,众人都纷纷向祁王以及常阮敬酒,其乐融融。
就算私下有什么恩怨,可是如今的气氛,是不能会拿出来说事的,更别说闹事了。
一闹事,得罪的可是祁王和常阮背后的宁远侯府。
要说之前的宁远侯府,许多人可能都觉得他逐渐式微了,当初成武帝对宁远侯府的戒心、疑心众人都是瞧在眼里的。
否则当初也不会派宁远侯去治理瘟疫,这明摆着就是让他去送死。
可是谁能够想到,宁远侯不仅没有染病身亡,反而半路冒出一个辛言,治好了瘟疫,让他躲过了一劫。
好像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宁远侯府重新崛起,并且成武帝如今对待宁远侯的态度也不似从前了,反而还很信任。
能够让成武帝的疑心消失,还能重新获得他的信任,就已经是匪夷所思了。
这都不禁让他们觉得着宁远侯背后是不是有高人在相助,毕竟宁远侯若是真的有那个心机,当初也不会差点就让成武帝消灭了常府。
这段时间京畿发生的变化实在不小,从前权倾朝野的官员大多都被连根拔起,宁远侯、祁王,璟王,还有新任的各部尚书,崛起之势猛烈,就像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一样。
在无形中,隐隐有一只手在推动一切。
“恭喜祁王殿下与侧妃娘娘了,祝你们二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辛言举起酒杯向他们两人敬酒。
常阮嗔怪道:“阿言,你这是叫我什么呢,什么侧妃娘娘,你我之间还论这些虚礼不成?那我是不是还要喊你郡主娘娘了。”
祁王也随之道:“是啊,阿言你与阮儿也算是手帕交了,论这些作什么。”
“这倒是,是我想差了。那我就预祝你们二位早生贵子。”
这话让众人都笑出了声音。
祁王妃道:“阮妹妹能够有郡主这样一位知己,实在是让本宫羡慕得很啊。”
“王妃谬赞了,我能够有阮儿这样真性情的朋友也是我的荣幸。阮儿虽然比我大上一岁,但是她性情沉稳,很多时候我也都是被她开导的。”
常阮听到这句话,知道辛言是在给她撑场面,但是她还是真心的说道:“哪有,还不是你纵着我的。”
坐在这一桌的人,大部分都是皇亲贵胄,也只有皇室才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
其余人等也就只能与和自己品级相同的人坐在一桌上,正巧的是,如今正到了送礼的环节。
俗话说礼轻情意重,可是如今在场的人都是什么身份,在这大宅内院,送礼就是一门学问了。
送得好,送得巧的会成为佳话,而送的不合意的,只会成为笑话。
这送礼里面可是能够大做文章的。
此时祁王就刚好的说起:“说起来,三哥的礼物实在是贵重了,做弟弟的收起来,也实在是……”
“哪的话,你是我的四弟,今天是你的大婚之日,这礼物自然是得表达为兄的心意,你尽管收下。对了,说起来,还不知道七弟送了什么礼物,不知道可不可以跟为兄说说?”梁王故意点起宋铭。
他送的礼物可谓是真正的贵重,他就不相信宋铭送的东西能够压过他,更何况他还听说,宋铭就是送了个小盒子,虽然不知道小盒子里面送的是什么,但是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件的东西。
说不定还是一些女人家的收拾,毕竟宋铭外表瞧起来就是一副风流公子爷的模样,想来也是相当懂女孩子的心思。
“莫不是这礼物是送给侧妃娘娘的?”
宋铭斜睨了一眼梁王,然后就毫无客气道:“三哥今日怎么对弟弟这么感兴趣?”
宋铭越是这样故作而言它,让梁王越发的相信他送的东西绝对是登不上大雅之堂。
毕竟宋铭可就重来没有正紧的回送过礼物,更被说是这种喜庆的事情上面,送礼还是有很大的讲究,一个不慎,还真的回被别人认为这人的心思不好……
“七弟这样藏着掖着,该不会是真的送了什么绝世珍宝,害怕哥哥也向你讨?你放心吧,三哥怎么也不会向你一个弟弟那东西,父皇这么些年来赏赐给本王的东西多得数不胜数,不会真的想要你的东西的,放心吧。”梁王话里话外炫耀着成武帝对他的宠爱。
换做别人,不管是祁王还是之前的瑞王、襄王,他都不会这么做,因为没有必要。
唯独宋铭,他只能用他最在意的事情去攻击宋铭。成武帝对宋铭明目张胆的偏爱就是宋铭这些年来狂妄的资本,他觉得宋铭绝对是那个最害怕自己失宠的那个人。
所以每一次和他“交手”,梁王总会故意强调成武帝对他的重用,信任以及赏赐……仿佛这样子,就能够让自己嫉妒的心,得到些许的安慰。
但是他这些话,在宋铭听来根本就是小儿科,尽管梁王也是知道的,这样子做并没有什么用,然而面对宋铭他总是失去该有的冷静,无法平静的面对一切。
他不否认,他确实嫉妒,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哪知道宋铭根本就不上钩,反而平淡1道:“哦,这样啊。”之后就没有了下文,梁王再一次觉得自己重拳出击却打在了棉花上。
反而是祁王出来和稀泥:“既然三哥感兴趣,四弟就代七弟说说。七弟知道我喜欢书法,恰好我最为珍爱得砚台不小心打碎了,七弟他就找了砚台送给我。不过这个砚台来头可是不小,他可以算是砚台中的“君子”了。”
“君子?何意?”
“这么说吧,百花之中有花如君子,而砚台中也是有的。不同的砚台质地、光泽不同,并且研出来得墨爷不同。这砚台被称为‘君子’除了有如君子一般得伟岸,坚硬之外,还有另一层含义,那便是砚台中之最了。”
“此‘君子’便是‘最’,最好!犹如牡丹,百花之王一样。”
祁王说起砚台也是自己双眼发光,也能瞧得出来,祁王是真的喜爱书法,对于砚台也是有研究的。
梁王对于祁王这么称赞宋铭得砚台,心里很不是滋味,对于他来说,就算是砚台再怎么珍贵,在他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宋铭像是读懂梁王眼中得含义故意道:“四哥也不用说这么多了,三哥都说了,父皇送了他许多得好东西,想来他也是不屑于这点东西吧。”
宋铭跟梁王说话,从来就没有客气过,可是在外人瞧来,他一向如此,所以倒没觉得宋铭说得话有何不妥。
梁王气得只能举起酒杯喝了起来。
忽然,常阮惊呼了一声,众人瞧去,原是她身上得嫁衣不小心被酒水打湿了。
婢女连忙上前来给常阮整理衣物。
常阮却一副懊悔地表情,她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好好的衣服!
祁王关心道:“没事吧?”
“妾身倒没事,只是这衣服……”常阮沮丧的瞧着被衣服酒水打湿的下摆:“阿言,对不起啊,你费了心思给我送的这嫁衣,我竟然将它……”
“无妨,洗洗便好了,这种质地的衣裳不管染上了什么东西,都能够轻易洗掉的。你先换身衣服吧,小心着凉了。”辛言安慰道。
虽然常阮还是很懊恼自己,但是也必须起身去换身衣服,向众人告辞之后便在婢女的搀扶下,回了房。
祁王妃这才好奇道:“原来阮妹妹的嫁衣是郡主所赠,难怪当时我瞧着这嫁衣不似寻常的嫁衣。我想,这嫁衣应当还有些别的妙处吧。”
祁王妃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一眼就能瞧出来。
辛言道:“确实,这嫁衣确实不似普通的嫁衣。她的材质是浣锦,并且上面的花纹刺绣都是一针一线刺上去的,且上面的运用的是双面绣,说起来,当时这件衣服可是耗费了天宝楼不少的人力……”
辛言这么一番话这谓是说在众人的心上,纷纷惊呼辛言的大手笔。单是浣锦这一材料做成嫁衣便是极大的工程,要知道嫁衣的款式可是繁杂得很,更别说上面还运用了双面绣。
双面绣得是那种绣技高超的才有可能学得会,并且双面绣得奇妙之处并不是只在绣成双面得样子。就算是只单看一面,也比单面绣生动了不知道多少倍!
众人更加吃惊1得是,辛言竟然真的舍得,那样一件嫁衣耗费了天宝楼的顶尖大师多少的心血,怕是世上也只有这么一件了。
然而她却说送就送,还送的干脆,送的一点留恋都没有。
听听她说得什么话,无妨?洗洗就行?这么奢侈、华美的嫁衣就算是出了折痕,也是莫大的罪过!辛言竟然心这么大!
可是这从另一方面也能够瞧出来辛言是真的有底气!这颜氏家族究竟还有什么是她们不知道的呢?一个天宝楼,一个天香楼,辛言真的是,太过神秘了!
当然有人羡慕,便会有人嫉妒。
“没想到辛言这么舍得,常阮跟在她身边这么久,看来也是下了不少功夫啊,否则这辛言不可能说送久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不像某些人,跟在别人后面亦步亦趋,却什么都没有落得好,还以为自己傍上一颗摇钱树,谁知人家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你说呢?”周舒曼压低声音,挑衅似地看着邵云卿:“你瞧瞧你,都跟在人家身后多久,人家可是一点都没有想到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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