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原也是听到了皇帐里的一点响声,心中暗骂那太监废物,这点事情都不能得手。然后嘴上还是没有停下挑拨离间:“侯爷,您的身手着实了得,襄王殿下往日也是佩服得很,您何必一直护着皇上,您也瞧出来了,为了你们侯府,您还是尽早投靠襄王吧,这样,你们侯府才不会至于没落。”
这话音刚落,宁远侯就感觉到成武帝的呼吸一紧,想必也是将这话听进心里,不敢有丝毫犹豫,他怒斥出声:“尔等贼子,也敢口出妄言。我大晋皇帝,也是你能随意呼喝的?我们宁远侯府对皇上忠心耿耿,岂是你这种叛徒能懂的。”
宁远侯慷慨激昂地说完后,能够感觉到成武帝又再一次地变化,暗中查看,发现成武帝已经没有了疑心。
心中松了一口气,若是刚刚他又一丝一毫地犹豫,说不定这件事情过后,皇上就真的容不下他们宁远侯府,哪个皇帝都不会容忍怀有异心的臣子活着……
营帐外的裴原听到后,恶狠狠地道:“既然侯爷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希望侯爷不要后悔了,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然后盯着前面仅剩地几十个护卫道:“皇上,您该不会以为就凭这么点人,就能拦住我们吧。”
成武帝听到后,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裴原,你这是何意?还有,不管老六允诺了你什么,你当真以为他能实现?”成武帝对着外面地裴原吼道:“今日朕若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就凭你着手中地三千人马,难道就能让这里地大臣都臣服?你想到不要想了。”
其他大臣觉得成武帝说得有理。
是啊,就凭裴原手上着三千人,还能让他们都臣服?就算现在一时服软,等到了京畿,不会群起而攻之?
“哼——”裴原不屑地声音传来:“这就不用皇上您费心了,襄王殿下早就在京畿埋伏了两万人马,控制住了京畿。若是你们有些许地轻举妄动,襄王殿下不介意让你们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裴原的话让里面的人都害怕起来。两万人马?着襄王藏得可真是够深了。平白无故出现两万人马在京畿附近,居然都没有人发现,难不成这京畿中还有其他襄王暗藏地人马?
然而梁王像是不信:“裴原,你不用信口开河。就算老六暗中与你勾结。可是他怎么可能有本事将两万人马安插在京畿而不被发现?你不用吓唬我们,你无非就是为了威逼父皇。”
梁王这一席话,让在场地人又镇静一点。是啊!襄王殿下就算再怎么小心,可是两万人,可不是两百人。
有这样一支军队出现,除非护卫京畿地侍卫都是襄王的人。不然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瞒得住!
可是,裴原又再次将他们的自我安慰给打破了:“襄王殿下自然又襄王殿下的把办法,这不用你们费心。就算你们不信,也无妨,你们大可以到时候试试,只是到时候,只怕你们见了血,可就不要吓得腿软了。”
裴原边说边若无其事地撇看向一旁的一个臣子。
那臣子是个胆小的,裴原杀过来的时候,还没有举起刀,他就已经吓得腿软了。顾不得在成武帝的面前,就赶紧跪下,求爹爹告奶奶的请求裴原放过他。
并发誓会誓死效忠襄王,站在襄王的这一边,
而裴原也没享受过这种被人拜托的滋味,又想着给那些重臣一个警告,所以就放过了他,便让他在外面呆着,并说道保他无恙。等事成,还会再襄王的面前为他说好话。
可是让裴原很火大的是,除了这个胆小鬼。里面其他人都没有要投降的想法。
虎视眈眈地瞧着里面的人,裴原不耐烦地道:“我已经没有那么多地耐心了。皇上,您若是再不下旨退位,那我可就直接杀进去了。到时候,你们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里面的人听到这句话,已经是脸色大变。这裴原是下最后通牒了。
他们纷纷都看向成武帝,心中务必希望成武帝快点下决定,他们可不想要在这丧命。
要说什么对成武帝忠诚,那也得有命活着不是。更别说成武帝这些年猜忌多疑,众臣子早就是有怨念。说句大不敬的,他们是大晋的臣子,效忠的也是大晋的皇帝。至于是不是成武帝也不重要,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襄王登基,他也是大晋的皇帝。
这时候,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将天平倾斜了。逼宫的事情是不光彩,也算是谋逆。只是自古成王败寇,只要成功了,谁还敢说是谋逆呢?
有两个忍不住的大臣,频频暗示,见成武帝都没有想要退位的想法,就站了出来。苦口婆心地道:“皇上,要不您就先假装降了吧,别这时候硬碰硬啊!”
另一人也赶紧附和道:“是啊是啊。皇上,此时对我们不利。我们先假意顺了他们地意,等到京畿在反口,到时候许是还有一线生机。”
他们二人也是襄王的人,只是这件事事情他们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襄王的谋划,可是裴原,他们确实认识的。
襄王也确实是重用裴原,毕竟他手里握着的三千人,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否则这时候怎么能将成武帝逼得走投无路呢?
刚刚裴原造反的时候,他们一点都不敢吭声,就怕被牵连。可是现在一看,形势不同了,弱势反而是成武帝这边,他们的心思也就活跃起来了。
他们心中一致认为襄王这是怕走漏风声,所以才对他们三缄其口。心中不得不对襄王佩服得很,又对自己升起信心。
那时选择投靠到襄王的旗下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成武帝眯了眯眼瞧她们:“诈降?”
这两个字中蕴含着一股冷意,可是那两个大臣根本就没有察觉。还以为是自己说动了成武帝,心里下意识就是一喜。等回到京畿可以拿这件事情跟襄王邀功了。
“是是是——”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一道闪光,那人的人头便飞了出去。场上的人都睁大眼睛,更有被吓到的女眷惊吓出声:“啊——”
而另一个大臣早就被这个景象吓傻了,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成武帝的手上拿着的剑,是刚刚从宁远侯手里抢过来的,他举起还在滴着血液的剑,指向跌坐在地上的另一个大臣:“你也想让我诈降?”
那人怎么敢继续说,拼了命的磕头:“求,求皇上饶命啊。微臣,微臣只是,微臣只是——”
他脑中飞快地旋转着要说的借口,可是眼睛还是忍不住地往成武帝手里地那把剑看去,一看心里又更恐惧了几分,什么借口都忘得一干二净。
成武帝冷酷地声音传来:“朕是这大晋的皇帝,想要我投降,做梦!”
别说他知道这两人与襄王走得近,就算是不知道,他也不可能听从这两人的话。君无戏言,倘若他现在认输了,要退位了,就算在京畿反口,他还有什么脸面,天下人会怎么看待他这个皇帝?
要让他退位,除非他死——
而成武帝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是狠狠的扫过了众人。这些大臣内心想什么,他会不知道吗?不管想什么,总是想要留得自己的命,就算是为了另一个君主效力又如何?
所以他的话妈也是给了在场的人的一个警告。
其他原先有异心的人,都纷纷打消这个念头。就算现在成武帝失势,可他这么多年来,给个臣子留下的凶狠印象也是历历在目的。他们现在也没有胆子跟他对着干。
梁王瞧着这一切,心里高兴得不知道跟什么似的。他没想到现在这时候襄王得党羽会跳出来,不过这样也是给他个意外惊喜。
只要他们越活跃,父皇就越相信此事是襄王筹谋得,到时候更不会放过他。就算事后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父皇一想到这些臣子力挺襄王的样子,就一定会饶不了襄王的。
这边一边欢喜,另一边又忍不住的计算时辰。他派出去的人怎么还没有将消息送出去。按他的想法,等到裴原冲进皇帐来,他叫人去搬来的救兵也到了,那时襄王不仅死定了,连带着自己,也会得一个救驾有功。
届时,襄王这一党羽也被剿灭了,剩下个瑞王不足为虑,这皇位终究还是他的。
可是听着外面还毫无动静,梁王得心里又生出了一股不安……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派出去的人早就被宋铭给杀了。就算他等到天荒地老,也不会有人来。
皇帐里的人没有想起宋铭得存在,以为宋铭与其他的人被困在别的地方。而外面得裴原听到下属送来的消息眉头一紧,低声呵斥道:“怎么回事?璟王不见了?”
下属正在和裴原禀报消息,他心里也苦啊。没想到他去抓宋铭会扑了个空,任他怎么找,都没见到宋铭的身影。
果不其然,跟裴原一说,立刻就招来一顿谩骂。
宋铭平白无故失踪总是不妥的,他觉得此事不可以再拖下去了,一声令下,命令下面的人闯入皇帐。
忽然,一个箭矢横空射出,正巧射中在裴原身边的一个护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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