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他:“说话可得算话。”
“荣幸之至!话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们进行了彻夜长谈。
“当时见你们被突然带走,一腔怒火激发出我的求生欲望,经过种种困难终于逃出了生天。再次返回城中,就是为了暗中调查案子。”我细细跟他道来。
澹台清濯也把他的经历跟我道明,从被掳到下药,再到谈条件,直到如今。
我们俩顿时有一种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感觉。
如今我才知道队友们已经离开。当初我回来是为了暗中调查案子,没敢去找他们。如今他们走了也好,我可以大胆的去做,大胆的去查,不用担心队友们被我牵连。
我和澹台清濯的想法一样。他也是想撇开队友,然后放心大胆的去对付赵家。让赵家吃又吃不进,吐又吐不出,有苦难言,逼他们最终放他离去。
谈着谈着我们就在一张床上睡着了,直到天光大亮。澹台清濯侧头静静的看着熟睡中的我,挠着我的眉毛,不知在想什么。
“早!”我收回压着他的胳膊和腿。
自从入狱以来,我一直没有安全感,总喜欢抱着什么入睡。他也不嫌沉,压了他一夜都不曾推开我。
我一眼看到他敞开的胸脯,不觉赞叹:“你的锁骨好美!”
“喜欢吗?随便摸!”他大方的说道。
“呵呵!”
“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机会的。”他继续诱惑。
“我自己的也很美,我可以自摸!”我讪讪笑道。
正在这时,门猛地被推开,为首的正是赵花娇,妈妈跟了进来,局促的站在一边。
我怎么有种偷人被正房捉奸在床的感觉。澹台清濯拍了拍我的手,安抚着我。
这时又恢复成赵公子的澹台清濯说道:“娘子,今日前来,可是来给为夫送钱财的?”
赵花娇哀哀戚戚道:“我只问一句,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去?这里的女人就这么好吗?”
“你想我回去自然听你的,不过要再等一会,我还要再睡会,你吵到我了。”澹台清濯说着一把搂住我,翻过身不去理赵花娇。
澹台清濯却低声在我耳边说:“一会你先走,这边后续有我。以后要联系我就到元佛寺的元佛殿,不要在这里。这里有人监视。”
只见赵花娇被他的行为彻底激怒,不顾妈妈的阻拦,冲上前要打我。
赵公子直起身体挡住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怒喝道:“够了!”
我捂着脸匆匆从另一边下床,飞也似的逃离。妈妈不知我不是真的小晴,一路还帮我打掩护。
我一直跑出御春园,拐到后街见左右无人。找到我藏的乞丐装往身上一披,把头发打乱,脸上一抹,摇身变回了叫花子。
回到住处,就听到江山和祁小鱼带来的好消息。
“我们查到案发日,赵六有段时间醉酒后去向不明。他平日里与王裁缝也不对付,好像是对缝制的衣衫不满意。他让王裁缝改改,而王裁缝一直未帮他改。他醉酒后去找王裁缝扯皮也完全可能。”
于是我们四人再次分工合作,主要是针对赵六醉酒后的去向,有没有途遇熟人展开。
在案子上我没请澹台清濯帮忙,我要自己查证。先找到证据,查明真相,再运用他的人脉帮我扩大事态,制造舆论,下面就好翻案了。
不过,我还想去一趟案发现场,就是王裁缝的家,那里最有可能遗漏掉什么。早应该去的,特别上次走访了李四家,大娘说有鬼,我也想查查这鬼究竟是真鬼还是假鬼?
白天去自然不成,容易被人发现,只能选在夜晚。
晚上十点多钟,我摸到了西市后街偏巷的王裁缝家门外。伸手一摸,不对,白天经过时特别留意过,王裁缝家门上挂着一把大锁。他家娘子因王裁缝死回了娘家。
可是现在锁怎么没了?难道是他娘子黄氏回来了?正在踌躇,听到里面有响动,我马上离开,可能黄氏是真的回来了。
我打算明天白天再来一趟,接触一下黄氏。总感觉上次她在公堂是受人指使。
于是我先回到了住处,西街的一幢空房子。
这幢房子曾经发生过命案,主人一家离奇死亡。当时也是幸福城内的一大悬案,一度闹得沸沸扬扬。他家亲戚也不敢住,卖也无人敢买。
后来一些流浪汉和乞丐寻求一处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住了进来,倒也相安无事至今。
当初我们四人住进来时,一度受到其他乞丐们的群而攻之,全被兴哥一人出手制服。
现在我们四个独占了一间房,分内外两室。我和兴哥睡里间,而江山和祁小鱼睡外间。
兴哥见我这么快就回来了,问我调查的情况。我如实告诉了他,并把明天打算再去一并说了,又聊了几句就各自睡去。
我不敢太早到西市后街的偏巷,怕黄氏还没起床。选在早上大约十点半左右,仍然扮做一个讨饭的叫花子。
不过我怕黄氏能认出我,这次扮成了女叫花子。在采石场时头发长长的一直没剪,编成两条乱膨膨的辫子,外表一看还挺像。
穿过后街就是偏巷了。我装作饿了走不动,慢慢晃到王裁缝家门口,正准备去敲门。
门上明晃晃的大锁让我止了手。黄氏出去了?看来真不巧,早知道该早些来,我只好再次返回。
到了下午,我又去偏巷晃了一下,门还是锁着。兴许黄氏只是回家拿点东西,如今又返回了娘家。我决定晚上再来看看,如果黄氏真只是拿东西,晚上应该没人,正好继续昨天的探查。
我仍然选在晚上十点之后,不过比昨天要晚点,因有事延误了时间。
正当我再次伸手去摸门上的锁时,发现锁又没了,屋里有人!难道黄氏没返回娘家?她白天外出了一整天?
我有点烦恼,几次不得利。正准备离开时,听见屋里传来压低的女声:“今天这么早走?明天可要早点来。”
“小声点,不怕有人听见?”这说话的一听就是个男人,语气中带着几分火气。
“谁这么晚还扒在门外偷听不成?”话虽这么说,声音明显又低了一分。我得把耳朵贴到门上才听得清。
“反正小心点,不是还有隔壁吗?上次你就是让白氏听到了,她到处传见鬼了。”那男的抱怨道。
“那不正好!他们越怕我们就越是安全。”女子得意的说。
“小心驶得万年船!”
“知道了,死鬼,你到底什么时候休了你那泼辣户,我们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呀!”女子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