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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闻苏锦璃的问题,那许戎的面色僵了僵,随后强自镇静道:“皇……皇子妃这是何意?乔师爷就是知州府的师爷呀!”
“啧啧啧,许大人倒是挺有骨气的啊!”苏锦璃讥诮道,漂亮的眸中全是鄙夷不屑。
许戎这态度,显然是被她戳到了致命点,居然还敢抵赖!
“教一教许大人在本皇子妃问话时该怎么回!”她笑,眸中却是寒凉一片。
话音刚落,蝶魅便浅笑盈盈地蹲在了许戎身畔。
蝶魅本就生得美貌,一笑更是勾魂摄魄,十分魅惑,离得近了,那好色的许戎竟是看直了眼。
闻着美人身上若隐若现的冷香,许戎原本被惊惧所充斥的眸中竟是浮上了几分淫秽琦思,就那般痴迷地望着蝶魅。
见状,蝶魅眸心深处的厌恶越发深了,随即便是一挥手将三根银针直接扎进了许戎的天灵盖。
“啊!”正想入非非的许戎被突如其来的剧痛惊醒,忍不住痛呼出声。
“许大人,可冷静了些没?”蝶魅靠近许戎,呵气如兰。
说罢,她还状似不经意地扫了许戎胯下一眼。
见状,许戎是一丁点儿琦念都没了,直吓得寒毛倒竖,竟是挣扎着向后挪了挪。
生怕蝶魅手中剩下的银针就那样扎向他的宝贝儿。
蝶魅勾唇,满脸不屑。
就这么点胆子,居然也敢肖想着她!
若不是因为他还有点用,便是之前他第一次用他那种色眯眯地淫秽眼神望着她时,他便成了一局尸体!
“许大人,您知道该如何回话了没?若是不知道,奴婢便只好继续教您了!”蝶魅继续笑吟吟道,说话间还特意吹了吹她手中散发着寒光的银针。
显然,她刻意咬重了语气的“教”就是拿银针教了。
闻言,许戎只觉一股凉气顿时涌上了他疼痛不堪的天灵盖。
他深知,他若是再不说出七皇子妃想要的答案,下一刻,那些银针便会扎入他的血肉!
但是……乔师爷的身份着实特殊了些呀……
就在许戎分神思考间,“唰!唰!唰!”三声,又是三根银针刺入了他不同的穴位。
也不知道蝶魅这次扎的是什么穴位,直疼得许戎连喊痛的力气都没了,只倒吸着凉气:“嘶……”
“许大人,奴婢素来性子急躁没有耐心,您若是再不肯好生回话,那奴婢便只好下狠手了!”蝶魅唇角微勾,一时容色艳丽无双,偏偏她眸光阴冷狠戾。
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索命的艳鬼一般令人惊愕恐惧。
已经领教过她厉害的许戎在看到她这个嗜血的笑之后,只觉头皮发麻,一股难言的恐惧顿时溢满了他的心田。
在蝶魅就那样笑着朝他而来时,许戎顿时吓软了身子,连忙喊道:“乔师爷是江东乔氏的嫡公子!”
苏锦璃眉毛一挑,江东乔氏?
是那个十年前因一本诗集而被满门抄斩的江东乔氏?
“江东乔氏?”她垂眸呢喃。
许戎以为她是未听过江东乔氏,连忙道:“就是那个百年书香名门乔氏!它在十年前惹恼陛下被满门抄斩!”
“哦。”苏锦璃轻轻颔首。
见苏锦璃神色淡淡,蝶魅依旧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许戎额角冒出了豆大的汗。
他连忙喊道:“皇子妃先让青月姑娘退下,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闻言苏锦璃却是笑了,他这会倒是真的怕了蝶魅了!
笑罢,她便摆手道:“蝶魅,退下!”
她本就是让蝶魅吓唬吓唬许戎,是以目的达到之后,自然也就没必要让蝶魅继续那般恐吓他了。
蝶魅垂首应了,而后迅速退回到了苏锦璃身后站着。
“她……她不是青月?”许戎愕然。
七皇子妃的四个侍婢他一早便见过了,因着她们四个气质不尽相同且全部生得花容月貌,他只一面便分别记住了她们。
眼前这个杏眼桃腮且沉稳内敛的明明就是四个侍婢之首青月!
可七皇子妃方才却唤得是“蝶魅”!
想着,许戎常年沉浸于酒色当中的脑子居然也快速转了起来。
只一瞬,他便懂了,眼前之人并不是七皇子妃的侍婢,而是暗卫!
而且不仅仅是“青月”,其他几个丫鬟也全都是暗卫假充的!
思及此,许戎脊背的汗霎时又增添了不少。
他算是明白了,他竟是在七皇子妃刚到青州的那一日就落进了人家的圈套当中!
亏他还一直为自己成功骗过了人家而沾沾自喜……
“许大人这么聪明,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苏锦璃浅笑着端起茶杯珉了一口茶道。
只从许戎精彩纷呈的脸色来看,他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对于苏锦璃的话,许戎保持沉默,他并不想接话,他只怕一句话说不好便被这女暗卫当场解决了。
见许戎这下彻底老实了,苏锦璃才道:“将你同乔师爷之间的恩恩怨怨尽皆告诉本皇子妃,若有丝毫隐瞒……哼!你自己心里有数!”
后半句话里的威胁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再加之蝶魅配合地森然笑容,许戎已然吓得打消了所有小心思,忙一五一十地道说着。
原来,这还得从十年前说起,当时的许戎不过才是这青州十城中一城的城主,因着没什么能力创造斐然的政绩便被知州扔在一旁。
不说没有升迁的机会,就是平日里走哪都会被同僚和百姓嘲笑,那时的他,活得卑微而艰辛。
直到有一天,一个面黄肌瘦的少年晕倒在他府衙门口,他动了恻隐之心救了其一命之后,这一切才慢慢改变了。
那少年虽然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却是个满腹经纶十分聪明的孩子,他不禁产生了一些疑惑。
毕竟,从其优雅行为举止和十分有修养内涵的谈吐来看,这孩子必定出大富大贵的人家,不可能会流落街头饿得面黄肌瘦!
谁知,他才命了人去查探,那少年便察觉了,而后便是一番密谈。
他惊讶的发现这少年居然是前段时间被满门抄斩的江东乔氏一族的嫡公子乔皓!
他本应该将乔皓交送至刑部,但他到底不忍,便暗自将其藏在了府中。
因为感念他的恩情,这少年便开始帮他处理政务,很快,他便得到了时任知州的重视以及百姓的爱戴。
再后来,他在乔皓的帮助之下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地位。
听罢,苏锦璃不禁有些唏嘘。
她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便知道这乔师爷不简单,猜测到这青州的政务应是把持在他手中。
她只当是那乔皓机关算尽蒙蔽了许戎才得的权,却不想这权本就是乔皓一步步谋得的!
并且,这乔皓谋权也不是因为他本身的野心勃勃,而是为了报恩。
如此,倒也解释得通为何许戎如此放心的沉迷于酒色、声色犬马,将政务完全交给乔皓了!
“此事暂且不提了,你且说说为何要勾结马贼屠杀无辜百姓,谋害我夫君他们?”苏锦璃肃然问道。
凡事总该有个因果,许戎和乔皓也不至于无缘无故便与马贼勾结。
“这……”许戎拧眉,眸中迅速闪过一丝恐惧,而后便噤声了。
苏锦璃心知他应是顾忌顾明瓀的身份,也不挑明,只将手中的茶杯重重一摔,似笑非笑道:“蝶魅,许大人又不会说话了,你再教教他!”
蝶魅瞬间便移到了许戎跟前,她这次没有拿银针,反而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通体泛着寒光的白玉匕首。
“我这蝉翼许久未曾开锋了,不若今日拿许大人的血肉来开锋吧!”她望着她手中的匕首道。
说罢,不等许戎开口,她便继续自顾自道:“我这蝉翼从来不会直接用来刺入血肉,那样太委屈它这般削铁如泥的好匕首了!我只会用它一点一点将敌人身上的肉片下来,片得薄薄的,这才不辜负蝉翼的美名!”
她每说一句,许戎心中的惶恐便增添几分,在她全部说完时,许戎已然呆住了。
这个女人太狠毒了!
人死不过刀点头,她却是要将人折磨得痛不欲生之后才让其断气!
他想起他曾经见过一次凌迟处死犯人的行刑过程,便觉可怖。
那人生生被刽子手剐了三千多刀啊!每一刀下去都会见肉,身上的肉就那样一片一片被割下来,直至白骨森森却仍然无法断气,就那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肉一点点被剥离……
想着想着,许戎便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而后变抑制不住地开始哆嗦。
“许大人?”蝶魅浅笑着催促道。
许戎连忙垂首,不与她对视,孰料,蝶魅竟是直接蹲了下来,将她手中冰凉的匕首抵在了许戎脸上。
“许大人,你说,我是先从哪下手呢?”蝶魅拿着匕首比划了几下,随后微微歪着头苦恼道。
许戎一个激灵,连忙道:“是九皇子许诺可以帮乔氏一族平反,乔皓才投靠了他!我虽然不愿做这等谋逆之事,九皇子却以我收留罪臣之后作为威胁……加之乔皓手上早已捏着青州所有的权力,我压根阻止不了他!我便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