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叶辰为何要留下大门艺一命之事?许仙自然是不明所以。
不过身为下属的他也不好多问些什么,再者便是自从许仙追随叶辰至今,他也隐约明白了一点,那便是,“主子叶辰,从不漫无目地的去做一件事!哪怕是一件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
明白了这一点的许仙,当即拱手领命道:“诺!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
叶辰唤住了刚要离开的许仙,轻声问道:“王平回来了吗?为何这么久了,还是没有他的消息呢?”
许仙一愣,这才想起了关于王平的事,亦是有些疑惑的回道:“属下也不知,负责传递消息的天机组成员一直与王将军同行,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似乎还没有传回他们的消息,属下以为,应该是他们快要抵达长安了吧?”
叶辰闻言,顿觉内心忐忑不安,众兄弟平安归来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唯独从战场归来的王平,至今了无音讯!
许仙倒是看出了叶辰的忧虑,当即言道:“王平将军,身手了得,又有我天机组成员相随,应该不会出事。”
叶辰知道这是许仙在安慰自己,叶辰只是担心浮丘岛的人会找王平麻烦,毕竟,在此之前,叶辰等人与浮丘岛之人有过些许冲突,对方很有可能会从远离长安的王平身上下手!
叶辰忧心忡忡,不过一想起那些出身浮丘岛之人的惊骇身手,以及那不可一世的高傲性子……
“想来,也是不屑此等龌蹉行径吧?”
叶辰自言自语,摆了摆手,道:“你先去办事,日后若无大事,不得轻易擅离长安,你……懂我的意思吧?”
许仙岂有不知,叶辰是在担心没有许仙在长安暗处堤防浮丘岛的神秘高手,叶辰会心有顾虑,很多事情,难以大开大合的去办罢了!
许仙知主忧虑,当即拱手回道:“属下遵命!”
言罢,许仙便款款退了出去,叶辰则是稍微在书房之中又坐了小片刻,便起身离开了书房——
对于如今的叶辰而言,天下大势尽归掌控,已然没有一件事,可令他稍纵局促,或是认真对待。倘若有,无外乎是那神秘难测的浮丘岛了。
北方,冬雪消融,地广人稀。
清晨里的朝霞,抚平了草原上的寒霜。
一队似是从南方而来的商队,不知何时离开了大唐边关,一路往北,不知去往何处……
晌午,商队停在了大草原里的一条,正在消融结冰的冰河之畔,下人就地在冰河,取下了大块结冰,又跑去收集干材,直至费了好长的一段时间,这才开始埋锅造饭。
半晌过后,炊烟袅袅升起,篝火跳动,饭香味扑鼻,令几个饥肠辘辘之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锅里的煮食,惊疑不定,心道……这究竟是怎样的一锅饭菜,竟会散出这等令人难以把持的香味!
“一锅泡面。”
一名身着白袍的男子,笑呵呵的说道:“倒也不无收获。”
众人看向白衣男子,情绪都有些复杂,实在是想不明白,眼前这位背井离乡的名臣之后,为何会有此一言?
几名奴仆,一直随行在白袍男子左右,似乎是以白袍男子马首是瞻,不过几名商役,却对这位白袍男子敬而远之。
这一点,从几名商役看向白袍男子的畏惧目光之中,便可看出一二。
白袍男子叹了口气,随后朝身后的马车扬了扬手,道:“请父亲用餐。”
“诺!”
一名仆役连忙转身就去请马车里的人了,但见马车之内的人走出马车,商队成员,皆是瞪大了驴眼,惊奇的看向走下马车之人。
褚遂良,唐朝历史上的宰相,政治家,书法家,弘文馆学士褚亮之子。
自从李世民驾崩,李治继位,至禅位以后,褚遂良难掩心寒之意,遂告老还乡,不再过问政事,倒是过起了周游天下的闲逸生活。
如今的唐朝,内政民生,愈发昌盛,连同对外的战争,亦是高奏凯歌,逢战必胜。
唐朝国土,扩张迅速,军事强悍,民心大震!
对此,褚遂良虽看在眼里,但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在他这位曾经的宰相眼里,如今的唐朝不宜再对外持续扩张,更应该停止对外的战争,特别是唐在西方的战争。
为何?原因在于,褚遂良之子,便是眼前这位白袍男子褚君毅曾言四字,“内政堪忧。”
褚君毅认为,如今的唐朝,对于占领北三国之势,已成必然之势,可一旦占据北三国,对于三国境内的治理,却成了一件难事。
以叶辰的一贯作风,不难看出,唐朝必会对三国领土,投入大量的本土资源进行内政治理,不可能只占据土地,而不治理土地民生。
褚遂良认为,北三国地域,无边无垠,地广人稀,一旦治理起来,难免耗损大量国力钱财,届时又要大动干戈的对西方国家进行争战,而战争最耗钱粮,外加国内又要对北三国进行大刀阔斧的治理,对于国力的消耗,可想而知。
褚遂良也曾有过疑惑,唐朝会不会放弃对北三国的治理?
答案是不可能的,唐朝不仅仅要对北三国进行治理,更要付出比北三国原政策更加令人满足的政策,方才能令北三国境内民生安泰,不生叛乱!
例如,渤海国,乃是每隔一季度,才对底层子民进行一次征收钱粮,而唐朝占据渤海国以后,便要实施两季度征收一次,或是三季度,乃至于免税,都可行,方才能稳定人心。
这一点,褚遂良了然,褚君毅则是点破了关键,唐朝耗损了大量国力争战,最后得到的北三国,若无三五年的治理调合,根本就没有一丝好处可捞。
这就是一个大坑,吃力不讨好的活,但话说回来,若不对北三国进行争战的话,又会头疼匈奴的屡次犯境……
所以褚遂良,褚君毅父子二人也想不明白,唐朝对北三国的占据,究竟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呢?
好事是国土扩张了,再无北匈奴之患,坏处是此战过后,大唐国力亏损,国库收入将因此而持续下滑,严重之下,或还将影响整个大唐的根基,可谓入不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