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孔丘和蔡琰带着嬴月冬日中新抽出来的,已经过了户的“黑户们”重新回到北地郡那边去的时候,嬴月在豫州则是又一次进行了新的抽卡。
不过为了防止上一次差点就翻车惨烈的突然之间出现十七人的打盛况,这一次嬴月很显然的是保守了许多,进行了一个单抽悄悄试探。
其实要说起来的话,嬴月其实并不想抽到人,而是想弄出点什么新奇东西的物资卡拿下去给人研究,看看能不能够再一次的提升一些生产力。就像当初的珍妮纺纱机一样。
而嬴月终究到底还是一个欧皇,而且还是那种随随便便一许愿就会超灵的欧洲不世皇者。
所以在心有期盼之下,这次的抽卡到是真的出现了她想要的物资卡。
【叮!恭喜宿主抽中物品卡:胶卷相机!注:由于此物严重超脱时代性,所以限用二十次,使用次数足够以后将自动无尘销毁!】
胶卷相机?
这又是什么东西?而且听着系统的那一串备注……
在这张卡出现以后,在问过系统从它确定了这并非是什么大件的物品之后,嬴月也就直接就直接的将它给具现了出来。
万幸的是这东西自身带有了说明书,嬴月拿着它研究了一会算是弄明白了这名为相机的东西该要如何使用。
伴随着“咔嚓”一声,她的模样呈现在相机之中,看上去倒是让嬴月想起了一个东西——照片。
卡池之中的大家的牌面上的照片,看上去好像就是由这样的东西弄出来的。
思及此,于是嬴月也就试探地问了一下系统,比较意外的是,对于这一问题系统也直白的回答了肯定的答复。
嬴月手中把玩着刚抽出来的胶卷相机,微微侧了侧脑袋,问道:“系统,好像自从我称帝以后,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范围没有从前说那么局限了。”
而听到嬴月这一问题,系统则是激动的表示——
【是的宿主!因为您现在是皇帝了,所以只要是已经得到手的东西询问我的话我都可以回答!】
“是吗?”听到这个回答,嬴月先是反问一声。
然后在系统的机械音疯狂表忠心的时候,蓦地冷不丁的又问了句,“那可以教我这胶卷相机该要如何制作吗?”
刚刚还在表示中心的机械音忽然之间就没了声音。
而听着机械音变成了一阵有些错乱的滋啦滋啦的电流,手中拿着相机的漂亮姑娘则是弯了弯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微笑道:“开玩笑的啦。”
听到这一句,系统登即给自己换上了一个哭唧唧的腔调,道:【请您不要调戏系统qaq】
在这一瞬间,系统的心中忽然之间就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那些武将总有人说赢月和心脏们学坏了,因为它从前的小天使一样的宿主是绝对不会问出这样欺负统的问题的!
……虽然说这件事似乎本质上也还是它说话并不严谨的锅来着。
一眨眼,时间便很快的步入又一年的新年。
而就在年假到来的前几天之前,朝堂之上忽然有门阀世家出身的大臣开始搞事。
这么来说可能不太准确,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可能自己的这一行为应当是叫做,
——向君王谏言。
只不过嬴月之所以要将臣的谏言给以“搞事”二字来形容,那是因为他们提出来的这所谓“谏言”完全不像是什么谏言,反而是感觉好像在咒她赶紧去死一样。
而这个被朝臣们所提出来的谏言也并不是什么旁的东西,而正是劝告她开始着手于修建自己的帝陵。
自周朝先朝的第一代的开国皇帝起,便实行厚葬制,传位周朝至今这一点早已蔚然成风。
而到了周朝的时候,则不单单是周朝的皇帝,贵族也同样如此。
凡是身份尊贵者,都要修建豪华的陵墓,以供自己百年之后常住。
而这一点也是当初贾诩给梁川提议去挖以前的帝坟从而导致梁州迅速的积累了大批财宝的重要原因。
——那些从前的皇帝的坟墓里面是真的富啊!
只是嬴月虽然对于这一点心知肚明,但是心中总是难掩那莫名的微妙之感。
所以对于朝臣的这一建议也便直接驳回。
表示她本身对于早早的给自己修建帝王坟墓这种事没兴趣,也不打算死后埋葬弄的多么隆重,一切从简便好——如此也是免于了被后世之上效仿梁川那样的操作把坟给挖了,何必呢?
反正死也带不走那些黄白之物,所以有何必最后再拥眠它们弄的自己百年之后都求不得安生呢?
至少她对于此是无法理解的。
所以在面对着那些又一次劝他三思,和她提及着已经不止让她搞了多少回的“不可变的祖宗宗法”的朝臣们,嬴月直接就是一句,“劝告成这样,你们是有多想朕早点死?”将所有人剩余的话全部都尽数堵了回去。
同时又引发地上哗啦啦的跪了一片,毕竟,
——诅咒皇帝早死。这般的罪名他们可背负不起啊。
而嬴月也没有跟他们在此事上计较太多,因为要是说起来的话其实有关于他们这件事情在她拒绝之后还仍然要继续进言怎么想的,她心中大概能够隐隐约约的猜到一点他们的想法。
——无非也就是觉得她现在身上被世间百姓贴上的美好标签太多,所以有关于修建帝陵这等豪奢浪费,需要大动干戈的事情不太适合由她做出。
而历代的皇帝陵墓又的确是全部都华贵万分,所以他们心中所想的大概是给她找一个修建帝陵的“台阶”下——群臣百官如此劝诫,加之这的的确确是每一代皇帝都会做的事情,所以这自然就不是女帝的不是了。
只不过比较可惜的是,他们所想的大概是这样可以取得嬴月欢心,可却万万没有想过嬴月的拒绝真的就是拒绝,而非是“欲擒故纵”,
——她是真的没有想投入无数人力物力,给自己弄上那么一个可能在若干年后就让人家给挖了坟的死处的去所。
所以这些人不仅仅是想象中的女帝的欢心没有讨到,反而还是被惩罚扣了接下来半年的俸禄——不过这对于这些世家阀门所出生的子弟来说,这点钱他们本身也是不放在眼里
毕竟就没有听说过哪个这样出身的人是靠自己的俸禄来生活的,所以嬴月也只是意思一下的小作惩戒,意在告诉他们她对于修建自己未来的坟墓这件事是真的毫无兴趣,以后莫要再提及此事。以及,
——没事不要胡乱揣测她的心意。
这一次只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微惩,可若是再有下次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可就未必了。
不过虽然说修建帝陵这一件事情嬴月是直接明了直白的表示了她不修,但是也只是表现了自己对此没兴趣,而没有直接一道命令下死,直接留下让大昭后代的帝王们也一概崇尚节俭,不许修墓。
所谓人各有志,既然有人爱节俭,不想千百年后被人挖了坟、鞭了尸、扰了死后的清静,那么也自然就会有人喜爱奢靡华贵,生的高调,死后亦然要轰轰烈烈,举世惊动。
所以嬴月并没有打算用自己的标准来将以后人都给“一竿子打死”。无论到那个时候,后辈是繁荣昌盛还是逐渐末路,那也都与她无关了。
何况道德这种东西本身就是约束自己,而非勒令要求他人的。
而在这件事发生以后,紧接着年假也应接而来。
嬴月以往还在雍州的时候,每一年的新年都是和卡池中的大家一起过的,所以今年也不例外。
虽然是从雍州换做了豫州,可是大家大多数人都在,所以在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真正重要的从来都是人,而非哪个特定的地点。只不过若是在北地郡的话,那么的确是会多上两份情怀。
在新年的期间里,嬴月听到荀灌和孙尚香两个姑娘说及起一件她们所见到的事情。
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应当是她们两个在吐槽。
而这件事情也算是一个老生常谈,经常会出现的问题了,那就是,
——宠妾灭妻。
前一段时间,荀灌和孙尚香两人府上的前面两条街的接口一户员外之家闹这件事闹的很大,因为这家的那个“被灭”的妻不是一个好欺负的软性格,反而特别刚。
直接就一声不吭的把自己的丈夫给告去了官府,罪名——违法犯罪。
虽然陈群有在为嬴月制定一些她所想要见到的律例,但是在更多方面,大昭的律法大多其实都是直接遗留继承下来前朝的周朝旧律,按照周朝律法直接施行而没有变动。
所以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之下,周朝的这一条律例,显然在如今的大招是仍然还尚可通用的,
——白身随意纳妾者,违反法律。
所以那夫人也就直接将丈夫给告了官——既然他不想要她好过,那他就直接进大狱吃牢饭去吧。
不过这份重金的餐费,她是万不可能够替他出的。即便他也算是有钱人,家里出的起这份重金,但是这可是她以后要生活的钱,凭什么就这么给他这个背叛了她不止、还想害她的男人?他还是在里面好生的以工“抵债”吧。
正巧,在他进去了以后,她为当家主母,整个府中一切的一切都会是由她说了算。她已经不需要这个没用的男人了。
听到这个故事,嬴月不禁有些想要为这位夫人拍手称快,随后她想了下,问道:“这位夫人可曾……可有兴趣来考科举?”
嬴月原本是想问对方可曾经读过书,不过在稍微转念一想之后,连这种“比较冷门的律例”都能够知道,定然肯定是不止学过那已经让她给焚烧殆尽的女四书的。
听到嬴月这一句,荀灌顿时回道:“月姐姐你放心吧,此前我和阿香已经去见过她,向她说过兴许她可以考虑参加下一届的科举,朝廷里如今就是缺少她这般思想觉悟的女官呢。”
随后她又道:“但是我总觉得就这样子只是进了大狱,即便他每天都要被抓去做工,那也还是有些便宜他了。”
“是啊。”听荀灌这么说,嬴月轻轻地应了一声。
在“触犯法律”以后,还能够活得如此“逍遥自在”,那可不是太过便宜他了吗?
而且纳妾这件事……
嬴月眼睑微垂,鸦羽般密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掩盖住眼眸中的情绪。
随后看着喋喋不休不是单纯针对某一个人,而是骂着天底下所有的渣男的荀灌,嬴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轻声的说着,“放心吧,这件事……两年以内,我会将它尽数解决掉的。”
她当初还只是身为雍州牧的时候,便是已经有过数次严加查探此事的经历,从最初的那些被女官姑娘们举办的行事太过嚣张的,到之后夹着尾巴的,她都有所进行处理。
而如今,她为皇帝,自然是要将全天下范围内的这般现象扫除。
随意纳妾这一点,在姜氏的周朝的确是民不举官不究的事情。
可如今的天下,国号为昭,姓的亦是嬴。
所以她追究定了。
无论是官员也好,平民白身但家中富贵也罢,凡是胡乱纳妾者,一个也别想跑的掉。
年假结束以后,新的一年,上朝的第一件事,嬴月所颁发的诏令便是彻查天底下有诸多男人不按规矩纳妾一事。
这消息来的实在是太过突然,打了朝堂之上的不少大臣一个措手不及。
——认真来讲,他们如今这些朝堂上站着的群臣百官,有哪几个、或者也可以直接说是有哪个家中没几个妾室的?
这种事情放在以往根本就没有人会来追究。
何况如今嬴月已经登基濒临一年的时间,在这期间以来,从始至终他都不曾提过这件事,所以他们也理所当然地以为嬴月也会如同周朝的皇帝一样,对于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它的发生。毕竟,
——看起来哪有几个男人,尤为是位高权重的男人不纳妾,一辈子就守着家里的正妻过的?那未免也太过不现实了。
然而就在朝堂之上,有人在试图和嬴月讲道理说起这点的时候,嬴月直接就是反手指向了卡池中的大家,一口气给着这些对于此事有着诸多疑问,特别感到心有不服的官员们只出了一群位高权重,但是不纳妾的对象。
差点就把这些官员们给看的一口老血吐出来。心中瞬间都觉得这实在是不正常,
——以前他们都没注意,可是今日女帝这么一指出才发现……这群人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清心寡欲成这样这还是男人吗!
而就在下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间眼神交流对视,而又不敢当嬴月的面多出一声生怕“被抓到了小辫子”的自己下一刻就会被嬴月寻一个什么由头给让人拖下去“杀鸡儆猴”的场面,高坐在龙椅之上的嬴月则是又缓缓开口,而这一次算是给北她这突然弄出来的一个大消息给弄的晕头转向的朝臣们吃了一粒定心丸。
嬴月道:“诸位大人也不必紧张。我记得有一句俗语是不拿前朝的剑来斩本朝的官,这句话调换一下语意顺序自然也仍合理,以本朝的规矩勒令前朝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也的确是未免有些显得太过不近人情。”
听到嬴月的这句话,下方的朝臣们心中忍不住的点头应是。但面上却仍然不敢有什么反应,
——他们是真的害怕女帝在故意钓鱼。
这个时候万一不小心说了什么让女帝不爱听的话,那他们以后的仕途岂非是就此彻底的葬送了?
于是不禁一个比一个更加的安静如鸡,等待着女帝接下来的话音落下。
随后又听嬴月道:“可本朝终究还是本朝,而前朝的大家默认共识也非成文,所以该讲的规矩,还是要按照律法来讲论的,你们说对吗?”
她声音温柔,语气乍一听好似是在询问,可下方的朝臣们都知道,这是一如同以往的是她在对他们下着通知。
——女帝在朝堂上对他们所说出来的话,无论他的语气听上去是多么的“好商量”,但那就是直接盖章定论的东西,而没有转圜的余地。
有关于这件事情他们已经有了许许多多的血泪经验。
大昭二年春季,女帝严抓不循律例纳妾行为。
举国上下无论官员贵族,布衣白身,凡男性者无一不风声鹤唳,惶恐自己的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女帝就会将她的刀落下。
但这一件事终究是涉及到的范围委实太广,彻底严苛清算起来的话,全国上下当官的、富庶的家庭一个都逃不掉,所造成的影响会极大。所以嬴月行事也终究还是留了一线。
从前周朝时期纳妾者一概“既往不咎”,不作多余的额外惩罚。
而唯一要他们的做的一点是——给家中妾室写上一封“放妾书”。
放妾书以后,这些或许是自愿又可能是被权贵强娶回来的女子们往后一概恢复自由身,是为“良籍”。
而有关于这些被放出来的做了这样达官显贵家中多年妾室的女子的未来该要如何做打算?嬴月着人在举国上下、九州诸郡县分设出了数条闾里,专门以供这些被放出来的曾未妾室的女子居住。
有着一技之长的以后可以自己凭借双手谋生,而实在是什么都不会的也不必太过担心。
因为伴随着放妾书一并给她们的,同时还有一份只要不沾赌、不消费无度那么便足矣让她们顺遂过完这一生的财物。
自然,这笔钱并非是提出“放妾书”一事的女帝来出。而是各家的妾室,由谁放出来的,谁就要为其提供这笔余生的生活费。
毕竟若是按照嬴月的话来说那就是——
“难不成是我将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他们违犯律法的吗?”
这些个被他们困囿于后宅时间或长或短的女子们,许多早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生活”能力,她颁布命令让男人们写“放妾书”,本质上是为了日后可以更好的维护姑娘们的利益,而非是想要逼死这些做过旁人妾室的姑娘。
所以这一诏令既然下达,那么她自然也是会替这些女子的未来所做考虑。
而同时的为了避免这些书写“放妾书”的男人们或者是他们的家中肚量小,为此而怀恨在心,但是又不能够将宫中——重点是她手握重兵的女帝如何,所以转头将报复心理打在了这些被放走的妾室们身上,嬴月还特别强调过一点。那就是,
——假使这些被放出来的女子们之中有谁不小心发生了什么“意外身亡”又或者是“意外感染重疾”的变故,出了什么从理论上来讲不该出的事情,那么这件事不管真正背后发生的是何原因,她都会将账给记到将人给放出来的那户人家身上。
所以,有着这一点的存在,那些个放妾出来的人家非但不能够对曾经的妾室们展开什么报复,反而是还要对其千般呵护,唯恐对方意外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把自己的前程给断送。
——只不过这一切在嬴月看来也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些人“违法犯罪”,耽误了人家姑娘的“前半生”,她碍于此事实在是牵连甚广——真的彻底手段强硬雷厉起来那到时候恐怕她的大狱要连夜让人扩建个十倍面积那都未必能够容得下这些人。所以到如今让他们付出一点点小小的“代价”,一直在让他们对自己的行为进行“赎罪”而已。
……这实在是太过轻微了。
只不过“放妾书”一事并非是它的结束,而只是一件她想做的事件之中的开端而已。
所以也便差不多如此,暂且进行到这里就止步了吧。
毕竟……往后的日子,还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