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郭奉孝?”
而正值孱弱的青年在心中腹诽着自家主公原本一个多乖的小姑娘,就这么硬生生的被那群满肚子黑墨水儿的芝麻馅同僚们给拐带的硬生生也多出几分腹黑属性的时候,耳畔忽然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对面清流雅望的男子眸光望着他,唤了声他的名字,似乎是在确认着他的身份。
听着这过于熟悉的声音,思及起方才自己鼓动着自家主公抽卡的事情,在这一刻,郭嘉顿时就体会到了在想搞事的时候去挖了个坑,结果最后不小心的把自己给埋了进去是什么样的体验?
……怪他如今平日里找到些缝隙便开始摸鱼,也没人能奈他何的日子过得太舒坦安逸,以至于完全将陈群的事情给忘到脑后。
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系统也不可能把嬴月抽出来的“臣下”进行退换货,所以他也只能够暂时认命。
于是郭嘉不由得抬了抬手,朝着对面凭空出现在室内的清雅男子挥了两下,有两分吊儿郎当的同他打招呼道:“长文好啊。”
至于说为什么是暂时认命?那既然是因为系统的“一年之期”了。
如果在一年期满以后陈群没有留下的话,那他依然就可以继续自由自在了。
思及此,于是郭嘉不由得刚刚改正过来的正襟危坐重新变得“没什么正形”,想着只要他不断挑战陈群的忍耐力,那么对方就迟早会被他气走。
果不其然,看着郭嘉这副姿态极为闲散的模样,陈群顿时就是微微蹙了蹙眉,显然是有些嫌弃他坐没坐相,不合礼法的画风。
不过虽然他很看不惯郭嘉的这幅做派,但是陈群是一个讲礼法懂礼貌的三好青年,在屋内除开他和郭嘉之外只有嬴月在现场的情况之下,毫无疑问这个容貌过份卓绝的姑娘就是系统所选定的宿主,同时也是他在此世的“主公”。
于是陈群压抑着想上前去动手把郭嘉那歪歪扭扭的坐姿板正过来的冲动,进退有度的向她问好。
嬴月和陈群两人一个好脾气,一个讲理法,所以一时间说这话的两人之间倒是呈现出一种万分和谐的氛围,看得郭嘉整个人直接麻了。
但让郭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更加让人发麻的事情还在后面。
原本嬴月在和陈群说话的时候,他也就干脆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毕竟又不是受虐狂,没事的情况下他也不想让陈群指指点点自己嘛。
然而他这样自觉的有意缩小自己的存在的做法井没有什么用处,就在嬴月和陈群三人的说话间,郭嘉忽然间就见到那双在落到自己身上总是带着严肃的眼睛目光再一次的放注到了自己身上,然后紧接着便听到陈群当着他的面和嬴月说自己的“坏话”。
……但其实这也不能够算得上是说“坏话”,因为他说的那些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事实。而陈群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也只是单纯的陈述事件本身,井不带有一丝一毫的个人情绪。
陈群原本是没有想说郭嘉的,但是出于他对嬴月的印象还不错,加之眼角余光又恰好能看得到郭嘉那副百无聊赖的没有正形模样,于是在眼皮不住的跳动几下之后,终于还是有些没忍住的对嬴月说了郭嘉为人不治行俭的这种毛病不能放纵。
之后在美貌的少女看着颇为认真的点了几下头,随后又软绵的说了一句“但是奉孝性格不羁喜好自由嘛。”暗示没人管得住他之后,陈群忽然间又问了她一句好像与此事井没有什么关系的问题,“敢问主公,郭奉孝来到此世多久了?”
“两……”
“——两个月!”
听到陈群这个问题,没有想太多的嬴月顿时就是下意识的想说“两年多。”
只不过嬴月的话音才刚打个头,便被透过陈群这个问题的表象看出一点本质的郭嘉赶忙顺着她开的这个头抢答问题,还故意抬高了声音将嬴月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余下两个字给覆盖过去。
“哦。”见到郭嘉这个反应,又想着小姑娘刚刚开了一个头的字,陈群顿时就懂了,点点头,看着郭嘉笃定道:“你在此世两年多了。”
……所以说有的时候,他真的是喜欢和蠢人打交道。至少蠢人好骗啊。
听到这句,孱弱的青年忍不住的在心中如是想道。
而就在陈群的这句话音落下之后,嬴月眼睁睁的看着方才她从卡册中取出来的给陈群本人看了眼,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那张属于他的卡牌之上,边缘处浮现一圈辉光熠熠的金边。
赫然便是他决定留下来的标志。
“长文?”见状,嬴月不禁抬手举了举手中的卡牌,有些微微愣住。
其实要是说起来的话,只打了一个照面便决定要留下来的人,陈群井非是第一个。
在他之前吕布乃至赵括都是果决的一下子就做出了决定,但是陈群却是第一个决断的如此“草率”的文人。虽然说这对于他来说可能井不“草率”,毕竟——
随后嬴月便见到陈群在行云流水的施身对自己行了一礼之后,目光望向郭嘉,语气幽幽道:“今后,群与你,便又是同僚了。”
而在他这句话一落下后,刚才在听到陈群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就感觉他想等一年之期到达后,把陈群送走这一小小的愿望要破灭的郭嘉常挂于唇畔的运筹帷幄笑容则再也维持不住。
其实此刻,郭嘉的心下只剩下一个想法,
——到底为什么,都已经到了异世了,陈群还是不能放过他?
然而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在郭嘉(自认为他)都已经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的前提条件之下。
他的原本小天使,但是在被他那一群一肚子坏水的同事们潜移默化影响下,也逐渐出现腹黑属性的主公还要在他这伤痕满满的心灵之上再补一刀,“奉孝莫要忘记,替长文想好一个来历呀。”
在郡守府抽卡,出了人物卡的话,他来想办法解释,这是他们刚才约定好的事情。
郭嘉:“……”
他现在收回自己的前言还来得及吗?
难道这就是他这张嘴平时太乌鸦了,所以如今报应到自己身上了吗?
自打陈群进了官府成为一名荣誉的行政人员之后,北地郡的所有官员就都发现——郭嘉变了。
曾经踩点工作的摸鱼大王如今每天上班到的比谁都要早,下班走的也比谁都要晚。尤其是更为显得奇迹的是,如今这还是冬日。
但其他的北地郡官员们不清楚这是为何,可虽然有了自己的府邸但是都没开府出去,而是仍然住在郡守府的这些人心中却是门清,郭嘉这是在躲陈群呢。
可话虽如此,可看着郭嘉如此一连持续了数日的“早出晚归”之后。
嬴月终于有些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奉孝就这么害怕长文呀?”
在听到自家主公的这句话之后,郭嘉顿时就给自己带上痛苦面具。
其实要是真的说他有害怕陈群,倒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毕竟以前他每天都被陈群投诉,一个月检举他的竹简摞起来都比他们主公的身量还要高。但他对于这种事向来都是安然自若,一笑置之,陈群该投诉继续投诉,绝对不会耽搁妨碍他的浪和摸鱼。
然而陈群这个人,在某些方面性格的确是古板而又执着,他能够摒弃毫不在意外界的检举投诉自己的“物理伤害”,但是他却无法忽视掉陈群对他的“精神伤害”。
——当初在始终投诉检举他未果,甚至在那以后他还浪的更嚣张了之后,陈群赫然就是转变了行事手段。
——陈群改为最为简单粗暴的堵人,当面列举他的一三三四条不是了。除此之外在他有不遵礼法的时候,陈群也不做别的,就是目光幽幽的死死盯着他而已。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是一件说起来比较奇妙的事情就是,当初无论郭嘉人在哪里,只要是他“违法乱纪”、不守礼法的时候,陈群保准能够精准的出现在他附近,然后在后方默默的望着他。
……讲道理,这事儿其实有点可怕,细思之后简直恐极。
所以如此长期以往下来,在陈姓的古板同僚的盯梢之下,终于,郭嘉认怂了,
——惹不起陈群这风纪委,难道他还躲不起吗?
回想起自己被陈群“迫害”的血泪史,郭嘉有些忍不住地仰天长叹一声。
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家主公,问道:“所以主公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
就是到了今天,他也仍然没有搞清楚为什么陈群每一次都能够对他一找一个准,仿佛将眼睛留在他的身上一样。
随后他又道:“早上起来的时候,天可凉了。”
而听着郭嘉委屈的诉苦,好脾气的小姑娘则是温柔的给他顺着毛,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让长文去别的郡好不好呀?”
嬴月这句话一语落下,郭嘉顿时有两分茫然的眨巴了好几下眼睛,随后戏精地故作扭捏道:“主公这是专门为了嘉吗?”
“当然……”在撸着虎头的有小脾气的谋士的期待目光之下,嬴月先是语速温吞的说了一个肯定的答案,而后美貌的少女将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弯成月牙的弧度,紧接着倏地一转话音,快速的将一句话完整的说出,“当然不是啦。”
听嬴月这么说,郭嘉顿时就是抬了抬袖子,作势在眼睛抹了两下,哀怨道:“主公你就跟着他们一起学欺负我吧。”
嬴月则是露出灿烂的笑容,坏心思地说着,“那我喊长文过来?”
听到嬴月的这句,郭嘉的顿时就是俯下身,一把伸出双臂搂住刚刚被自己搓着脑袋的小老虎的脖子,大声道:“那我就让团团咬他!”
随后在被小老虎抗拒的甩着脑袋从他的怀中挣脱后,被嫌弃的郭嘉重新站起身,收了收自己的戏精表情,对嬴月问道:“主公准备何时让长文出发?”
嬴月回道:“大抵就是近几日了,此事我先前已经同长文说过,待到长文整理列出此行要带的东西之后,便动身。”
让陈群去别的郡这件事,是嬴月心中早就有所打算的。
虽然说此前在得到陈群的时候他们是说她预感到的“特殊的收获”是终于有人能够治一治郭嘉这个摸鱼大王,克住他了,不过这种话终归是玩笑之言,说出来就是欺负一下郭嘉,愉悦其他人身心的。
……谁让他平时那么能拉仇恨值呢?
而这个嬴月先前感觉到的“特殊的收获”真正所指的则是陈群比较特殊的专业技能。
——陈群他是搞律法的。在这一方面上,他的专业素养不是一般的高。
嬴月如今坐拥雍州之地,身为雍州牧,而与此同时世道又恰逢乱世将临,皇权崩塌,礼法崩坏。所以如今也算是一地的“土皇帝”的她自然是可以在自己手底下的地方进行一些律法的修改与变革。
是以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下,就会发现专业擅长搞法律的陈群来的实在是很是时候,而他的作用也是弥足珍贵的。
而现今恰好雍州科举事毕,整个雍州的官场都填充进来了一批有朝气的新鲜血液,所以算算时间,嬴月觉得也可以让陈群开始在他真正的专业领域发光发热了。
当然,如今她毕竟还只是一个雍州牧。天下礼乐也没有彻底崩坏,至少表面上还有着那么一层漂亮的皮子,所以嬴月也不可能把事情做得太过,到时候事情传了出去硬生生的当了天下的靶子。
所以现阶段嬴月是没有想修改大周律法的根本的,这个属实是有些远,暂时她也还没必要往这一层面上考虑。
其实嬴月眼下想做的,也不过就是想让陈群拟定几条能够实际帮助到女子,改善一下姑娘们的处境但是从表面上来看也井不是显得很过的新例,先暂且在雍州之地发行下去。
雍州身为边境之地,民风彪悍,大多地方对于女子桎梏本就没有那么多。所以想要做点什么倒也不会显得那么骇人听闻,甚至有些事情,可能也就是将实际本就存在的东西,落实到字面存在的律例里面,然后宣扬下去,让百姓心中从此有了这个概念。
但正所谓凡事都有例外,就比如她最后一个拿到手的西河郡,便是在民风开放的雍州十三郡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即便是雍州郡内比西河郡位置更加居东的郡,风气也没有“顽固不化”到酸腐书生们聚集的西河郡这种地步,对世间女子充满了恶意。
不过万物皆有两面性,对于西河郡,嬴月也就全当做这是外面世界的缩影——毕竟她不能够以边境之地的大体风气去对标那些位于东方,环绕京都的富庶之地。在这一点上,西河郡还是和外面很符合的。
所以正因如此,西河郡也就成为了嬴月所选中的一个试点地——在此一带推行各种利于女子政策,通过当地的反应来推测若是到了外面那些繁华之地,那里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以及试探出一个底线来,你方便以后能够“对症下药”,继而逐步降低外面人的接受底线。
有一点不得不说的是,虽说那些酸腐书生别的没什么用处,但是在看不起女人这一点上,他们倒是真的大体和许许多多的达官显贵是完全一样的思想观念。
……就很让人心生讨厌。
所以她还是继续以毒攻毒吧,西河郡越是顽固,她就越是要从这个糟心的源头进行改动。
左右百姓们只要生活能够安居乐业,那么他们的认知就是完全可以变更的。
男男女女的权利地位,说白了这些本来也对于普通的市井百姓影响井不大,他们所求的本来也就是安安稳稳的过安生日子罢了。
而至于那些将女子当成一个玩物,一件货物的无法改变的顽固东西……愿意蹦哒的,就继续去跳脚好了,反正文人造反,三年不成,甚至西河郡的那一群酸腐书生,就连“口诛笔伐”这一点都做不好呢。
思及此,嬴月轻轻垂了垂眼眸,“唔”了一声,语气带有着两分期待的说了句,“他们最好是在先期的时候省着点力气,不要跳的太高吧,要不然的话,到后期可怎么办呀?”
如果西河郡的那群人以为她是想要在最初的时候直接下猛药一步到位,所以在一开始就跳的过高,反应太激烈的话,那以后好像就没什么看头了啊。
毕竟,若是依照她心中所想的话,逐步逐步的颁布各种利于女子的新令,那其实应该是……
——温水煮青蛙才对啊。
而看着如今已经变得芝麻馅儿而不自知,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想看“好戏”的神情的小姑娘,郭嘉愉快的又给自家主公的芯子里添了一把黑芝麻,笑眯眯的说着,“主公可曾听过,文人以死相谏之例?”
前期蹦跶的太厉害,以至于后期没了力气继续跳也没什么啊,往后再有什么想持反对的意见,或者是看嬴月不顺眼的,那就去撞墙来表达自己的高洁嘛。
听到郭嘉这么说,嬴月顿时一副受教的表情,若有所思的点点脑袋,道:“我明白了。”
时至十三月下旬的时候,陈群出发去西河郡,而与他一井去的除开那些负责护卫他的安全兼井运送东西的兵士们,同行的还有孔丘和蔡琰这两个学堂总负责人。
他们两个跟着大队伍一定去西河郡是为了购进一批新鲜白菜,哦不,是去引进一批新的学堂老师。雍州之地尽归嬴月之手后,北地郡和及陇西郡的学堂都再次的进行了扩容,所以自然现有的先生也就不太够用了啊
虽然说西河郡那个地方的确是有着很多既思想顽固又没什么真材实学只会写狗屁不通的酸诗,酸文章的酸腐书生,但终归那边是雍州学术风气最为浓厚的地方,虽然酸腐书生多,但是也不乏真正拥有真才实学的人。
而孔丘和蔡琰便是冲着这些人所来。
甚至他们两个是目标明确,来这边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份想要带回去的名单。
——之前嬴月举办科举考试,从中吸纳了不少来自各郡的读书人填补官府空缺,但普天之下井非是书读得好就一定有做官的资质,所以他们这次便是冲着西河郡这边当初考试时文化方面答卷很好,但是为官之道上就逊色许多的这批人来的。
不过虽然是有着一份欣赏名单,但孔丘和蔡琰也干不出来,直接贸然就上门去找人这种事儿——如果这种事他们可以做的话,当初在这些人回来前还在北地郡的时候就应该直接去找了。
一切的工序还是按照往常一样走官府这边的公示程序——愿者上钩。毕竟这就是增添一批新的教书先生,而不是替嬴月寻找什么得其便可得天下的顶尖谋士,还不至于到巴巴上门去求这个地步。
……便是真的有什么顶尖谋士,那也不至于如此。嬴月手下的那些个心脏哪一个不是同时代最顶尖的一批了?
不过此事主要还是说起来的话,补充一下扩容后的学堂的先生这件事也不是他们两个来西河郡的最根本目的,比起这件事更重要的是,他俩是来进行实地考察的。
——考察西河郡哪里适合建造一个大些的印刷坊。
——事到如今,相较于他们如今一直在使用着的雕版印刷术而言,改良了许多缺点,但是因为前期需要做出许多准备,就比如制造上千活字所以被压箱底已久的活字印刷技术是时候可以搬出来了。
在接待孔丘和蔡琰两人的时候,听他们说起此事,沈书檀和吴婉柔两个姑娘都显得很开心。
当时就是拍着掌愉快地说着,“活字印刷坊建造在西河郡这边的话,以后那些酸腐书生再闹事或者再被人举报,就有新的牢改事情可以给他们做了!”
而且想想的话,这样的工作也是和他们挺搭配的,印刷坊的活计够累,让深刻自省的同时还能发挥他们一下他们身上唯一的一个认字优点,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而今这两个姑娘莫名嬴月的思维——这想法简直就是小姑娘当初对胡人的变体操作,孔丘和蔡琰不禁心中感到有着那么些许的微妙。
……在北地郡官府待过的,当真是全员夺笋的水平。
“对了。”随后蔡琰开口道:“主公此次令我们带来了这个。”
伴随着蔡琰话音的落下,身后的两名侍卫将一个东西抬过来,轻拿轻放的放在地上。
“这是……?”看着被放在地上的长相奇怪的东西,沈书檀不禁有些疑惑。
蔡琰回道:“此物名为地动仪,可预测地震……”
蔡琰才刚开口第一句,然后姑娘的眼神顿时变得惊奇起来,随后在瞬间的惊奇过后,紧接着她们的面容顿时变得严肃起来,认真的听她讲着地动仪如何使用与查看。
地动仪是嬴月当初很久以前就抽到的物品卡,只不过当初她只有北地郡一郡之地,而地动仪是一个测幅比较广大的仪器,对于当时的她来说便是拿出来了也派不上太大用处,有些略显鸡肋,所以也便一直在卡册之中压箱底。
后来放置的久了,她几乎都已经将此物给忘记,直到前些时日贾诩忽然之间提起,这才想起来还有这样的一个东西。于是也就趁着陈群、孔丘和蔡琰他们来到西河郡的这个机会让他们把地动仪给捎带了过来,将它放在这边。
而至于说为什么偏偏是将地动仪放在西河郡?那则是因为贾诩的建议。
当时青衫的文士的原话是,“从地形上来看,西河郡的地理位置刚好居于雍州和梁州的正中间,居中的位置,对于三州都能测得更准确些。”
说话间便是直接提前开始预定了梁州是嬴月的,要不然的话人家的梁州能和她扯上什么关系?地震不地震的,这种事情就算是他们愿意告诉对方,指不定人还得怀疑他们另有居心,在耍什么阴谋诡计呢。
在听完蔡琰讲述地动仪的功用之后,两个姑娘肃穆的点点头,认真道:“我们会好好保管这地动仪的。”
若是真的遭遇地震,这等可以提前测出震灾之仪器,难得能够减少多少损失,拯救多少人命啊。
北地郡。
嬴月身上最近又发生了一桩有些过于奇怪的事件。或者也可以说是离了大谱的事件。
要说起来的话,这还是一桩她当初办科举考试的后续事件。
在嬴月成功的给雍州官场选出来了一些新生有干劲的勤劳大白菜之后,落选没有被官府这边所看中的拉进机构上交国家的考生们井非所有人都是直接各回各郡,就这么干脆回家了。
毕竟所谓寒窗苦读,有一部分人之所以读书,最初的目的就是想当官。
所以,心中想当官,在本次科考之中成绩也不错,但是偏偏就是没有被官方约谈、可以预备着任职的一部分人就有些开始觉得,嬴月之所以没有选他们当官,是因为他们此前的表现太过“平凡”,没有吸引到嬴月的目光。
所以,只要他们做出一点能够让嬴月注意到他们的事情,走到嬴月眼中,就能够被发觉他们其实也是块可以当官的美玉。
于是在这样的想法之中,这部分对于当官一事井不死心的读书人就开始了他们别出心裁的操作。
——他们“引经据典”、“效仿古人”的去批判嬴月去了。
而之所以会干出这种事儿的原因则是因为,
——纵观经史子集,上位者都是会对敢于直谏者多抬高几眼的嘛!
想起自己身边最近发生的几桩魔幻事件,尤其是刚才在她回郡守府的路上,中道跑出来一个读书人打扮的跑到她面前大声诉说着她子虚乌有,全凭对方脑补的一三三四点不好,最后在说到末尾的时候又表示了一句“只要以后她愿意任用他,那么这些不好都会在他的辅佐之下消失”,最后一句话直接把她给说懵了,陷入疑惑的事情,
美貌的少女不禁抬手轻揉自己的脑门,忍不住的和此刻在府中的白起吐槽道:“我就不明白到底是他们读了十年书,还是我读了十年书?直谏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而且,”想起那人在话说完了的半晌之后,被愤怒的百姓们给拖下去,一边被拽走一边还要大喊“我是在效仿先贤!”,嬴月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会觉得我会去任用一个无缘无故骂我的人?”
“就算我脑子的确是笨啦,但是我也没病啊。”说着,美貌的少女侧了侧脑袋,看向对面的白起,睁大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有点委屈的问道:“我看着就这么像是一个傻子吗?”
而在听到嬴月这个问题之后,白起还真的认真端详了小姑娘的脸片刻,思索了一下后,回道:“不像。但笑起来的时候,的确看着有些好骗。”
嬴月的长相是攻击性很强的明丽的美艳型容貌,在她不笑的时候是浑然天成的不怒自威,自带一种使人觉得她遥不可及的距离之感。
但是她的笑容却是甜美可人的,她一笑起来,灿烂明快的笑着的时候,就显得小姑娘特别乖,又乖又甜,单纯的好像一块糖就能把她给骗走。
听着白起这个回答,嬴月顿时就鼓了鼓腮帮子,看上去比刚才更加委屈了。
小小声的嘀咕着,“我哪里好骗了,明明我的防备心很重的。”
看小姑娘这幅有些生闷气模样,白起不禁摇摇头,有些无奈道,“明明是你问的问题,我说了答案你又不开心。”
听着白起这不是一般直男能说出来的话,嬴月登即凶巴巴的看了他一眼,好像是在以实际反驳他刚刚的话。
只是在大秦的不败战神眼中,她这一眼实在是没有什么气势,一如以往的宛若一只无害的小动物,不带有丝毫的杀伤力。
不过即便对他来说小姑娘这种奶凶的目光没有威慑力,但是白起总归是没有直男到完全意识不到他应该哄一哄不开心的小姑娘。
……虽然说他根本就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来着。要算起来的话,他相处时间最多的姑娘还是嬴月。
于是在脑海之中思索再三后,白起不由得有几分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要不要去山上打猎?”
白起记得当初去打猎的时候,嬴月玩的很开心,虽说如今是冬日,猎物们多冬眠,好像情况与那个时候完全不能相比。不过今年下雪很少,现下还未大雪封山,所以如果真的想找猎物的话也不是不能够找一找。
而在听到白起语气这样轻而又充满了小心感的这句话之后,嬴月蓦地一怔。刚刚本想是求安慰结果反而被青年的后一句话给说的心碎的小姑娘忽然间就觉得自己有些蛮不讲理,轻轻的垂了垂眸子,睫毛如同蝶一般的轻颤了两下。
……她的确是不应该对白起发脾气的。只是……
过了小片刻之后,美貌的少女伸出手,动作小小的拉了拉身旁青年的衣角,随后抬起那双流光潋滟的眸子,一眨也不眨的望着他,扬了扬声音,对他又问了一遍,“真的感觉很好骗吗?”
听到嬴月这么问,在那双灼目的漂亮眸子的注视下,白起先是迟疑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下,而后便确切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不过心中还仅存的属于世间武将都或多或少存在着的小动物般的敏锐直觉带来的求生欲,让白起井没有说出,嬴月在这样望着人的时候,看起来好像更容易被拐骗了。
随后,就在给了他一次重新说话的机会的小姑娘再一次变得气鼓鼓之前,紧接着白起又及时说出了一句,“但我不会让你被骗。”
只要他还在她的身边,就一定会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这是他对嬴月许下过的诺言。
听到这一句,方才差一点就想说要和白起断交三天!
……或者要不然其实断三个时辰也是断交的小姑娘倏地就是呆愣了一下,随后美貌的少女垂了垂头,完全没有意识的声音很久违的低若蚊呐道:“不想打猎,我自己又打不到猎物。你陪我去一趟边春山就好了。”
而听嬴月这么说,英毅的青年则只是微微颔首,柔和的应着小姑娘刚刚的那句话,“好。”
只要是她说的话,无论什么,他都会照做。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关于九宫格码字造成的手癌小剧场】
起哥:要不要去山上打劫?
月妹:???
(不过说真的,我感觉打劫比打猎有趣多了诶x
十二点半就开始等后台网审把我放出来补全的我终于可以躺平了,猛鸽落泪jpg,贴贴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