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在看什么呢?”周思思坐在佟璇的身边问道。
佟璇指着远处的马场道:“你看那边的女子像不像乔锦娘?”
周思思目光望过去,兴奋地喊道:“哥哥!殿下哥哥!”
佟璇自然知道自己这位脑子不大好使的妹妹口中的哥哥是太子殿下,这会儿她可是完全明白方才那位管马的官员为何要恭恭敬敬了……
也不知乔锦娘知不知晓自个儿,想来乔锦娘应该也是不认识她的。
“表姐,去找殿下哥哥!”周思思拉着佟璇的手臂道。
佟璇哪敢呐,她现在恨不得刚才自己都没有在乔锦娘跟前出现过,哪里还敢巴巴地跑上去。
……
乔锦娘虽然觉得陆宸的马不如那匹白色马长得俊,可比之其他马也算不得丑,她在陆宸的搀扶下上了马。
陆宸对着乔锦娘道:“眼睛看着前方,别看马儿,我领着你先慢慢地跑一圈。”
一旁的小官上前来道:“殿下,不如让下官来给县主牵马吧?”
哪里能让太子殿下给一个女子牵马呢?
陆宸阴恻恻地扫了一眼那官员,难怪这大把年纪了才是一个管马的,半点眼力劲都没有,“不必了,你们都退下吧。”
乔锦娘见马动起来了,吓得紧握住缰绳,“陆宸,别这么快,慢点。”
陆宸牵着缰绳用着最慢的速度走着,听到这话,抬头对着乔锦娘道:“你不必慌,小红它很温顺,即便你嫌它丑,它也绝对不会把你给甩下来的。”
“你的马儿叫小红?”乔锦娘笑着道,“这么高大威猛的一匹马,为何叫小红?”
陆宸道:“这是晞儿给取的名字,你别笑,坐直了。”
乔锦娘点点头,慢慢地逛了两圈之后。
陆宸就试着将牵引的绳子给放掉,让乔锦娘自个儿慢慢地控制马儿。
乔锦娘学东西极快,见能控制马儿的幅度时,便索性自学成才得加快了速度。
草场够大,此处只有她一人练马,索性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跑的越来越快。
直到停下时才发现自己的腿火辣辣地疼。
浅色的圆领袍上,还有着淡淡的血色。
“陆宸,我好像受伤了。”
陆宸扶着乔锦娘下马,掀开她的袍子见着裤间的血,便道:“许是磨破了,初学骑马难免的,我带了药物,去一旁的屋子里给你上药吧。”
乔锦娘动一动便觉得疼,“嘶。”
陆宸将乔锦娘打横抱起,跨步望着一旁小院子里而去。
这里的院子都是给平常来的贵人更衣所用的。
乔锦娘见着陆宸将她的袍子帘起要去解她的腰带,她连连握住了陆宸的手道:“你出去,我自己来上药。”
陆宸道:“你把我想成是怎样的人了?你都伤了,我也不至于这般禽兽。”
乔锦娘哼了一声,倒还是乖乖地让陆宸给自己上药,她见着皮都已磨破了,难怪会这么疼……
上好药之后,乔锦娘不再骑马。
而是坐在马场上看着底下打马球,临安没有这种马球活动,不过也有蹴鞠。
这马球与蹴鞠相像。
底下正是红蓝两对在抵抗,远远得不大看得清样貌,只见其中一球扬起,一个穿着红色盔甲的人被马球“击中”直直得从马上给摔了下去。
乔锦娘见到那马球场之中,所有人都跑了过去。
乔锦娘对着陆宸道:“你看到了吗?刚才那颗马球分明是没有击中,还差一点的,那人是自个儿掉下马去的。”
陆宸视力比乔锦娘要好些道:“长安之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时常有之。”
乔锦娘大老远地看着底下,方才打出那球之人似乎是被众人再纷纷埋怨,“唉,也不知是哪个倒霉蛋受了冤枉。”
陆宸道:“别去掺和他们的事。”
乔锦娘倒是不乐意了:“我平生最爱好打不平,没看到也就罢了,看到了,怎能不管?”
她代入一下若是自己打球被人给算计,无从辩解时,她定会难受至极。
只是她腿疼着不好走路,骑马更是不行,只能将目光放在陆宸的身上,“你能带我去那里吗?”
陆宸道:“被马球打下去的应该是静华皇姐,那个受了冤屈的是秦渺渺,你确定要去打抱不平?”
“哦,那算了。”
乔锦娘退缩了,侠义没有识趣来的重要。
一个是公主,即便是不受宠,也是陛下为数不多的女儿,她何必这么想不开呢?
……
郑晓今日倒是没有个清净,一大早上,安远侯那些下属夫人都纷纷前来劝和。
“夫人呐,您说您何必便宜那些小妖精呢,那于家女儿这两日可得意了,还没有进侯府大门就以侯府夫人自居了。”
“夫人也得为了世子与锦娘想想,您瞧今日公主举办的马球会,唯独锦娘没得去,被排挤在门外,还惹得好些人的嘲讽呢!”
郑晓听着她们的话道:“踩高捧低之人何必去在意他们的嘲讽?”
“夫人呐,话不是这么说的,您要是安远侯夫人,长安城之中除了皇亲之外,哪家勋贵夫人有您这般显耀,可您要是让于家千金成了侯夫人,这日后您就什么都不是了。”
郑晓道:“你们也不必来劝了,最差的后果我也考虑到了,侯爷要娶别人也与我无关!”
“夫人呐,您看看秦国公,武国公他们府上,哪个房里没有个四五个小妾的,唯独侯爷的后院最为清净了。
您为了女儿还可以说说,这么大年纪了,再提妾侍一事也未免贻笑大方。”
郑晓道:“你们不必再劝了。”
这群夫人们纷纷叹气,出门一脸为难,侯爷交给她们的任务怕是难以完成了。
安远侯在门口见到她们叹气着出来,索性便自个儿翻墙入内,进了郑晓的房内。
郑晓冷呵一声,“二十年了,侯爷还真的是一成不变,来人!”
安远侯上前捂住了她的唇,“你先别叫人!钱氏之事我已知晓错了,我不也惩处了她,况且你也不该怨我。
当年母亲都给她找好了夫婿的,是你们郑家不由分说地给人灌了绝育药……”
“钱氏乃是我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表妹,被人灌了绝育药之后,你让我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不管?只能纳她为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