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被盯的耳朵有点发热,不自然地咬了咬牙:“你知不知道你看我的眼神很像耍流氓,色的要命。”
黎宴没有解释:“哦。”
对方愣了,睫毛动了一下,她还没有开始撩,他心里的那根弦好像自己断了。
最后,黎宴用纱布给他包扎的时候,没注意,用了点力,江湛闷声嘶了一声,这一声是真的疼到了,他脸色都白了。
她手上动作顿了一下,让他缓了几秒才继续,她是训练有素的医生,她说:“抱歉,技术可能不太好。”
江湛不跟她计较这个:“没事,我能忍。”
话是这样说,她后面的收尾动作都很轻。
包扎好之后,黎宴粗鲁地把另外准备好的药水往桌子上一放,扭头坐回桌子里面的椅子上。
“可以了。”她的意思是在赶人。
江湛听不见这个,他问她:“我那天让你准备,你准备了吗?”
这时,手机进来一条信息,黎宴拿起来,信息是沈祈安发过来的,她先回了信息,才说:“什么?”
“我要追你,你准备好了吗?”
黎宴抬眸,很愁眉不展,她没见过这么执迷不悟的人:“别浪费你的时间。”她很讨厌这一点,没有再委婉了:“我一会儿有事,你走吧。”
她是在拒绝,但是语气里的害怕更多。
江湛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浪不浪费时间你不用管,你就——”他停顿一下:“我这人虽然混了点,但肯定不花心,更没有乱七八糟的情史,也没让你现在就同意,就给个机会呗。”他眼睛里有很浅的笑,好似将万丈光芒藏了进去:“黎医生。”
二十三年的荒诞岁月里,黎宴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男人声音干脆利落,难得没有拖腔带调,有冲破一切的勇气。
她看着他眼中的干净,眨了下眼睛:“江湛,到此为止吧。”
他太干净了,应该生活的干干净净的,而她不是,她活着都带着目的。
她语气、眼神都太过于认真,江湛找不到一丝玩笑的痕迹。
江湛嘴角的笑意慢慢收起来:“第二次了。”
被拒绝第二次了,同一个地方。
江湛实在压抑不住那股来路不明的烦躁,伸手从兜里摸了跟烟,咬在唇间:“打火机有吗?”
诊室的窗户开了一点缝,细细碎碎的风挂进来,落在他眉间。
“可不可以不抽烟?”黎宴说,语气很轻,风也吹乱了她的头发:“这里禁烟。”
她的碎发伴着风,随着她的话波动。
江湛收了烟,捏在手里,笑了下:“好。”
其实他兜里有打火机,他想让她跟他说话,怕她不理他,所以知错故犯了。
暗淡的环境里,不知为何,他的表情她看的不太清晰,印在脑海里的是他狂妄不可一世的模样。
他面容偏冷,与人起冲突,动手打人时,像阴暗里走来的魔鬼,蛮横且不羁。面上分明阴戾,一转身,却又灌上了笑意。
两者一同对比,她好像记忆最深的,还是他的笑。
她只知道,他好像很爱笑。
就好像四周都是黑,他一出现,身上是带着光的。
“给。”
江湛抬眸。
黎宴手伸过来,掌心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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