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守义:“现在街上不是很安全,你没事还是就待在家中吧。”
银柳儿闻言,便猜测道:“这果然不是一般的脏病,是不是?”
“殊衍和一些大夫一直在研究这种病,的确并非一般的脏病,更像是一种皮肤病。我也找了最初那个染病的女子,她身上确实有脏病,但是却没有这种皮肤病的症状。”
想到刚才梁文才的态度,银柳儿眸底闪过一抹幽深。
看来,他身上的那种病,应该没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众人突然向街上的同一个方向跑去。
银柳儿见状,便拦下一人询问。
“你们还不知道吗?宁家药铺在免费施药呢,听说能够预防这种传染病。”
银柳儿闻言,与陶守义对视了眼,也向着宁家药铺走了去。
白殊衍等人果然在施药。
但见他们前来,他忙中抽空走上前去。
陶守义长话短说:“你已经知道那是什么病了吗?”
白殊衍眸底多了分凝重之色:“我还不能确定,但是我们知道怎么去治疗这种病了。只是,有一点……”
他的表情有些为难:“现在我们需要一种叫做松果菊的草药,只有这种草药才能根治这种病,但是这种草药很稀少,目前没有途径去买到。”
松果菊?
银柳儿倒是听说过,但是正如白殊衍所说,她也不清楚途径。
当下便把目光投向了陶守义。
陶守义也没直接拒绝,只道:“我试试打听一下吧。”
而不过半天的时间,陶守义就去银家找银柳儿。
“我是打听到了哪里有卖松果菊的,但是,可能得你陪我一起去才买得到。”
一旁的银封瑾闻言,目光下意识地扫向了陶守义,眼眸幽深。
对上他周身散发出的敌视的戾气,陶守义正想故意刺他几句,银柳儿已经扯了扯他的青丝,问道:“去哪里?”
“鬼市。”
陶守义说着,忽然别有深意地对着银封瑾眨了眨眼睛。
黑市或许比较常见,但是鬼市,银柳儿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而且,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义庄。
银柳儿一直以为义庄就是一处比较荒废的宅院,而当陶守义打开后门,她看着后门后面城镇一般的别有洞天时,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鬼市就在镇子上,知道的人却寥寥无几。
而且,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想要名符其实,这鬼市远远望去,竟真的和阎罗殿差不多。
入眼处一排排极为扭曲盘旋的道路,颇有几分迷宫之状,银柳儿觉得,这要是没个熟人带路,她可能就会出不来了。
此时正值入夜,鬼市鬼市,自是晚上才会开的夜市。
目光绕过长长的道路,银柳儿隐隐能看到道路尽头有光线传来。
陶守义把手递了过去。
“进去吧,另外,让我拉着你吧,万一要是走丢了,你怕是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说着,眼睛眨了眨,可怜兮兮的模样。
想到他之前在义庄的一幕,银柳儿又看了看远处那曲折的道路,最终从发髻上解下来一根丝带,一端系在了自己胳膊上,另一端则递给了陶守义。
“你拽好了。”
话落,拿出火折子,借着昏黄的火光,银柳儿走了进去。
他们刚踏进去,身后的后门便自动关上了。
原本幽暗的道路,更似变成了被笼罩住的巨大牢笼,而陶守义的面上,亦肉眼可见的白了几分。
银柳儿见状,半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半是询问道:“你之前来过这里吗?”
“来过一半。”
“一半?”
“之前被人引荐来这里买东西,但是没买成,后来我买了一张这里的简易图,现在大概心里有数了。”
闻言,银柳儿顿时后退一步,并且指着前面的路做了个“请”的手势。
意思不言而喻——你既然知道路,那你就带路呗。
听着周围的簌簌风声,陶守义又看了眼前方若隐若现传来的幽幽火光,下意识地吞咽了下口水,贴银柳儿贴的更近了些。
“那个,我身上的符今天好似没带够……哎,你等等我啊……”
走进去之后,银柳儿才发现,这里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她原本以为一条主路周围弯弯曲曲的小路只是个形式,不成想,这里的每一条小路竟然都如主路那般幽长。
走了一段之后,隐隐能看到道路两旁都开起了各式各样的铺子,而且街上还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看着还挺热闹。
若非这里环境诡异了些,倒是和寻常阳光下的铺子也没什么区别。
许是人的气息给了陶守义胆量,他当下也不再贴银柳儿贴的那么紧了,好奇的边走边张望着。
“听闻这鬼市里卖的都是外面轻易买不到的,等我们买到了松果菊之后,要不也逛逛这鬼市?”
银柳儿眼神好,远远看着最近的那个铺子上卖的稀奇古怪,像是眼珠子似的东西,幽幽道:“有些东西,就怕免费送给你,你都不敢要。”
走了几步不见身边传来动静,手上还似被拽了下。
银柳儿转头望去,就看到陶守义正僵在原地,神色惊恐地看向她的身后,微张的嘴唇颤抖个不停,竟是发不出一个字来。
与此同时,她也敏锐的觉察到,脑后传来了温热的呼吸声。
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手中的棒槌,银柳儿在转身的同时,手中的棒槌也已经快速的挥了出去!
直到,一声痛呼声传来!
紧接着,一个竟然长着两个脑袋的男人捂着其中一个脑袋哀叫个不停,而他脖子上耷拉下去的另外一个脑袋则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着,看上去还不渗人!
似是怕其反击,勉强回神的陶守义扯动丝带,直接把银柳儿拽到了自己身上。
银柳儿却又上前几步,看着那两个脑袋的男人道:“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你这婆娘好生凶悍!你直接一棍子下来,你说我要不要紧!”
闻言,银柳儿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淡道:“既然能听到我说的话,看来你耳朵应该没事。”
那男人闻言,却是冷哼了声。
“我长了四只耳朵,你就算是把我耳朵打聋了一只,我也听得到你说话!”
他不提醒还好,他这么一说,陶守义面上又是一阵惨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