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银氏杂货铺。
匾额高悬后,代表着吉利的鞭炮声便响彻了整条街道。
前来庆贺的众人刚来,目光就定格在了在门外招呼的银柳儿身上。
今日的她一袭淡紫色长裙,与发髻上簪上的那朵绽放的紫色兰花招呼相应,端的是淡雅富贵,举手投足之间却又难掩绰约风姿。
这细腻的皮肤,曼妙的身段,又哪里像是已经生养了几个子女的人?
“祝老板事事顺利,福高照;日进斗金,门庭闹。”
忽然,有几个乞儿也循声赶来,嘴里说着祝福的话。
“说的好!”
银柳儿心情愉悦,出手也大方,每人都赏了十个铜板。
赏乞儿,也是图个吉利嘛。
“谢谢仙女姐姐,谢谢……”
仙女?
姐姐?
说她?
银柳儿嘴角微抽:“这么昧着良心的称呼,你们敢说,那我就,敢听呗。”
“哈哈,我可以替他们作证,这绝对不是昧着良心之语,这话绝对是发自肺腑的。”
银柳儿抬头,看着拎着贺礼前来的宁宗义,倒是没想到,他会前来。
不过,她很快便迎道:“宁掌柜的,你可就别打趣我了,有您大驾,蓬荜生辉啊,快屋里坐吧。”
“无妨,”他向铺子里看了眼:“你这杂货铺的东西还挺齐全啊!”
银柳儿笑笑,眉间颇有几分自豪之色。
“都是君珠带头准备的。”
她原本想着,有刷牙子等几样能稳定赚钱的,再买进一些凑个数,不至于杂货铺太空落落的就行。
没想到,银君珠还真有这个天赋,短短几日,竟是就把这杂货铺给置办的满满当当的。
屋内,银君珠还在迎来送往。
见有客人离开,她立刻给其递上纸笔。
“劳驾在纸上写一下,你有什么需要呗,或者是你觉得我们还该添置一些什么东西。要不你说,我自己记也行。也是为了以后能更好地给你们服务么!”
宁宗义见状,笑道:“这个法子倒是别致。”
银柳儿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也是君珠自己想出来的,年轻人么,头脑就是灵活些,主意多。”
客人越聚越多,一时间连门外都有些拥挤了。
宁宗义便道:“那我就先不打扰你忙了,等晚上你忙好了,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银柳儿本来就打算晚上宴客,闻言暂时也没多问,目送其离开。
他这边刚离开,她的视线里又涌进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柳儿,你这是在等我么?”
陶守义把贺礼奉上,看向她的面上难掩惊艳之色。
“就你皮!”
银柳儿嗔道:“进去看看有没有你需要的,今日我都送你。”
陶守义则盯着她的云发。
“有花堪折直须折,”说着,他突然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从她发髻上的兰花上揪下了一片花瓣。
放在鼻端嗅了嗅。
清新丝丝缕缕,萦绕在鼻端。
“那就送我这个好了,我白日里还有些事,晚上你等我,我带你去个地方。”
银柳儿:“……”
这年头兴带人去个地方?
然而不待她问清楚,男人已经一溜烟的蹿没了身影。
一天的忙碌,如白驹过隙。
银柳儿扫了眼空了大半的杂货铺,这满堂红的,也不枉今日全家都没上工,都在铺子里帮忙啊!
看了眼时间,她提起精神道:“都累了一天了,现在就去酒楼吧。”
宁宗义先送来了贺礼,银柳儿便着白殊衍去将其请了来。
看着他们身后跟着的女孩子,毕竟来者是客,银柳儿便笑意道:“馨儿也来了,快坐吧。”
宁馨儿没言语,却也没耷拉着脸,毕竟家教摆在那里,只安安静静的在宁宗义身边坐下了。
不多时,陶守义也前来。
在上菜之前,宁宗义和陶守义突然不约而同地起身,看向银柳儿。
“要不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要不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众人:“……”
银柳儿:“……我白天就想问你们了,你们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银羽霜见状,突然似明白了什么,便凑到了银柳儿身边,对其低语了几句。
闻言,银柳儿顿时恍然。
原来是这回事啊!
想了下,她当下便看向两义道:“你们的东西都在哪里啊?”
两义四目相视,还是回复道:“家中。”
“客栈里。”
银柳儿看着两人投过来的目光,突然就向陶守义走了过去。
“客栈只可能住一个房间,空间有限。”
这样才比较好“偷”嘛!
说着,她又看向了宁宗义。
“宁掌柜的,还劳烦你把家中的东西继续藏着,等我日后开了分店,一定会前去。”
宁宗义眸底逐渐多云转晴,颔首应下了。
“那好,我等着你。”
客栈。
二楼。
陶守义打开了房门后,银柳儿刚要进去,却突然被其抓住了肩膀。
将其带了个圈后,直接顺势将其压在了墙上。
银柳儿下意识地摸向了身上的棒槌,下一瞬,陶守义已经放开了她,并向着打开的窗棂处走了去。
见其一直盯着窗外,似是在找寻什么,表情也略显严肃,想来刚才那一幕应该也只是无意之举,银柳儿便没多想,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要不要先去忙?”
“不用。”
陶守义收回了视线,将窗棂重新关上,并从里面销死了,自言自语地嘀咕了句:“竟然敢鸟入樊笼,有意思。”
他又看向银柳儿:“那这里就交给你啦,我先在门口等你。”
房间就这么大,再加上陶守义也没刻意藏起来,因而银柳儿很快就找到了目的物——一尊赵公明的财神像。
被银羽霜提醒,她才想起,这个时代的商铺里,一般都是需要供奉上这么一尊的。
而且,财神像还不能由商人自己去买,得亲友买才行,买了还不能直接送去,得商人自己去偷来才会灵验,否则财神就不能保证商人会财源滚滚啦。
当然,所谓的“偷”,自然是“小偷”与“失主”心有灵犀的结果。
“呀,”但见银柳儿找到了,陶守义表情浮夸道:“小柳儿,咱们还真是心心相印呐。”
银柳儿:“……”
小柳儿?
什么鬼?
她怎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