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义举着望远,趴在山梁顶最高处,镜头非常缓慢的在山里各个可能战略要点位置移动。
除了西边山腰处有个村子,他旁边的李响手中望远镜一直盯着村子。
看了半天,终于有了发现:“营长,村里好像有人...”
胡义将镜头转到村子,却什么也没发现。
放下望远镜,对后边招了招手。
一个战士立即跑上前:“营长?”
“通知大狗跟杨疯子过来...”
没多会儿,大狗跟杨疯子一前一后晃到胡义旁边:“胡长官,啥事儿?”
胡义将望远间递给大狗:“带一个班的人,去西边那村子看看,那村里可能会有老乡,问问他们有没有看到山里有人生火...”
你的意思是?
“我们一路走来,没有一个人从北边过来,这很不正常,如果小鬼子就在我们前边,全们应该没那个精力去山沟对西边那个村子,小鬼子进山,他就算带了干粮,他总得烧水喝...”
“好吧!”
两人正要转身,胡义罕见的叮嘱:“记住了,不管村里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都要在天黑前离开那个村子,连夜赶回来。”
大狗看着对面远山处那村子,心里凉了半截:“特么这儿跟那村子起码十来里,这时候过去,能在天黑前赶到都难...”
旁边的罗富贵撇嘴:“姥姥的废话这功夫,都能跑上一里地了!”
大狗嘀咕道:“要不你去...”
罗富贵一翻身从地上爬起来,立即吆喝:“我得盯着下边那伙鬼子,我容易么我?”
“特么丫头跟田三七带着人一直在盯着,你留在这纯粹就混日子。”大狗对昔日的上级似乎根本没有尊敬的语气。
双方都是什么货色,根本不需要客气。
“赶紧滚。”胡义脸色不好看。
何根生跟在忙得满头大汗的高排长身后。
终于将伤得重的处理完,高排长接过手下递来的水壶。
何根生凑上前:“这个接血管,就这样缠着就行?”
高排长点了点头:“对于静脉血管在远心端结扎,动脉血管在近心端结扎,主动脉如果没有适当器械,只能结扎,当然这样的后果是肢体缺血坏死...”
“什么是结扎?”
“用细线将血管扎紧,血管自然会形成血栓...”
嘿嘿,能不能教教我缝补血管的办法?
先将动脉血管扎一部分,减少供血压力,剪掉他身上其地方的小血管展开补破损血管外边,等三两天后长好后再切开伤口部位将结扎的主动脉线就行了。
意思是还给他一刀?
“这个只是战地应急的办法...如果血管破损出的伤口过大,只能进行结扎,然后截肢...”
“为什么被子弹击中的地方他老是要流脓水?”
“因为弹头并不干净,很多时候消毒不彻底,血小板会止血,白细胞杀菌...”高排长并没隐瞒,理论很简单,但要真能当上外科医生,哪这么容易...
他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位虽然看起来只会包扎取个弹头弹片的对理论屁都不懂,但做过的大小手术起码得有上百例...
“那如何处理刺刀伤口呢?”
“缝合就行了啊?”
“可是,我经常缝了,他后来老是流脓...”
先要消毒到位,缝合的时候先将部的大血管结扎,再缝外皮...
如果没结扎血管呢?
那他会一直流血,并且外皮缝合后,在内部形成一定压力也会自动止血。
何根生一缩脖子:“原来缝伤口还有止血啊...”
你的意思是你缝伤口,从不处理血管?
“难怪,以前缝刺胸部被捅的刺刀伤口,十个要死七八个...”
高排长摇了摇头,这白痴...
作为医生,高桥绝对是一名合格的军医,可惜他却偏偏更喜欢杀人!
因为他更知道如何让抓住的俘虏快速张口,所以这次被重信委以重任。
旁边,军曹着实看不过去了,嘴角直哆嗦...
某位大神正在讲解迫击炮!
万把细看着围在他四周战士嘚啵:“...格老子这玩意儿能打十来里远...”
把细哥,你就别卖关子...说说怎么瞄准?
你们看啊,这个小筒子是瞄准镜...
我知道了,这个跟步枪标尺差不多。
不对啊,调整两脚架高...这个瞄准镜筒他也会跟着动,咋个能瞄得准...
“你个笨蛋,这叫高低机,调整高低机后再瞄准不就行了?”
“可是要是发与没有瞄准目标,那不是又要调整这高...低机,这一调高低机,镜子不是又要动?”
万把细终于无奈,只得一脸神秘:“这个...这个就要凭经验了...”
田三七看着旁边的军曹:“你狗日的笑什么?难道你会...”
军曹赶紧准备开溜:“哎,我不会...”
田三七一本正经:“你不会你笑个屁?过来...”
军曹被两战士堵住,只得来到迫击炮旁边。
田三七立即宣布:“现在请...友军给咱们讲讲这个迫击炮瞄准的办法!”
军曹脸色苍白,这玩意儿能教么?
不远处的高排长却意外地点了点头。
笑话,这么高级的东西?要是有这么好学,那随便买本书就能学会!
可惜,他要是要知道八路大部分大字都不识几个,他就不会这样想了。
九营还好一点,在老秦的荆条下,不认识几个字过不了关...
十余人悄悄离开营地往山下摸。
山道上走的人很少,地上的脚印清晰可见。
在山里,根本不可能消除脚印!
原因很简单,山道上走的人少时间稍长就会积一层尘土。
这时候只要有人走过,就不可能一点痕迹不留下。
“特么三个人的脚印,这什么意思?”
第杨承志想都没想:“鬼子尖兵...”
“凭什么?”
“我知道...”
“老杨啊,能不能说说你以前是哪支部队,你别跟我说你一直在姓孙的队伍里,我看得出,你以前绝对是在中央军...”
杨承志晃了晃头:“都过去...”
“我看,特么每次有人说到东北军你脸色都变得充满敌意,再加上你说跟八路军是死敌,你难道是...”
杨承志脸色变得苍白:“你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个屁!
这位可真不经诈...大狗心里一喜:“哎,真是可惜了你那些兄弟...”
大狗这话没毛病,沦落到这地步,姓杨的他曾经的兄弟,肯定死伤惨重...
“你为啥...投八路?”见被人摸清底细,杨承志心情反而轻松了不少,终于将三字经连念了两个。
当了十来年兵,一眼就看出大狗以前也是国军,后来才投的八路。
大狗脑子急转,这位说跟八路是死敌,那肯定在八路手上吃过大亏!
绞尽了狗脑子想了半天,仍然也没想出有哪只中央军在八路手上吃过大亏!
很显然,这位的原部队连编制都打没,最后才在挖坟的手下三流杂牌队伍里混...
跟八路是死敌?
似乎抓到点什么,八路军总共就三个师,那番号都是曾经东北军的番号。
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关系,这位是东北军?
被八路抢了番号?
可是这也说不过去?
以这位的身手,在哪支部队里他都能出人头地才对!
小红缨让他想办法弄清这位底细,故作悲伤:“我那些兄弟,特么大部分都死在鬼子手上,剩下的也跟你现在的部队差不多,投了鬼子,我那亲兄弟也死在鬼子手上,鬼子才是老子的死敌...”
“一个团...全死了...”杨承志脸色变得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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