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宇,是一名程序员。
每天的任务就是通过网站来追寻到留下信息人的具体地址。
其实他知道这事儿有点触碰法律底线,但那人以他的性命作为要挟,乔宇也是没有办法,况且那位雇主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这天,乔宇像往常一样,在八字算命屋后台翻看资料,发现今天要查消息的人还真不少,竟有六七十个。
这个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到处频繁死人,以至于信命的人越来越多,每天都有几千上万人在网上算命,导致他的工作量增大。
乔宇烦躁的敲打着键盘,一边操控着鼠标点进那些人的信息,很快就通过网址信息查到了对方的具体位置以及联系方式,随后整理成图片给雇主发去。
晚上八点多钟,唐规与罗兴道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蓦地,罗兴道长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是一串陌生号码。
两人对视一眼,罗兴接起了电话,打开扩音,电话那端传来一道粗狂的声音。
“喂,是陈峥吗?”
罗兴反问:“你是哪位?”
“我是通通快递的,你有个快递需要下来取一下。”
“快递,里面是什么东西?”
“上面没写,不过看着像是电子产品。”
罗兴道:“你给我放楼下的快递站吧,我等会下去取。”
“先生,可能不太行啊,这个件的邮费是到付,而且上面写着需要你开箱验证。”
“你这会儿是不是不方便下来?要不我给你送上去吧?”
闻言,罗兴抬眸看了眼唐规,见他点头,才出声答应:“行,那你上来吧。”
他说完就将自己的具体住址给了对方。
电话挂断,罗兴立刻起身去拿自己的东西,准备迎战。
这房子是他们跟人暂时借的,之后在那网上填了一个假的个人信息,没想到对方的速度还挺快,上午在网上填的信息,这晚上就过来索命了。
唐规则是给在楼下蹲点的王庆仁发去消息,让他准备堵截,以免让人跑了。
五分钟后,门铃响了,唐规主动走过去开门,就瞧见外面站着一个穿着普通的中年男人,手里端着一个纸箱,面上带着几分浅笑:“你好,送快递。”
唐规将门打开,接过盒子,刚想问多少快递费,就听到中年人语气焦急道:“兄弟,我有点内急,能用一下你家厕所吗?”
“可以,进来吧。”唐规目送着他进入厕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镇宅符贴在了盒子底部,随手放在了鞋柜上,同时对坐在沙发上时刻戒备的罗兴点了点头。
早在中年男人来之前,唐规就打开了阴阳眼,所以能清楚的看到盒子里不停往外溢出的阴气。
两分钟后,中年男人洗好手从厕所里走出来,看到唐规依旧完好无损的站在门口,愣了下神,又看了眼放在鞋柜上的箱子,问:“你怎么没打开箱子验货?”
“没工具。”唐规随便找了个借口。
中年男人听了不由笑道:“这天天收快递的,要什么工具,还不是拿东西随手就划开了。”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美工刀递过去。
唐规伸手接过,将纸箱子上的胶带划开,中年男人见他打开,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
然而,下一秒,他就愣住了,震惊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将纸盒子完全打开,疑惑的来了句:“里面没有东西呀。”
“怎……怎么会!”
唐规神情淡淡:“不信你自己看。”
中年男人当然知道里面没有东西,他说的是怎么会是这种情况?
他在纸箱里藏了一只厉鬼,应该是年轻人还没有完全打开纸箱时,里面的厉鬼就会冲出来,厉鬼身上的迷药会将年轻人瞬间放倒才对。
唐规拿起盒子,一只手托着底部,在中年男人探头过来时,瞬间揭掉底部的符纸。
还没等中年男人看清,一股黑气扑面,他身体猛然一顿,还没来得及露出诧异的神情,就两眼一翻晕倒过去。
唐规将纸盒丢开,同时喊了声:“罗兴道长!”
罗兴起身,手拿铜钱剑挑起符咒,朝半空中那团黑气丢去。
黑气逐渐形成人性,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生,被符咒打到在身上,她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她以当这人只是个草包,不由嘲讽的嗤笑一声,快速朝他抓去,然而刚有动作,就看到那青年男人拿着一个黑色容器,不知念了几句什么咒语,她就感觉身上的那张符咒像是一块吸铁石一样,将她朝男人手中黑色的容器里带,眨眼间她就被吸了进去。
一小时后,一股冰凉的水冲下来,昏迷中的男人打了个激灵,猛然清醒。
睁开眼,发现周围的环境有些陌生,但很快他就看到了熟人,惊讶道:“张东?”
他感觉朝四周望去,发现熟悉的人不止一个,心里一惊。
对方是什么人,竟然能同时捉到四个巫师,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场预谋。
他看向站在一旁端着水盆的四人,看到他们身着警服,不由一怔。
警察?
不,不可能,他们有厉鬼傍身,普通警察怎么可能捉得到他们?
正这么想着,门被人推开,走进来四个人。
最先走进来的是一个气势威严,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随后同样是穿着警服的青年,再走进来的是身着道袍的青年,直到最后一人走进来。
他猛然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是你!”
唐规淡淡看他一眼,没有回答。
中年男人看出了他们来者不善,神情警惕道:“你们想做什么?”
“这还看不出来?”王庆仁冷哼一声:“老实交代,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我们做什么了?”旁边叫张东的人不服气道:“反正我什么都没做就被你们捉了过来,我倒是想问问你们,平白无故为什么抓我?”
“哼,私养厉鬼,抽人生魂,杀人害命,你说凭什么?”
“真以为我们拿你们这些人没办法吗!”
“我现在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谁说出幕后指使的人,我可以不对他用刑。”
话毕,四人都没应声,皆是一脸不屑,显然没把王庆仁的话放在眼里。
王庆仁也不生气,看了眼旁边默不作声画符的唐规。
见他画完最后一张符,对自己微微抬了抬下巴,当即起身,拿起符纸折成豆腐块,塞进其中一人口中,让旁边站着的警察拿胶带封了他的嘴。
不出一分钟,那人就突然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宛如被电击了似的,不停的挣扎蠕动,神情痛苦,口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其他三人看到,皆是一惊。
王庆仁很满意他们的反应,问:“现在有人想说吗?”
三人依旧撇开脸,沉默不语。
王庆仁就将唐规画好的三张痒痒符全塞进了他们口中,不一会儿功夫,四个人就在地上扭动起来,房间里满是他们的痛苦呻、吟,甚至有人拿头撞地,但很快被旁边的警察制止。
过了三分钟,唐规随手画了张解咒符,淡淡问道:“解咒符,有人想要吗?”
“唔唔唔!”
“唔唔唔!”
……
四人同时朝审讯桌冲过来,但还没到跟前,就被警察拉了回去。
唐规随手指了一个人:“就你吧。”
说着,他将符纸递给王庆仁。
那人嘴上的封条被撕开,王庆仁将符纸塞他口中。
眨眼的功夫,那人瘫软在地,脸上露出舒服的神情,很快被两个警察架去了其他审讯室。
其他人见此,也唔唔唔的上前,像是在祈求放过。
唐规也不犹豫,拿起毛笔画了三张符给三人服下,之后逐一被警察带了出去。
四人一走,审讯室里只剩下四人,局长终于忍不住,惊讶道:“唐规,你这符竟然这么大厉害!”
王庆仁也跟着附和:“是呀,我们要是学会了你这技能,以后审讯那些犯人的罪行,还不是轻而易举?”
唐规抿唇一笑,又随手画了两张符,递给王庆仁道:“王队慢慢练。”
很快,四人的审讯文件下来了。
其中两人是师兄弟,师父名为范武。
另一个的师父名叫刑庄。
最后一个是那个被褚旸捏碎四肢的睡衣老头梁宾的徒弟。
根据他们交代,他们都是从师父那里得到抽魂人的信息,根据这些信息去寻人抽魂,每个师父手下都至少有二三十个徒弟。
其中睡衣老头梁宾手下的徒弟,足有上百位,更不要说那些没名没分的巫师了。
他们也知道在师父之上,还有一位师祖,六十多岁,巫术极高,但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长什么模样,他们就不知道了。
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让褚旸放在眼里。
将四人分开关起来看守后,第二晚,唐规、罗兴几人依旧按照这种方式,钓来了六个巫师。
第三天晚上钓了五个。
第四天清早,褚乘正在吃早餐,范武几个人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师父,出事儿了!”
褚乘不满的皱了皱眉,没好气道:“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做事还这么毛毛躁躁?”
范武、刑庄五人当即收敛了神色,噤了声。
褚乘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坐下吧。”
五人各自找位置坐下。
“说说怎么回事?”
五人相互对视一眼,由范武将事情说明。
“师父,最近三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手下的巫师竟然接连失踪了十几个人。”
褚乘眉头微动,问:“失踪?”
“嗯,他们这几晚出去抽生魂,可出去后一直不见回来,开始时少了两三个人我没觉得什么,只以为他们是贪玩,还没回来,可今早刑师弟给我打电话说他徒弟竟然也少了三四个,我又问了其他师弟,手下多多少少都失踪了几人。”
褚乘咽下口中的饭,问:“你说,他们是在出去抽魂的时候失踪的?”
“对。”
褚乘放下手中的筷子,长出一口浊气,盯着某处沉思了一会儿,问:“我让你们盯着的那个学校怎么样了?”
“还……还是那样,外面看风平浪静,里面把守森严,我们试着往里面放了几个人,基本上都失去了联系。”
范武十分心虚,说到最后声音都变小了。
褚乘抬眸,看了他一眼,说道:“也就是说敌人在明,我们在暗,可我们却被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
五人都没敢出声。
褚乘轻笑出声:“这事也不怪你们。”
“之前我还想让秋红、秋风她们将一才的魂魄救出来,没想到褚旸半路杀了出来,最近我忙着跟儿子培养感情,倒是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一才那孩子自小被娇宠惯了,受不得半点苦,估计对方还没用刑,他就自己招了。”
范武忙说:“师兄应该不会……”
“什么会不会的?”褚乘轻笑:“我前脚刚走,那些警察后脚就将我的住处给搜了个底朝天,我的几个住处,除了你们几个,没外人知道,不是他,难道还是你们?”
五人再次缄默。
“一才能说出我的落脚处,自然也能说出我们得到那些人信息的渠道,这段时间先停了吧,让大家准备准备。”
褚乘的神色变得阴冷:“既然他们不准我们四处抽魂,那我们只能硬抢了。”
作者有话要说:褚旸:和我培养感情?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