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抬眸,处变不惊的看着马渚,“要知道亲生父母兄弟之间都有自私的一面,为了生存,有些父母不惜卖掉自己的子女,为了活命,兄弟姐妹之间亦是可以狠毒厮杀,你们这种既没有血缘关系,有没有任何纠葛的人称兄道弟在我看来着实虚伪,表面上说是为了沃夫,可实际上,你们谁不是想博得个好前程?就因为维森跟沃夫是敌对的关系,你们觉得自己不会被重用,所以破罐子破摔,想要孤注一掷,这么蠢的方法,你们真的觉得老爷子会上当?这漷城的赌场大大小小加起来百十余家,关了你们三家,客人照样去别的地方,你们的威胁对我来说根本就算不上威胁。”
马渚按在桌面上的手慢慢的握成拳。
夏安安看了一眼他的手,笑了笑说:“如果你们是为了扣下这笔钱来过以后不开张的生活,那么这笔钱我可以不收,但是你要想清楚,是不是真的打算以后不在混这漷城,不怕告诉你,这漷城,早晚是我说了算,你们想等沃夫回来,这辈子都不可能,你们想要跟兄弟同生共死,去盛都随便找个警察局就行了,不用在这苦肉计这么费劲,但如果你们想要继续好好的生活,我很乐意在金钱的基础上交你们这些朋友。”
她说了这么多,终于有一句话让马渚动容了。
他笑了一下,笑声充满的嘲讽与不屑,他站直了身子,晲着她说:“你?我凭什么听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胡言乱语,你有什么本事让我们兄弟追随于你,我们跟沃夫是铁打的交情,你一个半路杀出来的黄毛丫头,也配?”
夏安安轻轻撩动嘴角,看着他说:“铁打的交情意思就是打出来的?是不是我今天只要能让你心服口服,你和你的这帮兄弟就愿意跟着我?”
马渚不太明白她的意思,看着她,目光有些茫然。
夏安安从凳子上站起,裤腿裤子动起来还算是灵活,她歪着头看着马渚,“是不是我今天打赢了你,你就愿意跟我?”
马渚眉头一皱,“我不跟女人动手。”
“别来这虚的,我没让你把我当女人,我只问你,是不是我今天打赢你,你就带着手下的人跟我?!”
夏安安咄咄逼人的气势队里的所有人都没办法应对,更别说是一个长期在赌场里的混混。
马渚心一横,“是!”
夏安安眉眼一弯,甜腻的笑容溢了满脸,“那你们两个呢?”
站在马渚身后的灵达明显没有什么战斗力,但还有一个舒克,那可是一个身强体壮的大汉。
听到夏安安刚才的那些话,舒克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动心了。
她说的没错,他们一直追随沃夫,可是沃夫已经不会再回来了,认真追随一个永远都不会再回来的人,的确是愚蠢。
可是,让他们这些男人跟着一个小姑娘也实在是丢人,比这个更丢人的却是,他们这一群男人欺负她一个女人,这话要是传出去,别说是漷城,怕是整个a国他们都待不下去了。
舒克说:“我看马渚,你只要赢了他,我愿意跟你。”
夏安安撩唇一笑,看了一眼紧张到额上青筋直爆的小弟,说:“出去把门关上。”
“夏小姐!”小弟一惊。
夏安安没理他,转过身,一一看向在场所有的人,“不愿意跟我的人,我不勉强,现在就可以走,想跟我又怕我没实力的人,留下来跟我打,输的乖乖给我左手下,赢的,我把我这条命给你们!”
好美的一双眼,可偏偏透着慑人的阴鸷。
所有人都等着自家老大开口,没有一个自己离开。
马渚说:“你不用这样,你只要打赢我,我的人随便你用。”
闻言,夏安安轻笑,“刚刚是你说的,你们认兄弟只认铁打的关系,我今天来,要的不是你的手下,而是要自己的人,就像你们对待沃夫一样,能全心全意对我的人,不看黄桑的面子,也不看老爷子的面子,单纯的,只是我的人。”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马渚觉得有些荒唐,可偏偏又觉得有些吸引。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明明长着这么娇媚的一张脸,说出的话却比男人还要豪气。
马渚利落的点了下头,“好。”
黄静雯把夏安安打发去要账,之后就来到黄德入住的酒店告状,说的左右不过是夏末什么都不做,连要个账都要不到。
这么长时间下来,老爷子又岂会不知道马渚那些人是什么情况,他们不交账是因为沃夫和黄桑的关系,并不是有意为难夏末,这件事连他都没办法插手,现在她来告状说夏末要不来账,这么明显的挑拨黄德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
黄静雯说这些是不想让夏末拿到实权,这一点黄德跟她倒是有着同样的想法。
他不想这么轻易把漷城交给黄桑,但眼下的情况,夏末和维森根本就是一条心,倘若真的给了夏末实权,这漷城也就真的成了黄桑的了。
黄德说:“这件事你看着办吧,她若真的没有这个能力,连三家赌场都拿不下来,她也没资格被我重用。”
闻言,黄静雯偷着笑了一下说:“爷爷本来就是高看她了,她是有点小聪明,可是我们做的事不是靠着一点小聪明就能存活的,阿桑哥被她迷住了,那是他笨,爷爷怎么会个他一样,也被这个小妖精给糊弄住?陵城的夏氏,本来应该是雷卡的功劳,他联系了这么久,最后这个大便宜让夏末给占去了,现在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的,所有人都说她怎么怎么厉害,可是他们也不想想,没有雷卡,她有什么本事联系上夏氏的人,更别说做交易的。”
她的牢骚左右不过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醋意,听得多了,黄德也不愿意再听。
当初让黄桑回来就是因为她,现在她又孜孜不倦的为了黄桑不断的引起事端,她是他唯一的孙女,但是这并不表示她有什么特权一次又一次的打乱他的计划。
黄德面无表情,也不看她,“说完了你就先回去吧,夏末的事我心里有数。”
黄静雯走出房间,看到黄齐生,她笑着打了声招呼,“二叔。”
黄齐生探头看了一眼坐在里面的老爷子,小声问:“怎么样,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做?”
黄静雯点头,“有,我把沃夫原来手底下的三家全都交给她了,一会我回去就会知道她有没有成功。”
“很好,你这丫头,常年养尊处优的,一点都不知道为自己打算,眼看着那个夏末就要上位,我要是不提醒你,你可真的要在老爷子面前失心了,黄桑最近是不是又疏远你了,你别总是一心扑在他的身上,你把手里的事全都交给他,他也不会觉得你好,还不如把一切握在自己的手里,让他来求你,总好过你什么都拱手相让。”
“可是那个夏末把这边的事全都给他了,他根本就不在乎我手里还占有一般的权利,我要是不给他,他就更疏远我了。”
闻言,黄齐生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我真的是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好,谁都看得出来他当初是故意利用你,你自己心里明明也清楚,为什么就不肯走出来?”
黄静雯低着头,委屈的说:“我走不出来,我爱他,就算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我也爱他,二叔,爷爷答应过我的,只要我跟他结婚,爷爷就不会再把他当外人,对不对?”
黄齐生摇着头,觉得她无可救药。
黄静雯拉着他的胳膊追问道:“是不是爷爷现在反悔了?”
“不是反悔,而是觉得你和他不会有那么一天。”
黄齐生的话就好像一碰冷水泼下来,熄灭了她所有的热情,拉扯的手从他的手臂上滑落,黄齐生苦口婆心的说:“难道你自己看不出来吗,他对一个大街上捡来的女人都比对你好,你指望他娶你,倒不如先把那个夏末赶走。”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夏末,黄静雯捏紧了拳头,“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让夏末抢了我的风头,不论在阿桑面前还是在爷爷面前,我都不会允许。”
维森得到消息是夏安安从赌场出来之后,回到酒店夏安安才允许小弟打电话给维森。
维森赶回酒店,夏安安已经睡了。
走进房间,看着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维森处着眉心,压低了声音问小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弟拿出欠单和一袋子钱,说:“大小姐今天拿着单子来找夏小姐,说她这么久以来一件事正事都没干过,所以给了他这三家欠单让她去要钱。”
维森拿过单子,眼眸狠狠一缩。
他连忙打开桌上的袋子,看着里面的钱,愕然的问:“这钱……她真的要回来了?”
小弟点头,“要回来了。”
这三张单子原本是在维森的抽屉里的,他知道这三家不好对付,他不是没有叫人去过,但却都是空手而归。
对于这三家,他已经没抱什么希望了,可是怎么会这样,她是怎么做到的?
“她做了什么?”
小弟一脸愣怔,他也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从一进去她说那些话开始,他整个人都在紧张当中,甚至没有听清她都说了什么,可偏偏就是这样,就凭着她的一番话,这些人居然都怂了。
小弟说:“夏小姐可能跟那些人动手了,不过她把我赶出来看门,我没看见,也不确定。”
维森愕然的看着他,咬着牙,嘴角直抽,“你不是跟我说今天就你一个人跟她去了吗?她把你赶出来,意思就是说你让她一个人留在那跟那帮家伙对峙?”
小弟一脸无辜的说:“是夏小姐让我出去的,我也没办法。”
维森想骂些什么,话都到了嘴边又憋回去了。
回头看了一眼卧室里睡的正香的夏安安,维森叹了口气,“要你有什么用?!”
黄静雯回来之后约么着夏末也应该回来了,过来看一眼,就见房间的门是开的,维森和小弟站在那嘀咕些什么。
“阿桑,你怎么在这?”
听到黄静雯的声音,维森脸色一沉,拎起带着里的钱大步走了出去,把她挡在了门外。
黑色包里装满了钱,拿起来有些沉,维森二话不说直接塞进黄静雯的怀里,“你要的东西末末已经给你拿回来了,下次再有这种事直接来找我,别为难她。”
黄静雯抱着一兜子的钱,愣了愣,“这,这钱是从马渚他们那要回来的?”
维森冷眼看着她,“不然呢,末末现在在睡觉,你别去吵她,拿着你的钱离开这。”
黄静雯脚步一横,拦住维森的去路,她看了看怀里的没有拉上拉链的袋子,应以蹙眉,“这钱该不会是你替她出的吗?”
闻言,维森冷笑:“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马渚的场子就在那,不信的话你自己去问问就知道了,何必在这乱说。”
看着维森离开,黄静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对她的厌恶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越是疏远她,她就越是会做出让她讨厌的事,黄静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袋子里的那些钱,黄静雯看了一眼关上的房门。
虽然她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夏末真的能搞定马渚那些人,不过既然她把钱拿回来了也好,就像二叔说的,她不被黄桑喜欢,总不能自己也放弃自己,没有他,她还有爷爷,总之她一定会让夏末离开黄桑,离开漷城!
夏安安睡醒是半夜,看着放在客厅里的钱没了,她没在意。
冲了个澡,见手里一直在闪,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姜子打来的电话。
“这么晚?”
姜子说:“不是你让我晚点打给你的吗,我都没敢睡。”
夏安安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床上,“那个沃夫,真的是咬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吗?”
“可不是吗,宁死不屈的,被抓的那些人各个都是这样,什么都不肯说,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商量好的。”
夏安安轻声哼了哼,“自然是商量好的,不然你以为他们真的会这么仗义?他恨极了维森,却仍是不肯透露一丁点的事,要我说,他肯定是在怕什么。”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味道不对呢?
姜子刚想说什么,就听夏安安说:“让沃夫知道我的身份,并且告诉他,现在老爷子已经在怀疑他出卖了维森,他继续守口如瓶下去一点意义都没有。”
“你疯了?”
姜子料到她肯定又有什么馊主意,果然不出他所料,还真是馊到不能再馊。
夏安安说:“怎么在你们的嘴里我总是疯了,就没有一次是不疯的。”
姜子难得严肃,说:“不行,你不能暴露身份,这对你来说太危险了,就算沃夫被抓,谁知道他有没有其他的方式对外传递消息,万一你的身份被传出来,那可是要命的。”
闻言,夏安安嗤笑,“你还真以为他们是碟中谍啊,消息要真的那么好传,这会儿他早就出来了,你信我的,吓唬他一下,他咬死了话不松口无非就是害怕被灭口,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已经不安全了,说不定他为了活命会主动投诚。”
“不行,我不能拿你冒险,这件事让蒋三爷知道,他也一定不会同意的。”姜子坚持不允许她这么做,本来她现在的处境就已经很危险了,要是再让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夏安安丢掉手里的毛巾,说:“他会同意的。”
“不可能。”姜子态度坚决。
虽然他对蒋修远不是十分了解,但是他对她的关心姜子却是看在眼里。
姜子身为朋友都看不得她以身犯险,更别说是蒋修远了。
夏安安说:“或者你是更想让我在这多待一段时间,也对,左右都是以身犯险,你大概是觉得我在这的日子比冒险更好过。”
姜子一噎,“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的联络人,我有什么事只能通过你,你要是不想给我传这个消息的话,我就只能在这一天天的熬着。”
话都被她说绝了,姜子就算不想答应她都不行,他郁闷的说:“你怎么就会欺负我,你这话就是不敢跟蒋三爷说,所以才让我来传话,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你别以为激将法对我管用。”
“那你是说还是不说?”
“我……”
姜子一咬牙,“我不管,我就帮你传个话,至于蒋三爷同不同意,看他的。”
“好,你就把我的原话传给他,他要是不同意,算我的。”
姜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宠妻无度:军爷,悠着点》,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