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还有那些下人看着,潘雨露就算是被怼出内伤也得挺着。
深呼吸一口气,潘雨露再是挂起了一个热络的笑容,“阎氏说得是,是我见了老朋友太开心了,一时间倒是忘记了待客之道,如今瞧着也快要要到晌午了,我这就让人准备饭菜。”
语落,潘雨露几乎是逃也似的带着人出了正厅。
范雪凝见此,心中暗骂潘雨露狡猾,面上也是以更换衣裳为由匆匆出了门。
宽敞的正厅里,一时间只剩下了范清遥跟阎涵柏。
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阎涵柏在范清遥的面前也再是谈不上有什么颜面,干脆就是坐在了范清遥的身边,“笑话看得可是开心?”
范清遥面不改色的晃了晃手中的茶盏,“你的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阎涵柏根本不信,“范清遥,你又何必自恃清高的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你今日找我来,不就是为了看我笑话?我知道我现在活着就是个笑话!”
“没有经历过你经历的人,自不会知道你是身上能够成为笑话的那些东西有多疼有多痛,所以旁人怎么看永远是旁人的事,若连你自己都把曾经的经历当成笑话,那你就真的成了最大的笑话。”
阎涵柏愕然而怔。
从大皇子出事,每个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的看着她的笑话。
她也是只顾着憎恨旁人是如何笑话她的,完全就忘记旁人笑话的一切,完全就是她的血泪史啊!
再是看向范清遥,阎涵柏心里也是沉沉的。
以往每次跟范清遥斗,她都不是她的对手。
本以为是范清遥太过狡猾,现在才发现范清遥是真的狠。
就好像今天一般,不过只是往前走了一步而已,就让所有与她为敌的人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雷劈。
范清遥见阎涵柏沉默着不说话,放下手中的茶盏又道,“你不是一直都怀疑是我从中作梗才让你嫁给了大皇子么?刚巧今日也能还我一个清白了,若你想要问出个真相,我愿意奉陪到底,如此也算是还了今日我邀你前来的情。”
其实对于阎涵柏这个人,范清遥并不曾恨过。
范清遥只是觉得她太蠢。
阎涵柏道,“你无需觉得亏欠了我什么。”
范清遥摇了摇头,“我只是没有欺负残疾人的癖好。”
阎涵柏,“……”
跟你说话真能把人给噎死!
阎涵柏今日之所以站在这里,确实是想要一个真相的。
但是现在看着养尊处优的潘雨露,新婚燕尔的范雪凝,她觉得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的一切就摆在眼前,她就算不想相信范清遥的话都不行!
院子里,忽然有脚步声传来。
范清遥和阎涵柏循声望去,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