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过日子,过着过着这滋味就平淡了,稍加一些味道,便就觉得这日子不是曾经的那个滋味了,可两个人真的想要相濡以沫,又哪里来的那些个对错,说白了还不是你忍着我,我容着你么。”
陶玉贤看着自家女儿通红的眼睛,顿了顿又道,“若两个人都不肯放下自尊解决问题,开始的时候或许还能分出个对错是非,可久而久之,等两颗心慢慢冷淡,无论对错都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已是回不去当初了。”
范清遥坐在外祖母身边,轻轻帮娘亲擦拭着眼泪,“昨日我不过是求孙叔叔帮了个小忙而已,孙叔叔便连夜赶来,可见还是很重视娘家的,不然若人家都是不将娘亲当回事了,我又算是什么呢。”
花月怜倒是不知道,孙澈昨夜那般的着急出门,竟是为了给自家月牙儿办事。
自从上次孙家老夫人离开后,孙澈便愈发的忙碌了,花月怜只当孙澈是在怪自己,便也是不好出现在他的面前。
如今仔细的算算,二人虽生活在一处,却也是很久没说过话了。
范清遥见娘亲紧拧着的眉头慢慢舒展,便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如今面对娘亲,无论是她还是外祖母,都不好把话说的太明白。
过日子是两个人的事情,太多人掺和进去,未必就是好事。
陶玉贤听着范清遥的话,面上倒是平淡的,心里却是都已经炸开锅了。
她家的小清遥这才是多大啊,怎么就是这般通透过日子的不易?
要不是自家的外孙女儿还水灵灵的坐在阳光下,她都是要以为刚刚说出那番话的人没有七老也要有八十了。
将近中午的时候,陶玉贤悄悄让女儿身边的将嬷嬷给孙澈传了消息。
孙澈听闻岳母带着太子妃前来,回来的很快。
陶玉贤瞧着孙澈那满头是汗的样子,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孙澈还能着急,心里便就还是有自家女儿的。
等几个人简单了吃了午饭,陶玉贤就是单独去了孙澈的书房。
范清遥则是留下来陪着娘亲,顺便给娘亲把把脉。
母体心绪平稳,胎儿就安康。
范清遥安慰娘亲无需太过担忧,等到年前便是就能够看见新出生的小萝卜头了,随后又是将带来的安胎药都给了将嬷嬷,仔细的叮嘱着服用的剂量和次数。
等范清遥这边交代好了,陶玉贤那边也是走出了书房。
傍晚时辰,范清遥随着陶玉贤一起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孙澈和花月怜一同站在府门口相送。
看着多日未见的妻子清减了不少,孙澈这心里就难受的厉害。
刚巧外面又是起了风,他便是解下披风拢在了花月怜的肩膀上。
熟悉的气息和温度一经铺面而来,花月怜的眼睛就又开始发红。
孙澈赶忙小声哄着,“都是我的错,是我应该把话说开的。”
花月怜压着喉间的酸涩,“你我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乃是天经地义。”
孙澈听着这话,再是忍不住将妻子搂在了怀里,“以后不会了。”
正是坐在马车里的陶玉贤,悄悄朝着窗外望去,当看见女儿跟女婿总算是和好如初了,脸上也是露出了老母亲本该有的微笑。
范清遥,“……”
您老好歹也是将军夫人,这般听墙根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