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清遥见天色不早,叮嘱孙从彤好好休息便也坐上了回去的马车。
孙澈自是仔细护送回去的,只是站在西郊府邸的门口,他却显得很是局促。
虽说自家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可只要一想起月怜在他眼皮子底下受的委屈,他便是觉得无颜面对花家人。
好在范清遥并没有邀请他进门的打算,孙澈可谓是重重地松了口气。
前来开门的范昭,瞧着孙澈那几乎是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的身影,愣了好半天。
半晌,他才是关上大门,疑惑地回了头,不停地朝着身后的院子看着。
身边的护院瞧见了,好奇地询问着,“您这是瞅啥呢?”
范昭神神叨叨的,“莫不是咱家闹鬼了,不然姑爷儿跑的那么快作甚?”
护院,“……”
大半夜怪瘆人的。
范清遥当然知道孙澈在不好意思着什么。
当初信誓旦旦给娘亲幸福的是他,结果娘亲却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
若非不是发现的及时,后果怎堪设想。
从今日孙澈接到她传的消息,能够以最快的速度从知府那里打探到事情经过,再是以知府的名义报官圆满处理此事,足以说明他的心思有多缜密。
有着如此善于思考心思的孙澈,自是要回想曾经发生过的事的。
而以他的性子,只怕越想便越是心里有愧。
正是如此,才导致现在他连花家都是不敢面对。
正常来说,范清遥觉得孙澈有愧是正常的,也是对他疏忽的惩罚。
但范清遥希望娘亲好,便就不能任由孙澈这般自我愧疚下去。
到时愧疚变疏远,最难过的还是娘亲。
如此想着,第二天一早范清遥就是找到了外祖母。
刚要吃早饭的陶玉贤瞧见范清遥进了门,忙拉着她一同坐下吃饭。
结果就是听说了孙澈的事情。
陶玉贤也是没想到孙澈竟在事后只想到了对花家的愧疚,却忘记了愧疚这种事是需要补偿的,也是头疼得很。
放下筷子,她就是看向范清遥询问着,“说说你的打算。”
范清遥就道,“孙女儿想着,此事既是惊动了花家,还是需花家出面的,只有咱们花家先给出态度,才能让孙叔叔安心。”
陶玉贤仔细的想了想后,也是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吧。”
范清遥笑着道,“孙叔叔心里有愧,就说明看中娘亲,此事也是好事,不过就是当个和事老而已,孙女换身衣裳就去。”
范清遥是花家的外孙女儿不错,可如今也是皇上钦赐的太子妃。
就算范清遥愿意为了自己的娘亲退让一步,陶玉贤又怎舍得为了这些小事让自家的外孙女儿抛头露面,“我跟你一并去,你只管陪你娘亲说说话,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就是。”
范清遥知道外祖母这是心疼自己了,便笑着点头,“有外祖母在路上陪着我说说话,我倒是也不觉得无聊。”
陶玉贤听着这话就更心疼了。
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总是顾虑着家里人的想法。
这样的孩子,如何不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