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郡主考虑的如何了?可别是让鲜卑三皇子等着急了才是。”
帝王之术,便是驭人之术。
需软硬兼施,更需恩威并施。
娄乾看向范清遥轻浮勾唇,“我保证,只要清平郡主嫁去鲜卑,定不会后悔。”
范清遥起身,垂眸轻抬,眼中是处变不惊的淡然自若,“西凉日新月异,与日月同辉,文人学贯中西,才华横溢,武人赴汤蹈火,无所畏惧,西凉的百姓更是襟怀坦白,助人为乐,而造就这些的便是我西凉吾皇,在臣女眼中,皇上是体恤为民的仁君,是护子于心的慈父,有着为百姓平安付出一切的大仁大义……”
娄乾听着这话,心里忽然就是涌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范清遥扫了娄乾一眼,顿了顿又道,“臣女有清平郡主的殊荣,全是皇上所赐,皇上面前臣女又怎敢放肆,臣女愿凭皇上做主,臣女定虚心遵从。”
大殿之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在场的大臣们恨不得拿个小本记下。
就是连周淳都服气了。
这马屁拍……
精辟!
花耀庭瞬间惊醒,当即跪地磕头,“小孙所说,便是臣所想,一切但凭皇上定夺!”
百里翎羽目瞪口呆,“皇兄,范清遥说的那个人,和咱们的父皇其实是两个人吧?”
百里凤鸣勾唇浅笑。
父皇算计至深,却还是输了一筹。
阿遥无论城府计谋还是口舌之争,在坐的怕是无能能敌。
永昌帝微微眯起眼睛,心口起伏不停。
范清遥都是把话说到这份儿上,若是他在强迫范清遥自己做主,岂不是明摆着承认刚刚那些夸赞都是妄谈?
鲜卑使者当前,永昌帝自丢不起这个人!
鉴于范清遥刚刚的那番话,鲜卑联姻一事,永昌帝只能含糊其辞先行敷衍拖延。
娄乾就算贼心不死,也不敢跟在西凉的皇宫里真的逼迫永昌帝答应。
戌时末了,众人纷纷走出宫门,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鲜卑联姻花家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是传遍了主城的大街小巷。
西郊府邸里的花家女眷们惊愣不已,忧心忡忡。
坐在主位上的陶玉贤捏紧扶手,心凉如冰,目光如炬。
既然皇上处处把花家往死路上逼,就别怪花家为了自保而无情了。
范清遥跟着外祖一经回来,就是被众人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花月怜更是急的眼睛都红了,“月牙儿,那些传言可是真的?”
范清遥握住娘亲的手,轻哄着,“鲜卑是有意,皇上却不会同意,娘亲可是把心放在肚子里就好。”
花月怜仍旧不放心地朝着花耀庭看了去,见自己的父亲点了头,这才是松了口气。
“时辰不早了,既小清遥平安无事,你们也都回去歇着吧。”陶玉贤发了话,众女眷不敢久留,纷纷请安告退。
只是在众人走出正厅的时候,笑颜和暮烟却是直接把天谕给拐走了。
花家几个儿媳见此,也是心照不宣地跟在了后面。
她们可是得好好问问究竟怎么回事,那鲜卑的三皇子怎么就那么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