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事情……”审食其表情微微一愣,随即想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目中顿时闪过一丝惊喜之色:
“臣下明白!”
刘盈所说的更加重要的事情,自然是前往刘邦军中,以证自身清白。
只不过,刘盈想要做的,可不仅仅如此!
大队人马回调,地方上的亭长,已经开始站出来安抚人群。
几乎所有的民众们在听到逆贼已经被朝廷大军围剿殆尽了以后,都露出非常快意的神情来。
不少漏网之鱼,就藏匿在人群中,看到如此一幕。
他们只觉得自己那可大秦心在隐隐作痛。
可是,他们却有自己安慰自己都办法。
他们认为,这是百姓受到了伪帝刘邦的懵逼,所以才会如此。
很快,刘盈就回到了栎阳城。
可还没有等他去审问那些十个被生擒的逆贼。
审食其就来报,说秦舞阳请求留下来,为太子效命。
刘盈闻言笑道:“有点意思,他不需要自由了吗?”
“自由?”审食其含笑道:“秦舞阳在栎阳宫的地牢中,被关了那么久的时间。
出来以后,靠什么养活自己?
昔年的燕国已经被灭了那么多年。
他这样只有一身杀人技的人,除了出卖自己的武艺,便别无他法养活自己。
要么落草为寇,过打家劫舍的日子。
要么去投靠别的王公贵族。
可是,这两相比较起来,那还不如就直接投靠在太子麾下,更为稳健些。”
“嗯!”刘盈眼睛眯了眯:“他此前动手拿下那五个前秦余孽的时候,孤王可是看在眼中的。
此人之凶悍,着实远超孤王所料。
不过,他张口要为孤王效命,孤王就答应的话,那就显得太子府的门槛太低了。”
审食其微微一愣,急忙劝说起来:“殿下,古语说: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秦舞阳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眼下我等在栎阳城追查前秦余孽,多有不便的地方。
这样的人,正好可以为我们去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审侯无需如此,孤王的想法是,让这秦舞阳觉得,进入我太子府不易。
这样,他自己就会好好珍惜。
否则的话,从他的内心里,他就只会觉得,进入太子府。
只是单纯的避难,找一个安身之所而已。”
审食其讶然:“猛地一听,殿下说的似乎非常有道理。
心理预期的不一样。
一个是没选择,才能留在太子府。
一个是自己主动选择,留在太子府,而且还担心可能不被太子看上!
这样,他日后在太子府中,为太子做事情,因为担心做不好,可能会被赶出去。
如此一来,自然也就会尽心尽力。”
刘盈眼里含笑:“他这样的人,别的地方恐怕也不敢收下……”
审食其心中一阵,暗自想到:被太子撵走的人,谁接纳了,那岂不是明面上与太子为敌?
“让他去从哪些被生擒的人嘴巴里,撬出来有用的价值。
审侯你安排一下,等大舅和二舅回来以后,孤王即刻出发,前往晋阳城去。”
“遵命!”
对于眼前这个神乎其神,料事如神的太子殿下。
审食其现在真的是发自内心的钦佩了。
安澜在审食其方才走出大殿外后,便低声说道:“殿下真的打算前往晋阳城去?”
“不错!”刘盈颔首道:“召集工匠这件事情,本身就是真的。
流言蜚语伤人,但孤王与天子,乃是嫡亲血脉,没什么好担忧的。
更况且,孤王此去,另有重要手段,可更加稳固储君之位。”
“那,那个巫师的家人呢?”
安澜问道:“有了那个巫师相助,对于太子稳固地位,可是很有作用的,太子不可不重视起来那个巫师。”
“巫师?”刘盈好奇道:“什么巫师……哦!你说的就是个那个女相神许负啊!
也对,这职业在你们草原上,就叫做巫师。”
“至于她的家人,你大可放心便是,孤王的大舅做事情,可是非常稳妥的。”
“殿下,周吕侯回来了!”
宦官快步走了进来,向着刘盈禀报。
“那还等什么,快些请进来!”
刘盈立刻坐直了身子,安澜也急忙侍立在一边上。
不过须臾时间,披着重凯的吕泽快步走了进来。
不等刘盈说话,吕泽就已经大笑着道:“殿下,事情办成了!
那贱人那所谓的死士,被臣府中的门客摸进去,直接不费吹灰之力的拿下了!”
“这么快?”
刘盈压住心中的狂喜之色,暗自觉得自己真的是有欧皇体质在身。
吕泽讳莫如深的笑了起来:
“臣此前觉得,控制许负家人这件事情,只怕是临辕侯戚鳃身边的门客做的。
但是现在一出手,就把那个贱人的死士轻而易举拿下。
由此可以看出来,戚鳃此人,并没有参与他女儿戚姬做的那些勾当!”
刘盈心里稍显放松:“那,抓住戚姬的弟弟戚触龙了吗?”
“臣下那边过去,就把人就回来了,所以还没动手抓这小子呢!"
“既然是这样,那也就没有必要动戚触龙了。”
刘盈心中很清楚,正史上戚鳃也没有参与自己女儿戚夫人的夺嫡之争。
也正是如此,吕后掌权之后,把痛恨的戚夫人做成了人彘,也没有动戚鳃、戚触龙父子,让其灭族。
“臣下也正有此意!”
吕泽忙拱手道。
刘盈乐道:“那许负的家人现在何处?”
“臣已经秘密转移到了臣家中,安顿好了!”
“很好!”刘盈说道:“大舅这次回去,瞧瞧把许负带回府中去,让她见到她的家人后,随我北上去晋阳城去。”
吕泽听着让许负跟随刘盈北上去见刘邦,顿时不解,可随即想是想到了什么似得。
面上闪过一丝狂喜,他拱手拜道:
“殿下圣明!臣这边领着许负回府邸去,只是……”
刘盈站起身来,含笑道:“大舅是想跟随孤去晋阳城,一并去面见父皇吗?”
吕泽闻言,只是苦笑道:“殿下简直像是他心通一样,臣确实是有此想法。”
“无需如此,大舅坐镇咸阳,和二舅保护好造纸作坊、马蹄铁作坊、曲辕犁作坊等,才是关键!
尤其是前者,等纸张造出来以后,才是我们高歌庆贺的时候!”
吕泽面上闪过一丝迟疑,但最后却还是选择相信刘盈。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刘盈,给他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虽然外表、声音、神态,都还是以前的那个刘盈。
可是,他却有种感觉,眼前的太子,似乎变得比以前哪个太子聪明了十倍……不!
百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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