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那边，我给你找好了学校，我跟你们校长说过了，过两天就给你办转学手续，还有一年，你跟我回帝都去上学。”顾昀霆又说。
“我不回去。”
听到要回帝都，陆瑶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我在a市好好的，不想回去沾你们顾家的光。”
顾昀霆一句话驳了她，轻描淡写的语气，却强势得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陆瑶嗤笑，带着点儿苦涩：“顾少，您说得对，像我这样的人，是不配站在你们顾家的地盘上。”
“但是也麻烦你搞清楚，削尖了脑袋要进你们顾家的是我妈，我一点儿都不想，如果可以，我宁可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顾昀霆拧了下眉头，看她的眼神有了些微的波动，幽深晦涩。
“这些年，我从来没在外头说过我是你们顾家人，甚至做梦都想离你们远一点，最好永远都别扯上关系。”
陆瑶咬牙，捏紧手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所以，求你们放过我，帝都那个地方，我有生之年，都不想再回去。”
话说完，她转头就像离开。
然而，也就是转身的工夫，她发现安黎就站在转角处。
陆瑶愣住了：“黎黎……”
她想问安黎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又听到了多少，但是话到嘴边，到底没有勇气问出口。
她这一停顿，顾昀霆也发现了异样，转头看过来，瞧见了安黎。
他眉头拧成川字。
“我刚刚接了个电话，有点儿事，得赶紧回去一趟。”
她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晃了晃手机，淡定道，“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我不留下来吃饭了。”
陆瑶迟疑，沉默，又过了几秒，说：“我送送你吧。”
安黎点头。
顾昀霆也没说什么。
陆瑶又看了他一眼，跟安黎一起出去。
陆瑶送了安黎出门。
她原本是打算叫司机送她回去的，安黎拒绝了，表示自己打车就可以。
而且她要去另外一个地方，暂时并不打算回去，就不麻烦她了。
陆瑶迟疑了下，问她：“黎黎，你刚才，是不是都听见了？”
“嗯，听见了一部分。”
安小姐坦然承认，“其实也没什么，谁还没有几个糟心的亲戚？我们家的情况更乱，你管好自己，间心无愧就可以了。”
陆瑶垂着眼，不做声。
安黎拍了她一下，叫了车，离开。
车子刚刚驶出去百来米，她脸上的表情就冷了，翻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那边，殷素接了。
“我考虑好了，明天那个手术，要两个亿。”安小姐放松身子靠在座椅上，懒洋洋道。
“嗯？”电话那头，殷素愣了，“又改主意了？你家狗男人不是让你要一个亿么？”
没等安黎回答，她又吐槽，“不是，坐地起价，也没有你们这么涨的，太夸张了吧？”
“夸张么？”安黎反间，冷笑，“我还嫌要得低了呢。”
殷素：“……”
前排的司机大叔听到她打电话，都忍不住偷偷地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安黎没有具体跟殷素解释：“直接告诉他，我不接受讨价还价，少一个子儿都不给他治，让他另请高明。”
罂粟小姐—“等会儿我有事找你，你在酒店吧？”安黎又间，“能直接过去么？”
“X大佬有需求，我不敢不在啊，直接过来吧。”那边回。
安黎挂断，给司机师傅报了个地址。
罂粟在酒店里等着她。
安黎到那儿，直接越过了沙发，往她床上一趴：“帮我查两份资料。”
殷素端了两杯橙汁过来，递一杯给她，笑：“京城顾家的资料是吧？喏，你左手边的床头柜上。”
“就你懂我。”
安黎喝了口橙汁，随手抽了她放在床头柜的文件，翻看了几页。
“还有一份是什么？”罂粟好奇。
“我家狗男人怀疑我了。”安黎说，“隔三差五，冷不丁地就来诈我一下，之前就差点儿露培儿。”
殷素看着她，眨眼：“露馅儿就露呗，又不是见不得人，让他骗到我们家X大佬，便宜他了。”
“我是觉得，那狗男人应该也藏着什么。”
安黎眯眼，手里的文件又随意翻了一页，“我这小马甲，虽然破破烂烂，但是怎么也得捂到我从他那儿扒拉出点儿东西。”
殷素：“……你们俩直接坦白不就完了，这么你查我我查你有意思么？”
“有，非常有。”安黎盯她一眼，“小情侣的乐趣你们单身狗不懂。”
殷素—就忽然……感觉被万箭穿心。
“对了，帝都那边，应该有一个姓陆的世家吧？”安黎喝完了最后一口橙汁，也翻完了手里关于顾家的资料，提问。
殷素抬眼：“帝都排名第一的世家，就姓陆，怎么了？”
安小姐不吭声，摸着下颔，眯起眼，做思考状。“查查陆深这个人吧。”安黎摸着下颔，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陆深？”殷素愣了，“这个不是你家狗男人用过的假名么？”
“嗯，但是我总觉得，这个名字，应该不完全是假的，可能有什么玄机。”安小姐沉思，“我头一次让你查他的时候，你不是说过，御澜墅那个房子，在陆深的名下？这种东西，可以归属于一个不存在的假名么？”
“应该不能。”殷素思考，“我去给你查查，没准也是一个大料。”
“那个顾家……”她又间。
“我今天去顾家，被顾昀霆赶出来了，人家口口声声说，不需要我救。”安小姐耸肩。
“我去。”殷素惊了，“他是疯了么？活该被坐地起价。”
安小姐继续耸肩，一脸的无辜。
她不吭声，殷素拿了手机，打开一个特殊的app，联系上了顾昀霆。
罂粟：X大神答应接你这个病人，但是她说，如果能治好，她要把酬金提高到两个亿。
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
顾昀霆：为什么？
罂粟：不晓得，大佬做事，全凭心情。
那边再度安静了。
罂粟：她说急用钱，你要是给不出，她就只能先离开a市，去S国去接另一单生意。
罂粟：那边是个挖石油的大佬，有的是钱，出手也大方……罂粟：X每次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她这一走，下次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说到这地步，她便没有继续往下了，给对方留足了思考的时间。
大概五分钟之后，顾昀霆那边回了七个字。
看手术治愈效果。
“啧，”殷素看完消息，将手机扔给安黎，感叹，“大豪门就是大豪门，这么离谱的价格，都不说砍一下的。”
安黎哼笑，翻身坐起来：“你电脑借我用下。”
“干什么？”殷素转身去拿电脑，好奇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