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一结束,暑假就开始了,崔思语小朋友的小学生涯也就此结束。
为了庆祝崔思语小学毕业,余希希把家里那只养了好几个月的母鸡杀了,知道几个孩子重口,特地留了一半炒了个辣子鸡。
那只母鸡养得特别肥,肉质也不错,余希希使唤崔思语给陶大丫家送了一大碗,陶家大媳妇也就是刘春雨的第一个孩子就陶大丫,因为一直没生男孩,一直被陶老二家压着抬不起头。
后来刘春雨的第二胎还是生了女孩,本来她还一直觉得自己愧对于陶家,但是跟余希希接触多了以后,发现女儿不比儿子差,也就歇了死命生儿子的想法。
刘春雨家分家以后就主动搬到村头的老房子里了,这样一来,离余希希家更远了。
这会儿正是村里人快吃晚饭的时间,崔思语已经出去好一会儿还没回来,余希希有些担心,正想出门去找,崔思语愤愤地回家了。
余希希也不直接问,打探道:“思语,你刘婶是不是又留你吃饭了。”
“我把东西一放就跑了,不然刘婶又要拉着我不让走,家里还有那么多好吃的等着我呢,当然要回家啊。”崔思语没啥弯弯肠子,直接回复。
这下余希希心里就有点数了,这大姑娘肯定半路上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不用问,她一会儿自己就会说。
果然饭菜上桌后,崔思语越想越生气,把碗筷轻轻放在桌子上,一直盯着余希希的脸,说:“妈,我们和弟弟比,你更疼哪个?”
这话一出,另外两个姑娘也转过头看着她。
余希希没什么大表情,把刚撕好的鸡腿肉分到四个孩子的碗里,反问道:“怎么想起来这么问,那你觉得呢?”
崔思语犹豫了半天,才回答:“以前妈妈现在特别喜欢弟弟,对我们不好。”见余希希表情不变,又补充说:“现在对我们一样好。”
“妈妈以前魔怔了,现在醒悟了,你们都是妈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不疼你们。”说话间,又撕好一只鸡腿分给四个人。
“我就说,妈妈肯定是爱我们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崔思语一直提起的心才放下,委屈地说道:“我刚才在回来的路上遇到村头的王福,他说你肯定会为了嫁妆钱把我随便嫁个别人的,他要存钱娶我。”
“啪!”余希希和崔思欣重重地把筷子砸到桌子上。
“他放屁!”余希希气急了,看着大女儿眼眶里包裹着的泪水,抱着她安慰道:“妈妈的宝贝以后要考大学,要去大城市,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绝对不会嫁给那种阴沟里的老鼠!”
崔思语被安慰到了,眼泪也慢慢止住了。
但是余希希心里的怒气还没有熄灭,仔细看还能看见她的手气得有些发抖。
崔思欣一直没说话,两只手藏在桌子下,小手捏得发白,要是下次让她遇到王福……
余希希看见小姑娘的眼中闪过的凶狠,忍不住叹了口气,希望重活一次的她能够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早日走出原生家庭的影响。
报复人的事情,自然是要亲自动手了。
卡子村很偏僻,村子里很多人的思想还很陈旧,不少小姑娘初中毕业甚至小学毕业就不念书了。
前几年的情况是,不上学的姑娘会留在家里干活,等到了结婚的年纪,就找人嫁了,父母疼爱的孩子还好一些,好赖日子还过得去,父母不疼爱的孩子,结婚后的日子只能说是为了活着,前世的崔思语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几年情况就大不一样,王青国去海城闯荡了两年,再回来就变得人模狗样,整天在村里吹嘘着他在海城的创业经历,每次都能从村里带上一批人走,这其中就有不少小姑娘。
结合前世崔思晴的经历,余希希用脚趾头都能猜到那些王青国把那些姑娘骗去干嘛了。
村里人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王青国过年不回家,反而每年暑假都要跑回来一趟,还一待就是那么长的时间。
反正从今年起,余希希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了。
这两年余希希的石斛培养小作坊慢慢壮大了起来,她前段时间跑了一趟省城,找了一家百年中药店合作。
余希希定期给药店提供鲜条,药店还给余希希推荐了一个会加工鲜条的人,余希希学了将近一个星期才把这个手艺学会。
所谓的加工鲜条,就是用炭火慢慢烘石斛鲜条,等鲜条的水分蒸发得差不多以后,再上手把它扭着一个很像螺蛳的形状,业内称它为枫斗。
枫斗比买鲜条划算多了,除了有鲜条的利润,还能再挣一笔加工费。
暑假一开始,余希希就挨家挨户地找人,但凡有想跟着王青国外出打工的女孩子家,她都跑了一趟。
几天下来,嘴皮子都磨破了,喉咙也哑了,终于劝得那些小姑娘家里同意她们到自己这边学加工枫斗。
学徒期间没有工资,但是包饭,学成以后记件,一斤枫斗有20块的加工费,多劳多得,稳赚不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