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突然在餐桌上笑得像个傻子。
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满脸疑惑的看着秦月,不知道她到底在笑什么。
“老公,小姑这是怎么了?”
安娅一脸惊恐的看着秦月问秦飞扬,就差没有直说她是不是疯了。
秦飞扬听完老婆的话淡淡的瞥了眼妹妹,“秦月,注意点,别吓着你嫂子。”
秦月笑容敛起,可她一脸憋不住笑的样子却显得更加突兀了。
“月姐,你怎么了?看着不像是犯神经病的样子啊,昨晚捡到钱了?”
程鸢嘴毒的问。
“哼,我是没捡钱,但你估计捡钱了吧?”
秦月牙尖嘴俐的怼了回去。
程鸢撕面包的动作停顿了下,抬眼瞥了秦月一眼,这才知道她原来笑的是自己。
“是啊!不管是E国还是程氏,我就是在床上躺着不动都在捡钱,你不知道吗?”
程鸢的回答三两拨千金,秦月自觉无趣,这话题算是过去了。
“我买了机票回江城,下午三点就走了。”
程鸢淡淡的说着自己接下来的行程。
“真不决定多呆两天了?”秦晔春关心的问。
“朵朵和宸宸在爷爷奶奶家里,程鸢是想孩子了。”
褚嘉遇无比自然的接了一句,惹来程鸢的注视。
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褚总原来这么了解我啊?”
这摆明了是嘲讽,可程鸢万万没想到褚嘉遇接下来居然能那么厚脸皮。
“如果连这个都不了解,还配当夫妻么?”
“好好说话!两个人总是阴阳怪气的做什么?”秦晔春不悦的蹙起眉头,随后又道,“下午我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可能没有办法送你们了。”
“没事,你忙吧,我送他们吧。”秦飞扬淡淡说道,“反正这两天我放假。”
“可以。”
秦晔春点头,神色严肃,“程鸢,下次把孩子们也带回来吧!我还没见过你的两个孩子。”
程鸢有点感动,“好。”
“大哥如果有时间也可以去江城窜窜门。”褚嘉遇冷不防的出声说道,“褚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程鸢诧异的看着他,有点不太敢相信这些话会是从褚嘉遇嘴里说出来的。
貌似,昨天他还叫秦总来着。
“行,有时间的话我会过去做客。”秦晔春点了点头。
与秦飞扬一度与褚嘉遇不对付要斗个你死我活不同,秦晔春在程鸢和褚嘉遇的问题上一直都是比较公正的,可是从昨天到今天,他对褚嘉遇的态度让程鸢很意外。
直到坐上飞机了程鸢都还在想,是不是褚嘉遇跟秦晔春做了什么交易,才会让大哥对他的态度变化那么大?
“在想什么?”
褚嘉遇在她前晃了晃手,把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程鸢质疑的眼神打量着他,“褚嘉遇,你是不是跟大哥做了什么交易?”
“我说没有你会相信吗?”褚嘉遇反问。
“——”
她不信。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说再多在你看来也是狡辩,何必呢。”
褚嘉遇嘲讽的笑,让程鸢无言以对。
下午五点,飞机在江城机场降落。
两人肩并肩从旅客通道里出来,程鸢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
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的时候褚嘉遇也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来。
“周奇没来接你?”
“来了。”
“怎么?褚总是嫌自己的豪车坐着不舒服?还是嫌你的司机开车技术不好?以至于让你屈尊降贵的跑来挤我的宝马?”
“我乐意,有问题么?反正你一定是先去家里接朵朵和宸宸的,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褚嘉遇的回答让程鸢倏然闭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板着俏脸踩下油门,程鸢的车速开得很快。
回到市区的时候正好是上下班高峰,主干道上塞起了长长的车龙。
“前面转右,走信阳路,可以避开堵车。”
在极其困难的过了红绿灯后褚嘉遇淡淡的提供了一个新的路线。
程鸢扭头看他,“信阳路?”
这次回来这个路名在她的脑子几乎没有冒出来过,除了前天晚上——
“看路!”
前面有车子从岔路出来,褚嘉遇声音冷沉的提醒道。
程鸢赶紧打方向盘拐进信阳路。
她的车速慢了下来。
曾经在信阳上发生的一切不可避免的扑面而来。
她想起了叶清秋曾经领着朵朵站在院子外面等待褚嘉遇下班的画面,也想起了自己曾经在这里生活的点滴。
那些记忆,因为曾经故意封存,程鸢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过了,所以哪怕是这次回来大半年了她也没有想过要回来这里。
可是现在,程鸢突然想回一百五十八号看看了。
不管她曾经在那里度过怎样的时光,那幢房子对她而言应该还是个重要的存在。
因为,朵朵刚出生的时候她们母女曾经在那里居住过。
尽管时间不长,但那也是她记忆里仅存的,陪伴朵朵小时候的时光。
想到这里的时候程鸢的车子已经稳稳的停在了一百五十八号门前。
一踏进院子程鸢就敏感的发现了异样。
院子里厚厚的落叶没有了,野蛮生长的杂草被修剪整齐了,种种细节说明,这个院子有人在打理。
回头看了一眼从车上下来的男人,程鸢心里已然明白了一切。
毫无疑问,这一切肯定是他做的。
之前生锈的防盗门已经换上新的大门,程鸢还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摸旁边花盆里的土找钥匙,果然再次在土里摸到一把新的钥匙。
打开门走进屋里,一切的景象都已不再是她当初离开时的光景了。
荒凉的蜘蛛网已经被打理干净,房子里的墙壁可以明显的看出来已经重新粉刷过,家具沙发什么的也已经换了新的。
夕阳的余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照亮了整个客厅,程鸢的唇微微扬起。
曾经的他们——
无所顾忌的在这里面疯狂的亲热接吻。
那时的他们,都很年轻,也都很纯粹——
跟着楼梯来到二楼,程鸢最终在那间婴儿房里停了下来。
记忆中的那张婴儿床虽然很显旧了,但却依旧安静的放在角落里,静静的,静静的——
程鸢看着,仿佛听到了朵朵小时候哇哇的啼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