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嘉遇的取弹手术花费了将近两个小时。
“不能沾水,注意是否有发炎情况,如果有发炎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负责取弹的是个私人医生,还算负责任。
周奇点头,让人把医生送了出去。
舒雪进来,看着床上的褚嘉遇皱起了眉头,
“医生怎么说?情况危不危险?”
“还好,没有伤到要害,弹头已经取出来了,估计快醒了。”周奇叹气的回答,转头看了眼舒雪,“楼上那位呢?”
虽然平时周奇对程鸢是挺尊重的,但现在她伤了褚嘉遇,周奇很难再对她保持以往的态度。
“躺下了,房间里所有危险的物品都收起来了,”舒雪略显懊恼的搔头,“都怪我之前没有检查,要不然褚总也不会受伤。”
程鸢拿到的枪是房子原主人的,主人搬走的时候大概是把武器给忘了,而他们在程鸢住进去之前并没有详细的检查过,所以才给程鸢有了机会。
“你们女人是不是都那么无情?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吧?你说她怎么就下得了手?”
提起程鸢击伤褚嘉遇的事周奇的不满就爆发了。
舒雪讥讽的瞥了周奇一眼。
“你懂什么?如果哪天你老婆背叛你出卖你,还杀了你的兄弟姐妹,你还能冷静得下来?”
这个质问一时竟把周奇噎得哑口无言。
“无话可说了吧?你们男人接受不了女人的背叛,女人当然也接受不了男人的背叛,还是牵扯到人命生死,哪个女人能冷静得下来?”
舒雪讽笑,“我是女人,所以我能理解少夫的愤怒,在不知道事实真相之前这种背叛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原谅。”
“但那不也是因为她吗?”周奇还是不服。
“可是她不知道啊,这才是关键,懂吗?”
舒雪白了他一眼,去到床前想观察褚嘉遇的伤势,刚好看到他醒来,不禁得惊喜的叫了出来。
“褚总,你醒了。”
周奇赶紧冲了过来。
示意两人把自己扶起来,褚嘉遇虚弱的看向舒雪,“程鸢怎么样了?”
“褚总放心吧,少夫人很好,已经躺下休息了,在楼上呢。”
舒雪报告着程鸢的情况,“要不要,我让她过来看看你?”
褚嘉遇摇了摇头,“不用了,她现在正生我的气,让她过来除了只会让她生气外什么意义也没有。”
“褚总,少夫人都这么绝情了你还在处处替她考虑呢?”
周奇不悦的说道,“别忘了,是她给了你这一枪。”
褚嘉遇犀利的目光瞪了周奇一眼,继而重新看向舒雪,“她的枪呢?收起来了没有?”
“放心吧,我已经把所有危险的东西都收起来了,而且我看少夫人的情绪应该也不会再做出什么冲动的行为来了。”
都是女人,舒雪觉得自己可以理解程鸢做出来的所有决定。
“扶我起来,我去看看她。”
褚嘉遇说着就要起身,周奇赶紧过来阻止。
“褚总,你现在伤着呢!怎么可以随便走动?再说少夫人现在也在气头上,她都不愿意来看你,难道就愿意让你去看她?我看你还是先安心休养好伤再说吧!”
舒雪难得赞同周奇,“周奇说得对,少夫人需要时间冷静冷静,褚总,你还是先休息吧!等少夫人冷静些后再见她也不迟。”
褚嘉遇还说再说什么,但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让他倒抽了口气,细想细舒雪的话也有道理,只好暂时放弃了去见程鸢的念头。
——
“少夫人,你不能出去。”
保镖拦住了程鸢的去路,毫无商量余地的神情让程鸢明白,自己想要光明正大的从这幢房子里走出去,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就出去外面的院子里走一走也不行?”
程鸢不死心的再问。
被困在这里两天了,她连这幢房子的大门都没走出去过,就连房间里的窗口也都被用木板钉死,她甚至连屋子外面是什么景色都不知道。
被囚禁的憋屈让人很不爽。
“不行。”保镖面无表情的回道,“没有褚总的吩咐,您不能走出房子半步。”
又是褚嘉遇!
程鸢生气的蹙紧了眉头。
自从褚嘉遇被她击伤后她就再也没有得到过他的消息,这天给她送食物的都是不认识的保镖,连舒雪都两天没见过面了。
至今她连褚嘉遇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难道要一辈子被困在这个房子里?
“少夫人。”
舒雪从外面回来,看到程鸢时略有微讶,“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要出去。”
程鸢不悦的瞪了一眼看守的保镖,“你们不可能把我软禁在这里,这是犯法的!”
舒雪像听了个笑话一样,“少夫人,不让你出去是为了你的安全,这是一个丈夫担忧妻子所给予的关心,哪里犯法了?”
“你在狡辩。”
程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就是所谓的把黑的说成的白的吗?
明明就是囚禁却偏偏要说什么关心?
“少夫人,你的伤才刚刚好点,回去休息吧!”
舒雪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程鸢只得忿忿的回房去。
“知道你心情不好,我给你买了几份报纸,看看打发时间吧!”
舒雪后面跟进来给她拿了几分报纸。
程鸢对报纸没有半点兴趣,“我的手机呢?我要用手机。”
“不行,”舒雪无比果断的拒绝了她,“少夫人,在事件没有完全平息下来之前,你不可以跟外界进行任何的联系。”
“——”
程鸢生气的躺回床上,因为躺下去的力道太猛把伤口处拉了一下,痛得她呲牙咧嘴的恼火。
舒雪微微笑着,转身走了出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万般无聊下程鸢还是拿起了报纸。
她在报纸头条上看到了自己和秦飞扬死亡的消息。
也就是说,除了这个房子里的人,她在外界眼里已经是一个名符其实的死人了。
尽管这是早就知道的事实,但真看到了还是会让人生气。
程鸢不甘心。
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从大门走不出去,窗口也出不去,楼顶总可以吧?
程鸢的目光落在床铺上。
十五分钟后,程鸢出现在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