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嘉遇的语气很淡,但是话语里的威胁却是让人胆颤心惊的,
崔希也是混过社会的,很清楚哪些是警告哪些是来真的。
毫无疑问,他在褚嘉遇的身上看到了暴戾,褚嘉遇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锋利的盯着他,处处说明他问起这个案子,是认真的。
“这位先生,你跟那个女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咬着这个案子不放?”
就算要死,死也要死得明白些,总不能做个糊涂鬼。
褚嘉遇冷冷的盯着他,唇边浮起一抹冷笑。
“她是我太太。识趣的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你就只能带着这些秘密去死了。”
崔希神色一怔,但很快就恢复镇定了,“原来是这样,不过你省省心吧,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
褚嘉遇朝周奇使了个眼神,周奇很快就心领神会的从桌子上拿起一块锋利的发着寒光的刀片来到崔希面前。
“你知道在我们C国古代有一种刑罚叫凌迟吗?就是将活生生的人绑在柱子上,用锋利的刀一片一片的把那人的皮肉剐下来。
如果刀功好的话,一个人可以剐出三千片皮肉,想象一下你身上的肉被片成薄薄的透明的肉片时会是什么样的?”
这些话周奇明明就是笑眯眯的说出来的,可是却无形中却给对方输出一股无形的压力,光是听述说就能让人感觉到一股绝望的恐惧。
崔希在脑子里想象着周奇所说的场面,再看着他手上的刀片,绕是再不怕死也害怕了。
“别,别,我说!我说!”
褚嘉遇神色微凛,示意周奇暂时退下。
“是这样的——”
——
程鸢总觉得今晚的褚嘉遇很异常,他的眼神总是粘在自己的身上,她就算想装瞎当看不见都做不到。
这种反常从吃晚饭就开始了,一直到她照顾两个孩子洗完澡回到房间休息,他就一直跟在她身边,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程鸢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没有。”
褚嘉遇回答倒是挺快挺干脆。
程鸢皱起眉头。
“褚嘉遇,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是蠢蛋?从你下午回来到现在眼神就一直盯着我,现在你跟我说没事?”
“看你是因为你是我太太,我太太长这么漂亮迷人,我多欣赏欣赏不犯法。”
褚嘉遇理直气壮的怼她。
“——”
程鸢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睡衣转过身就进了卫生间。
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褚嘉遇非常不要脸的打开门闯了进来。
“褚嘉遇!”程鸢很生气,“你给我滚出去!”
“夫妻俩一个洗个鸳鸯澡不是更能促进感情吗?为什么要出去?”
男人非但没有出去反而还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的脱下衬衫——
“我看你特么有病!”
恨恨的骂了句,程鸢伸手准备去拿浴巾。
他可以不要脸,她可不想陪他疯。
可她的手才刚接触到浴巾时就被褚嘉遇握住手连带着她的人都按到了墙壁上。
水流打在两人的身上,彼此都身无寸缕,看起来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眼看着褚嘉遇的脸在眼前越放越大,程鸢微微往左边避了避。
俏脸稍冷。
“不想再被我咬就尽管来,这一次我不会再嘴下留情。”
“呵呵。”男人呵呵低笑,动手将她的双手环上自己的脖子,双臂一收成功的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我会把这种行为当成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
说完头一偏就吻了上来,丝毫没有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身体早已熟悉了彼此,尽管程鸢嘴上说拒绝,但最终却还是无奈的败下阵来。
整个卫生间里一片氤氲春光弥漫——
第二天,崔希的尸体在河面上被发现。
根据新闻的通报,崔希身中七枪而亡,可能是死前曾经遭遇过巨大的恐惧,以至于死后两眼大瞪无法合眼。
因为死状太过恐怖,电视上并没有播放出崔希的遗容。
程鸢看到这则新闻时还没起床,整个浑沌的脑子都因为这则新闻而清醒。
她推醒了边上的褚嘉遇,“你做的?”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预感。
明明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是褚嘉遇的手笔,但是程鸢第一个想到的,就只有褚嘉遇。
结合他调查崔希的行为,他能做出这种事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褚嘉遇坐起来背靠在床头上,结实的臂膀裸露在空气中,对于程鸢的质问只是微微勾唇。
“昨晚我不是一直在陪你运动么?我又不会分身术。”
这是不承认了?
程鸢眯着凤眸,还是不太相信这个事情真的跟他没有关系。
“你把他查得那么清楚,这个事情真的不是你做的?”
“与其浪费时间在这种人身上弄脏我的手,我更愿意把这些时间用来睡你。”
褚嘉遇的骚话不说则已,一说则是完全口无遮拦,粗鄙得让程鸢恨不能拿胶布把他嘴给封上。
“滚!”
她抬腿要把人给踹下床,不想却被他眼明手快的握住,
男人眸色微沉,“这么有精力看来昨晚还是折腾得不够,或许我还要多努力,才能给朵朵和宸宸再生一个弟弟妹妹。”
程鸢差点没被气成心梗,“褚嘉遇!谁特么要给你生三胎?你怎么不去死?”
“我死了你们娘仨怎么办?孤儿寡母的,我死也不会安心,为了不让你变成寡妇,我会努力让自己活得更长些,最好可以陪你到一百岁。”
褚嘉遇这话说得严肃认真,程鸢一时竟不知他这是耍痞还是在说真的。
但,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感动了。
真没用。
在心里吐槽着自己,程鸢下床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衣服当着褚嘉遇的面换上,整个过程快速又利落。
不管是谁动的手,崔希的死都让程鸢松了一口气。
曾经困扰她的噩梦阴影终于在她的生命中消散离去了,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程鸢进入卫生间洗漱后褚嘉遇的手机接收到一条消息。
褚嘉遇只淡淡的瞥了眼内容,面无表情的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