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秘书据说家中出事了，所以就把工作转交给了苏清如。”
当知道是苏清如接手的时候褚嘉遇确实也有过疑惑，但是想到所有新员工都是需要经过历练的，也就没有什么异议了。
舒雪还是不太相信事情只是这么简单。
“少夫人去的时候褚总你确定真的只是在换衣服？”
虽然舒雪跟程鸢没怎么相处过，但是她相信，程鸢不可能是那么冲动的人。
能让一个孕妇在盛怒之下打掉孩子提离婚，事情本身就不可能会单纯。
褚嘉遇眯起了墨眸——
昨天和客户吃饭是临时决定才去的丽晶，服务员在上菜的时候意外把菜汤洒到褚嘉遇的身上才把衣服弄脏的。
“你是怎么做事的？怎么连端个菜都不会？把我们褚总的衣服弄脏了你赔得起吗？”
苏清如生气的训斥服务员。
服务员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新来的还不熟悉，请你们不要投诉我好不好？”
由于闹得动静有点大，把经理也惊动了，在认出了褚嘉遇后经理主动提出赔偿一套新衣服并免费开了一间房提供换衣服，临走时还喝了一杯酒。
让褚嘉遇没有想到的是那酒的后劲太大了，才一杯下肚就明显感觉到了头晕，当时苏清如看他情况不对，借机搀扶他去房间换衣服的同时向服务员要来了醒酒药。
可醒酒药根本就不能解决褚嘉遇的醉意，以致于他在换衣服的时候绊了一跤摔到苏清如身上——
程鸢就是那个时候到的，从她当时所在的角度看起来确实很容易误会他和苏清如正在亲热。
“当时苏清如是什么状态？又或者，她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舒雪的问题让褚嘉遇蹙紧了眉头，“不知道，我没留意。”
褚嘉遇当时脑子晕乎乎的，根本就没有留意到了苏清如怎么样，更没有正眼瞧过她，如何留下印象？
舒雪叹了一口气，直言不讳的说道，“褚总，我有句话说得可能不那么好听，你听了别生气。那个苏清如来应聘的时候我就见过了。”
“你想说什么？”
“当时我一眼看到苏清如的时候就有预感，如果让她留下来日后铁定会出事，她长得太像少夫人了，如果放在你的身边出事的机率太大了。”
正是因为有着这一层顾忌，所以舒雪在安排工作交接的时候也是找的刘秘书。
但没想到临了临了竟变成了苏清如，而事情也终于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舒雪的话让褚嘉遇不悦的皱起眉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本来我也觉得可能只是我多想，但是现在看来我没有猜错，苏清如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
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合，偏偏就在最有可能会造成误会的时候让程鸢看到了？
舒雪甚至怀疑，是不是苏清如让人把消息告诉程鸢的，否则程鸢如何能那么准确的找到他们的房间号去？
褚嘉遇面色冷沉，“你去查，查出来结果给我，我要看到结果。”
“是！”
舒雪走后，褚嘉遇再次翻看起手中的离婚协议书来，越来神情越冷冽，直到最后面若寒霜。
他用办公桌上的座机给程鸢打电话。
“程鸢，这就是你想要的？非要如此不可？”
“褚总，你觉得我们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么？”
程鸢的声音淡淡，甚至褚嘉遇都能想象得到她面带嘲讽讥笑的样子。
“我说过，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褚嘉遇近乎咬牙切齿，“程鸢，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最基本的信任？”
“我以为我给你的信任已经够多了。”
程鸢在电话里冷冷的笑，“叶清秋那次你说你什么都没做，我信了，但是这次是我亲眼所见，我做不到自己欺骗自己。褚嘉遇，我们结束了。”
程鸢不是没想过要相信他，但是只要想到他和苏清如衣衫不整抱在一起的画面就很难再说服自己去相信他。
从叶清秋到薇薇安，再到苏清如，他的身边总是那么多烂桃花，程鸢已经很累了，她不想再继续了。
“如果我说我不同意离婚呢？”褚嘉遇咬牙问。
程鸢没有回答，而是给手机按了免提，并且从耳边边移开。
“尊敬的旅客朋友，飞往京都的uc2366航班马上就要起飞，请您系好安全带——”
“听到了么？我马上就要离开江城去京都了，褚总，再见。”
程鸢神情淡淡的说道，仿佛就像在跟一个多年老友述别一样。
“女士，飞机马上就要起飞，请您关机好吗？”空乘过来要求关机。
程鸢微微勾唇，很快就把手机做了关机处理。
褚嘉遇整个人的气息冷得像从冰库出来的一样，全身散发着冷冽的寒气。
京都。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程鸢一直念念不忘的杨景淮就在京都。
所以她是去投奔杨景淮了？这么急着要离婚也是因为他？
想起程鸢曾经做梦都念叨着杨景淮的名字，褚嘉遇很快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既然她一心想离开，他又何必再徒劳无功的挽留？
舒雪很快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了。
“把苏清如叫进来。”
在看完舒雪交上来的所有资料，褚嘉遇神色阴鸷沉沉的说道。
舒雪很快就把苏清如叫了进来，并且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褚总，您找我？”
苏清如局促不安的站在办公室里，绞在一起的双手充分透露出她此时的不安。
“说吧，你这么费尽心思回来，目的是为了什么？”
褚嘉遇双腿跷放在办公桌上，冷冰冰的问。
苏清如一愣，满脸的不解，“褚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你怎么可能会听不懂？我在想，是该叫你苏清如呢？还是应该叫你叶清秋？”
啪一声把手里的资料扔到苏清如——喔不，叶清秋的面前，褚嘉遇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叶清秋，你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又绕回来，甚至不惜整容改变容貌来逃避我的追查，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很聪明。”
如果不是查到叶清秋整容的消息，褚嘉遇想，他应该一辈子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长得和程鸢有七分相似的女人就是叶清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