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村的人命好啊,一年光是分红都顶的上咱们干个十年八年的!”
“是啊……”
“也不知道啥时候咱们村才能跟人家一样……”
红星村分红完毕,看完热闹的乡亲们一边慢慢离开,一边三五成群的讨论着,羡慕着。
看着这一切,回来的杨侯等人满面笑意,有着发自内心的骄傲和自豪……
看到几人回来,杨明笑道:“事办的咋样?”
“将两个洋鬼子都送回县城了,姓吴的和姓柳的还在路上等!”
罗霄抢先道:“那些修车店我们都已经给了钱,叫他们早点关门回去过年,区局那边我们也跟白局打了招呼,保准他们找不到人帮忙,周边的人家户我们也都招呼过了——反正姓吴的姓柳的想要回城,不走断腿怕是不成了!”
“干的漂亮!”
瞅瞅罗霄离开的背影,杨明诧异道:“他这是咋了,怎么瞅着跟平常有点不一样?”
杨侯王良平自然不可能说平常罗霄牢骚满腹,今儿被自己二人给开导了一下,心里的结打开了这事,只是嘿嘿一声道:“村长,正平叔之前说的盆菜宴,咱们今年办吗?”
盆菜宴是特区周边如潮汕地区的一种地方形式,往往以宗族为主。
一般来说就是在年节,祭祖等大日子,全族的人聚在一起,凑钱举办的宴席,菜品由大盆盛放,因此得名。
不过红星村因为种姓多,再加上以往穷的离谱,所以以往倒是没办过。
这两年因为发了财,今年孙正平便提议要不要以村的形式办场盆菜宴……
对孙正平的提议,原则上杨明不反对。
毕竟现在红星集团是以村集体的形式发展,而举行盆菜宴能有力的凝聚民心,对村集体发展的形式极为有利。
不过考虑到今年村里的大多数人家都刚刚修了新房搬了新家,而且马上就要年关,时间比较紧,所以杨明只能拒绝,表示今年就算了,明年再说。
“可惜了!”
听今年不办盆菜宴,杨侯杨重王良平等人一脸失望,表示原本还以为大家能聚一起好好热闹热闹呢,结果……
“不办盆菜宴就不能热闹了啊?”
杨明白眼道:“你们别忘了今儿儿晚上咱们村可要嫁姑娘!”
“都忘了这茬!”
听到这户啊,杨侯王良平猛拍脑袋,然后嘿嘿出声道:“到时候非得将赵哥给灌趴下不可,不然他怕还真以为咱们红星村的姑娘那么好娶……”
对这事,杨明自然是不会掺和的。
不过再怎么不掺和,多年老友的婚礼,而且还是村长,所以杨明不得不高度参与。
对于赵嘉和孙月萍的婚礼的具体进展,杨明就只记得很热闹,至于别的……
那就是酒,一杯接一杯的酒,各种由头,各种不得不喝,不能不喝的酒!
而原本杨明在心里给自己订下的规矩是多吃菜,少喝酒。
就在红星村婚礼上大盘菜大碗酒,酒肉飘香的时候,有两个人却是饥肠辘辘——这两个人无疑就是柳骨舒和吴文贵。
为了正巧能在红星村分红的时候给杨明一个下马威,二人甚至连早饭都没吃就赶过来了……
本以为只要自己二人带着尤里乌斯和米拉这两个洋人一登场,杨明不但得纳头就拜不说,还得好酒好菜的伺候着,所以车上也没备个灵食啊饮料啥的。
也是因此,不到下午半天,二人就已经是又饿又渴前心贴后背,有心去周边住家搞点吃喝……
可谁知道这些住家不是压根不搭理,就是狮子大开口,一碗水都能要个好几十!
“果然是穷乡僻壤出刁民啊,一碗水都敢要二三十——老子宁愿渴死,也不喝你们的水!”
柳骨舒吴文贵气急败坏,破口大骂,本以为只要再顶顶就能等到尤里乌斯和米拉过来……
可谁知道一直到晚上七八点,尤里乌斯和米拉都没出现。
这下,渴疯了也饿疯了的柳骨舒吴文贵就再也顶不住了,打算就算二三十的水,四五十的面,那也得先吃再说了。
没想到再去的时候人已经涨价了,水五十一碗,面一百!
“你们特么怎么不去抢?”
听到这话的柳骨舒吴文贵悲愤欲绝,却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老子从来就没喝过这么贵的水,吃过这么贵的面!”
一想到两碗水两碗连油花都没见着的面就花了三百块,柳骨舒气愤欲狂,咬牙切齿的发誓不将杨明搞到倾家荡产,这事绝对没完。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没用的,咱们还是说说现在该怎么办吧!”
吴文贵没好气的道:“看起来尤里先生和米拉小姐怕是不会来了,继续呆这儿我怕明儿周围的这些刁民水都敢卖一百一碗——乘着现在吃饱了还走的动,要不咱们走回城再说?不然等钱花完了肚子又饿的走不动……”
“要走你走,我可不走!”
柳骨舒哼哼道:“如果光是你,尤里先生和米拉小姐或许不会来接,但我他们肯定是会来接的,毕竟我不但是他们的律师,而且在官面的关系,他们还用的着我……”
不等这话说完,吴文贵便已经跳脚道:“姓柳的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是挖苦老子没屁用了吗?”
“你如果一定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柳骨舒道。
“都说灭门的县令破家的律师,原本我还不信,现在我看我是不信都不行了!”
吴文贵气急败坏的道:“老子现在只是拿不回那三百万你就这么对我,要老子真破产了,你丫不知道还得怎么对我——姓柳的啊姓柳的,老子现在算是看透你了!”
“看透又如何?你别忘了我是律师!”
见彻底撕破了脸,柳骨舒干脆也不装了:“律师那就是为有钱人服务的,你现在都没钱了,我难道还得对你客气?”
“姓柳的,这话可是你说的——既然这样,山不转水转,咱们走着瞧!”
说罢,吴文贵狠推了柳骨舒几把之后拉开车门,拂袖而去。
“要不是知道你丫已经差不多破产,老子回去告死你,让你丫知道推律师有多贵!”
柳骨舒大骂着到县城四五十里累死你丫的之类,一边将衣服裹紧继续在车里呆着,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尤里乌斯过来接……
这一等就等到天亮。
尤里乌斯和米拉没来,倒是几个半大小子提着稀饭之类的先来了,贼兮兮的道:“要稀饭吗?一百块一碗!”
干!
柳骨舒强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就要让几个小子滚蛋。
只是下一秒他不得不将这话愣给硬憋回了肚子,因为那几个半大小子说现在一百不要,待会儿就得一百五了……
老子记住你个臭小子了,稀饭敢卖一百块一碗——回头看老子教你怎么做人!
柳骨舒咬牙切齿的浑身摸钱包,然后就脸色煞白,因为他发现自己的钱包没了,再想到吴文贵下车之前狠推了自己,抓扯了老一阵……
“姓吴的,你不得好死啊你!”
山野间响起了柳骨舒那杀猪般的嚎叫声。
与此同时,气息奄奄的吴文贵总算已经到了县城,将一个空钱包丢进垃圾桶的同时嘿嘿狞笑,心说自己走了一晚都没看到去松岭镇的车……
没人去接,身上又一毛钱都没有!
姓柳的你个老东西,这次你丫不死也得脱层皮,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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