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愣愣的站在那里,瞧着周南手脚麻利的将自己的护身符,塞进了水袋里,然后可劲的晃荡一下,似乎是等着护身符溶于水。
“你要吃了我的护身符?”阿七问。
周南白了他一眼,懒得与他解释,提着水袋,给每个人都喂了两口,挨个的走过去。
“你这样能有效吗?”阿七撇撇嘴。
周南剜了他一眼,“你行你上!”
阿七:“……”
谁让他的药箱,都在马背上拴着呢!
“眼下还有别的法子吗?”周南问。
显然,没有。
“还愣着作甚?帮忙!”周南低喝。
真是个没眼力见的,这要是换做年修,早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哪儿还会像这小子似的,杵在那里跟个榆木疙瘩似的,一动不动,让人瞧着就觉得碍眼。
“哦哦哦!”阿七赶紧上前帮忙。
水灌入沈东湛的嘴里,周南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沈东湛下咽。
“管用吗?”阿七小声嘀咕着。
师父也没说,这东西管什么用,只说遇见危险就挂出来,能保他周全,可没想到的是,会被周南给拿来泡水喝了……
做完这一切,周南静静的在边上等着,他不是大夫,不会治病救人,能做的只是尽一切努力,做能做的事情。
天黑黑,火光摇曳。
明晃晃的火把,围拢在周围一圈,有狼嚎声响起,但始终隔着一段距离,周遭唯有冷风呼呼吹,也不知从哪儿吹来的,吹得人脑袋发昏。
“周大人。”阿七低语,“我想解个手。”
周南守着自家爷,手中死死握着冷剑,锐利的眸子快速环顾四周,以防有变,“我就在这里盯着,你自个去!”
“我有点害怕。”阿七讪讪的开口。
周南拔了一根火把给他,“拿着!”
“我……”阿七抿唇。
周南横了他一眼,“怎么着,还等着我陪你去?你要是个大姑娘,我倒是能怜香惜玉,你一个大男人,还指望着我疼疼你?去去去,自个尿去!”
“好吧!”阿七持着火把,一步三回头的往边上的林子走去。
进了林子之后,阿七将火把插在地上,躲在树后看了周南一眼,确定这个距离若是喊出声来,周南能第一时间冲过来救他,这才开始解开裤子。
刚解完手,阿七弯腰拿起了火把,一回头……
“啊……”
刺耳的尖叫声,惊得周南提了剑就飞身而至,“阿七!”
阿七站在原地,张着嘴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子深处,幽幽的绿光,仿佛是鬼魅之眸,阴森可怖。
“啊……唔!”
周南狠狠捂住阿七的嘴,喊声戛然而止,“闭嘴!”
阿七死死抓着手中的火把,眼睛里写满了惊恐。
“那是什么?”周南环顾四周,又回头看了一眼被火把包围的众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犹豫不决。
如果年修在,就可以留一人守着,一人前去探查。
奈何,阿七只是个领路的工具人。
“火把给我,你回到那边守着,如果有动静继续叫!”周南提着剑,“我过去看看就回来,听明白了吗?”
阿七哭丧着脸,“别去了吧?这……那么多人躺着呢!”
“让你看着你就看着,废什么话?”周南低斥,“等着!”
阿七点点头,将火把递给周南,一溜烟似的跑回了沈东湛身边,老老实实的守着。
见状,周南一手提剑,一手持着火把,缓步朝着前方的绿光走去,走了好一段路,及至近处,他才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以山为冢,琢以石门。
巨石为兽,镇守孤魂。
周南举着火把,看着那黑暗中高耸的牌坊,以及过了牌坊之后,那黑压压的石门也不知是否敞着,黑暗中瞧不清楚,只觉得如同张了血盆大口,几欲吞噬一切。
冷风拂面,周南瞬时打了个寒颤,只觉得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难道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