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倒v开始
要说这荒野之外,柳承午自然不敢离开主人太久,是以柳栐言胡乱搅拨的动作还没玩多久就等到那人回来,因为怕动物的血腥气会引野兽过来,柳承午在捕获野物时便直接处理了内脏,再用草叶弄去手上沾染的血。
柳栐言看他归返时手上隐着些许干竭的血痕,只想着若是自己身上有血迹未去,心里定是会觉得膈应,所以也不吝啬水囊里的水,让柳承午倒着洗了个干净,才接着解决晚饭问题。
三只看不出是什么品种的野鸟被柳承午叉好架在火上,柳栐言百无聊赖地坐着等晚饭烤熟,食物的香气慢慢飘散,诱人是诱人,可惜该是没什么味道,柳栐言正后悔出门没准备周全,结果那人在他晃神的功夫里居然拿了盐罐出来,让柳栐言颇有些意外
“什么时候备的?”
柳承午顺着主人的视线看到手里的调料上,知道是在问自己带着盐的事,一时也不知擅拿算不算错,只能紧张回答
“.收拾行李的时候,”
他一应完周围就静了,柳承午心中忐忑,微抬了头谨慎的向柳栐言示意
“.主人?”
“嗯?”
柳栐言自然不可能介意这种事,反倒是对他突然停住有些疑惑,便好脾气的提点他,
“继续啊。”
见主人吃到一半突然停了,柳承午有些疑惑,结果还没等再进一步问些什么,就被塞了只叉着肉的细树枝在手里,柳栐言叹气似得看着他,
“你是准备辟谷呢?”
火焰烧起的光亮落在柳栐言身上,与他眸子里笑意映在一起,说不出的灼灼生辉,柳承午只觉得这画面连同主人方才冲他说的话一道,全都无可阻挡的敲进什么地方里,搅得他心中略显窒意,直到被主人伸手在眼前来回晃了晃才回过神来,
“发什么愣呢?”
等架在木枝上的鸟肉烤的差不多了,柳承午便将匕首仔细擦干净,极深的切了一道口子出来,确定里头也熟透了才双手递给主人,虽然只加了点盐做调料,但怎么说也是野味,柳栐言吃的还算起劲,可吃了几口却发现那人并不动食物,仅是低眉顺眼地服侍他吃饭,只得无奈地停下来,
“.是?”
柳承午走神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竟也没有什么慌张的情绪,反而教主人随意的语气带的也松懈下来,在柳栐言让他给晚餐翻面时缓声应着是。
“主人?”
“吃饭。”
柳承午明显顿了一下,先前的时候还好说,可现在总共就那么些食物,若是分了他之后主人没能吃饱,再去捉野物回来的时间耗在那,难不成要让主人饿着等?
只是柳栐言把东西塞给他塞之后就重新坐正回去,柳承午拿着木枝两端不知所措,想开口又不敢在主人吃饭的时候插话,左右为难了好半天,最后只得低下头,犹豫地张嘴咬了。
柳栐言余光瞄见他吃的小心,倒觉得这肉尝在嘴里的滋味变得更加的讨人喜欢,等两人都吃好了,柳承午便将残骨收拾到别处处理掉,仍旧是防止气味引来什么潜在的威胁,这样解决完晚饭,柳栐言想着是不是要铺块地方出来用作休息,结果那人就在请示下退了身影,等再回来时,却是抱了几根过人高的粗木。
柳栐言看他放下就又退去,如此来回了好许多次,等差不多将木枝堆着铺出一米过半的宽度之后,带回来的东西便成了藤条,将粗木一根根的耐心缠绑好。
柳栐言没野营的经历,自然也没想过要出力,等那人全都绑了一遍过去,才走到跟前上下打量,却是越看越在意,忍不住轻踢了下木头边缘,
“你这是要做个木筏?”
柳承午被这问话弄得手下一顿,维持着蹲姿抬头愣愣地看向主人,下意识应到,
“不是.”
他应完飞快地低头看了眼自己正在加固的粗木,这才意识到主人为什么会这样问,再开口便有些磕磕绊绊,
“是床.床板属下想着,地上湿气重”
柳栐言原本的想法里,住在野外席地而眠就行了,没想到柳承午居然还要大费周章地弄这种东西出来。然而这人当暗卫时想来不会为这些多做考虑,别说湿气,就是直接浸在雨里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现在到了他这却考虑担心起来了。
柳栐言被柳承午弄的心软的不得了,他坐在燙淉那忍啊忍啊没能忍住,还是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不过说到这个,柳栐言用目测大概估量了一下,柳承午弄出的宽度一个人睡绰绰有余,但要躺两个人就稍微有些挤,他猜着那人压根就没把自己也算进去,怕是准备靠着树坐着守一夜,当下也就懒得多解释什么,直接让人再去带几根粗木回来。
柳承午先前虽然是觉得足够了才停手,但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因而连询问缘由的念头都没冒出来一点,毫不耽搁地就闪身去了,就这样又是两趟来回,等把新带回的粗木也按相同办法绑好,柳承午就请示地看向主人,见他点头了,才接着往上垫其它东西。
先是落上满满的树叶,施劲一寸寸压实了,再铺白茅的绒穗上去,柳栐言在他捣鼓的时候捡了根木枝,坐在那不紧不慢地挖出个小坑来,把用来驱赶蛇虫的药粉倒进去,接着拿被火烧红的木头尖去点。
原主做出的药粉燃的极缓,一小点火心隐在最里头,便开始缓慢冒起白薄的烟,柳栐言把小土坑的周围仔细压好,防止被风灌进去后弄灭了火源或催燃的过快。
柳栐言弄完一个就准备挪位,春时正值万物醒觉,单处的燃烟在这样空敞的郊野里又容易散开,因而用作屏障的东西便至少得以两三个点绕成一圈。
柳栐言选了个位置要开始弄第二个,而那人正好也铺得差不多了,柳栐言刚看过去,就被那一层叠一层的架势逗的想笑,等凑过去用手压了压,比起地面倒确实是挺软,就是植物的绒看着有些痒人,柳栐言想了一会,命那人铺几件衣服在上头,勉强算作是层褥单。
柳承午弄好了睡的地方,就替主人接着挖那盛药粉的小凹槽,柳栐言怕之间间隔太疏了会漏什么麻烦的东西进来,便多指了几处位置,都点上烟后才算彻底折腾完过夜的地方,那烟虽能令蛇虫不敢靠近,但在被围在里头的人闻来却很淡,柳栐言对这特性很是满意,悠然坐在那人弄出的位上,再从行李里翻了只瓷瓶,数着倒出几颗药丸。
说到要试药,柳承午向来都很自觉,虽然不知主人是何时把煎服的方子改制成药丸的,但这点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而柳栐言只觉得那人尚在认药理,暂时不打算教他换了吃法后的药量要如何增减,兀自把取出来的药丸如数倒到那人手里。
结果这才换手,那人竟没有半点停顿,恭敬接过了就仰头捂进嘴里,柳栐言被吓了一跳,忙把水囊拉过来给他,柳承午领悟到主人的意思,面上便显出些疑惑,但仍乖乖打开喝了口水,合着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