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1章占卜
薛冲用上了自己全部的努力,强行消耗了无数的本命真元,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当场尖叫出来。
不过在此时此刻,薛冲情绪的波动还是很明显的。如果换了在其他任何时候,皇后娘娘都会察觉薛冲的存在,可是有点儿遗憾的是,此时此刻的皇后娘娘,和薛冲一样的激动。她全身心投入,沉浸在修行之中,现在的她,心中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得意。
突然之间化身为天下最美丽的女人,这是一种美妙的感觉,这并不是虚无缥缈的想象,而是真真实实,自己就是普天之下,最美丽的女人。
也许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她曾经隐隐的,隐隐的嫉妒过自己的女儿。
“想不到这个女人如此舍得?”良久之后,薛冲说出了这句话。
“是啊,他居然毁灭了自己的真身,孤注一掷,夺舍了自己女儿的身体。一旦不能够修炼成日精月华之体,那她这数百万年的修为,仙道第七重至仙的高强修为,从红玉之体晋升为至阴之体的绝世女体,也全都白白的浪费了。如果真的是那样,被世上的男人知道,不知道有多痛惜。这样的代价太大了!”龙应天出了深深的叹息。
“不过看她做这件事的时候,义无反顾,说不定她真的可以成功。世上难道真的有,有这种绝世的心法,可以将自身修炼的至阴之体修炼成日精月华之体?可是就算在包罗万有的琅嬛玉阁浩如烟海的典籍之中,我也不曾看到过有这样的记载。当然,关于拥有日精月华之体的女人,乃是天地之间至高无上的女体,琅嬛玉阁是有记载的。但这样的女人只存在于上古,古老的传说中,想不到居然应在元璧君的身上,可是世上既然已经有了元璧君,难道还可以产生另外的一位日精月华女体的女子?”
“小子,你不相信,但是我确实相信她。”龙应天笑起来。
“给我一个相信的理由?”
“理由简直太多了,不过其中最重要的一个,那就是,在我看来,皇后娘娘绝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
薛冲点头:“老龙,你以前老是胡说,不过这一次,你说的还是不错的。皇后娘娘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我相信在这个世上,像是她这样的女人,绝不可能去做毫无把握的事情,想必她是有把握才这样做的。”
说完这话之后,薛冲飞的离开了,因为他很想去见一见,见一见元璧君,他必须尽快确定一件事情。
幸亏自己现得早,幸亏自己在所思公主的身上暗中留下了灵犀护身术的影子,否则即使皇后娘娘暗算了所思公主,自己还是一无所知。
当然,如果不是这样,薛冲也不可能知道皇后娘娘如此恶毒,夺舍了所思公主的身体不说,还要将利用她的身份去做其他的事情。
毫无疑问,现在的所思公主和皇后娘娘,就是同一个人,而主宰这副躯壳的神魂,是皇后娘娘的,这是一件很恐惧的事情。
薛冲有一种本能的预感,皇后娘娘直接要对付的人,就是自己。而皇后娘娘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要夺取太子之位,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对付自己。
此时此刻,在香妃娘娘豪华的营帐之中,薛冲的脸上露出笑容,一种莫测高深的笑容。
此时此刻,薛冲的打扮十分古怪,蓬头赤脚,全身挂满了铃铛,脖子上,腰带上,手腕上,脚踝上,都套上了奇怪的汉玉镯子,口中念念有词。
为了接近玄穹高这位最宠幸的美人,而且是名正言顺的接近他,薛冲故意打扮成来自于西域的巫师,要夺舍这名杀人如麻的名巫,薛冲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薛冲十分确信,在自己心灵力的掩饰之下,元璧君不可能现自己的到来。想要在狡猾而谨慎的元璧君身上查知秘密,薛冲知道,必须要花一番功夫。
“小子,现在战况紧急,你还有闲心去见元璧君这婆娘?”龙应天深为愤怒。
“我要见她,自有见她的原因。这世上唯一能将自己的身体修炼成日精月华女体的女人,只有元璧君,如果皇后娘娘真的如此确信,并且不惜毁灭了自己的绝世仙体,那她一定是从元璧君的身上窃取到了修炼的法门。因为我十分确信,如果世上真的有这种法门,那么肯定是在元璧君的身上。因为她是世上迄今为止唯一成就了日精月华女体的女人。”
“对呀,肯定是这样。我怎么会连这个都想不到呢?”
“你不是想不到,而是你一看到元璧君,你就连魂儿都丢了。”
龙应天不再说话,因为此时此刻,他真的连自己的魂都丢了。美艳绝伦的元璧君,终于再一次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已经完全的忘记了自己。
不过,再一次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薛冲的胸口,就像是被一把大铁锤,狠狠的锤了一下。
当再一次看到元璧君的时候,薛冲疯狂了。
元璧君的身上,的确有一种使男人疯狂的力量。她并不银荡,相反,她很高贵,至少现在看起来,十分高贵的样子。她的肌肤,紧致而有弹性,光滑如玉石,带给男人一种质地精良的性感,她的眉目转动之间,就像两颗黑色的珍珠,镶嵌在蓝色的海洋,秋波盈盈之间,可以将任何男人融化。
就算是平静的站在薛冲的对面,他已经可以感觉到这个女人,扑面而来的魅力。
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祛除了她以前那种,一眼之下就让男人想入非非的特质,但是带给男人一种端庄的性感,一种疯狂的感觉,全身狂躁。
在这个女人的身上,隐隐的散出一种圣洁的美。本来像是这样的一种特质,世上唯有观世音娘娘莲花之体的身上拥有,拥有得最明显,可是这样的一种特质,却居然融入进了元璧君的身上,她的血液之中。
薛冲的心里面,居然也升起一丝,一丝小小的遗憾。看来当初在洪元大6的时候,我的确是看走了眼,我并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古往今来都罕有的日精月华女体的女人。看来此女现在的修为日进,真的是越来越美了。
“不才见过娘娘。”薛冲以手抚胸,十分虔诚的说道。
“听说你的巫术很厉害,可以知道三年以内的事情?”元璧君在一帮侍女的簇拥之下,坐下,淡淡的问道。
薛冲一听到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骨头都有点酥了。
这女人现在说话已经越来越好听了。本来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但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就像是清风拂过脸颊,就像是泉水叮咚,有一种美妙的韵律。
“香妃娘娘,这都是外人过誉之辞,在您的面前,不才不敢欺瞒,只要我虔诚作法,我可以知道过去三个月生的事情。娘娘这一次特意找我来,不知道要我做什么?”
此时此刻的薛冲,将心灵力晋升到元胎的巅峰层次。在如此近的距离之内,如果薛冲猝然出手,杀元璧君虽然不可能,但是想要伤她,却是不难,不过薛冲显然并没有一丝想要出手的意思,他甚至表现出来,并没有对元璧君有多少的感兴趣,对这样一个冠绝天下的美人有多少的倾慕。
元璧君当然察觉了这种变化,她的的脸色微微惊诧:“你真的有如此神奇?”
“娘娘如果不信,可以一试。”薛冲淡淡的回答。
“那好,我就问问你,今日早上,本宫吃的是什么粥?”
“娘娘,请恕不才无礼,我不知道!”
薛冲的脸色沉了下来,一种深深的愤怒出现在薛冲的脸上。
元璧君也微微生气,眼神之中显现出,一缕杀气:“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吗?怎么连这样的一件小事,都不知道?”
元璧君的口气很严厉,所有人的都紧张起来,尤其是元璧君身边的侍女,因为她们清楚,一旦元璧君如此怒的时候,往往会杀人。
不过元璧君终于还是压抑自己的愤怒,冷冰冰的问道。她心中清楚,以自己的身份,可以做一做怒的样子,但是却不能真的一怒杀人。尤其是像薛冲夺舍的这个庞卷,乃是西域有名的男巫,在各国都很有势力,一旦杀了,对自己的名声大大不利。
“回禀娘娘,不才虽然不肖,可是还是不屑于推算这样的小事情,因为每一次推算,都会耗费我海量的法力,小人的修为本来就不高,还望娘娘能够体谅?”
元璧君的眼神如刀,冷冷的看着薛冲,打量了他良久,终于轻声的说道:“不错。高人,自有高人的骨气,高人自有高人的风度。那你帮我算一算,本朝太子何时可以登基?”
“此事事关重大,娘娘可知道不才的规矩,像是这样的占卜,代价是三万枚丹币?”
“本宫答应就是啦。”元璧君微微一笑,像是这样的花销,在富豪大贾而言已经是奢侈,即使是王公贵族,也是浩大的开销,但是对于她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
薛冲欢喜颔,摇摆着手中的法器博轮毂,口中念念有词,跳起一段奇怪的舞蹈,按照伏羲八卦周天之数,癫狂跃舞,极尽奇怪之能事,忽而化身为虎豹,忽而化身为蛟龙,忽而化身为饕餮,闪展腾挪,营帐之中法力纵横,一道又是一道心灵力散了出去,开始扮演真正的男巫做法。
其实,这倒并不是薛冲胡乱做法,而是真正的行法。琅嬛玉阁之中记载的一门天巫,其中就有西域做法的完整口诀和招数,薛冲早已经领悟,现在使用起来,虽然不能说熟极而流,但是一步一步,却是毫无差错。
足足一刻钟,一刻钟的时间之后,薛冲躁动的身形,从极快变成极静,蓦然安定了下来,将自己披散的头,向外一甩,用了清亮的声音说道:“回娘娘,太子登基,最少在三年之后。”
说完之后,薛冲的脸不红,气不喘,平静如处子。
元璧君就冷笑起来:“三年之后的事情,你又推算不到,那有什么用呢?不过好吧,本宫相信你。此外,本宫还有一事相问,皇后娘娘这三个月之中在干什么?”
薛冲一听,假装脸上变色:“娘娘,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当然是在后宫之中。后宫之中法度森严,她做什么事,都没什么大的变化,女官都有记载,娘娘何须问我?”
元璧君就看着薛冲的眼睛,十分郑重的说道:“如果皇后娘娘,是在后宫之中,本宫当然不会问她干了什么?现在皇后娘娘和本宫,都在这断魂谷大军军营之中,我已经几个月没有看到她了,你帮我卜一卦,看看她究竟在干什么?”
薛冲脸上就露出了为难之色:“娘娘,不是不才不愿意帮您,而是此事有关皇后娘娘,不才害怕皇后娘娘和陛下怪罪下来,我难以担当,请娘娘放过我。”
“你害怕皇后娘娘,难道就不怕本宫?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违背本宫旨意的下场吗?”元璧君柳眉倒竖,愤怒不已,但是一种强悍的美貌,还是显现出来了,艳光四射。
“不错,不才当然听说过,可是娘娘必须要保证,这件事情你要替我守口如瓶。如果被皇后知晓,您知道我性命难保?”
“这一点我当然答应你。你大可以放心,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心腹,你只管放心的替我补一卦就行了。”她的心情立即轻松起来,原来这男巫担心的是这个,那也是人之常情,当即答应了薛冲。
薛冲再一次的施法,这一次时间并不久,然后睁眼说道:“回禀香妃娘娘,皇后娘娘这一个月之中,除了陛下要求她侍寝,其余的时间,都是在她营中的密室之中,和她的女儿所思公主在一起。”
“真的?”元璧君脸上露出惊异的眼神,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但是随即察觉不对,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