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宇等人的下塌处,鲍锐此时笔直地站在眼前这位首长面前,并抱着武汉以及整个湖北的情况。
“鲍锐同志,辛苦你们了。”周翔宇看着眼前这位从一位年轻小伙子组建走向成熟,他也感到欣慰。
“首长,我们都是为了伟大的事业,没有辛苦不辛苦的说法。”鲍锐态度谦卑道。
“你讲讲最近几年湖北的情况。”周翔宇转道武汉,其中有个原因就是来见鲍锐这一批地下党人员。
鲍锐是他早年提拔起来的,虽然党内不搞拉帮结派,但想到对方在武汉这个地方坚守了这么多年,他自然得代表中央来慰问一下。
“好的。”鲍锐认真道,“武汉以及整个湖北,跟其他省份和城市的环境完全不同。在其他地方国民党反动派都是采取高压政策,在这里,李恪采取的是刚柔并济。
本来我们党在武汉的地下党力量比较强的,先是经历过汪精卫和桂系的血腥屠杀,损失很大。后面我们又慢慢恢复元气,虽然不及大革命失败前,但也算是有些力量。
不过李恪一上台之后,我们在武汉以及整个湖北的发展都遭遇到很大的挑战,特别是农村地区,现在根本没有我们游击队的生存空间。地方农民都把我们的游击队当成虎狼豺豹,远不像以前那么和谐。
而在武汉也一样,我们的党组织被李浩文这个大特务给发现,损失了很多同志。在工人队伍方面,我们也逐渐在失去他们的信任,李恪对这方面管控很严。
而且不少外围同志相继转投国民党,让我们的生存环境愈加困难,前几年我们的同志都不敢暴露,活动也愈加隐蔽,这才坚持到现在。”
鲍锐也基本就是减轻避重地说,那些涉及中央政策转变的事,他肯定不会说,他从一个特派员,成为现在武汉方面的负责人,还是有些头脑的。
“辛苦你们了。”周翔宇沉声道。
他当然知道李恪的不同,很多东西他最近一段时间专门去了解过。跟国民党其他人不同,李恪和张静江等人则是主张得到民心,都把目光放在农村,跟他们gcd争夺对农村的控制。
只要国民党当局不改变现有的土地政策,他们在农村就有生存的土壤,而李恪则是把这该属于他们的土壤给抢走了。国民党其他人对他们都是杀杀杀,但杀却是不能阻止他们的发展,相比之下,李恪在湖北实施的政策从长久来看对他们的威胁更大。
“首长,现在国共已经合作,我们的活动是转到明面来,还是继续保持地下活动?”在周翔宇来之前,武汉这边的地下党为了这个问题争论了很久,双方都各执一词,他都不知道该采取哪边的意见。
“现在虽然名义上国共已经合作,但是十年的斗争,仇恨岂是一朝一夕能化解的。不过既然已经合作,我们也得拿出我们的担当,在明面上我们需要去向民众展现我们的主张,不过也不能全都暴露在明面。
防人之心不可无,国民党那边肯定也防着我们,大革命失败的教训我们不能忘记。”周翔宇道。
“对了,黄淑仪同志的情况到底怎么回事?”想到自己以前在李恪身边安插的人,现在变成对方的女人,他有些不解。
照理说自己选中的人,不至于这么意志不坚定,怎么转变这么快。
“这个。。。。这个。。。。”说道黄淑仪,鲍锐突然有些吞吞吐吐,“她的事有些复杂。”
“如何个复杂法?”周翔宇追问道。
鲍锐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黄淑仪在后,我们后面跟其联络过。她说她的声明是李恪以她的名义发的,她在那期间被软禁了一段时间,她表示愿意继续潜伏在李恪身边给我们提供情报。
但现在我们也不敢相信对方是不是真的没投靠国民党,怕因为跟她联系而让我们整个党组织暴露。”
“你跟她合作那么久了,你相信她是真的叛党了吗?”周翔宇确认道。
“这个。。。私人方面我的确了解黄淑仪同志,也不肯相信对方叛党,而且对方也用自己的身份保护不少同志。但她跟李恪有了孩子,就凭这一点,我们内部很多同志都不敢完全相信她。”鲍锐如实道。
周翔宇听后,也不禁沉默了一会儿。的确,要是对方是奉命成为李恪的女人,这个都还没什么,但偏偏中途没经过党组织同意就,至于是不是被迫退的,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这个暂时不提,她现在在武汉吗?我想亲自见见她!”周翔宇道。
“不在,她陪李恪去了南京。”
“这样啊,看来只能在南京找个机会见见对方了。”周翔宇若有所思道。
。。。。。。
南京,憩庐。
“校长,现在中央政府还没做好迁都的准备吗?”想着现在距离历史上的卢沟桥事变已经没多久,看到现在南京中央方面不慌不急,李恪就有些着急。
“迁都?李主任,现在说迁都未免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张群反驳道。
张群现在升任为行政院的副院长,在行政院院长孔祥熙去欧美访问后,他现在就代为处理行政院的日常事务,权力不小。
“张副院长什么时候这么热血了?我还以为我这个建议,你会大力支持才对。”李恪开着玩笑道。
杨永泰遇刺后,张群就是政学系的新任领袖,不过政治手段赶杨永泰差了不少。加上现在都在传政学系这帮人都是亲日派,下面很多人都对政学系不满,叫嚷着要杀掉亲日派的呼声是越来越高。这可把张群下的够惨,他可不想成为杨永泰第二。
李恪这话,其实就是在嘲讽对方亲日行为。照理说在这浙江人当道的国民政府,这两个四川人应该团结起来才对,不过看样子关系并不是和睦。
“李恪,你这什么意思?我再怎么也是中国人,我也是有热血的。”张群哪能听不出李恪的嘲讽,很生气道。
“是吗?原来张副院长也是热血男儿,这个我倒是误会了,口误,别介意啊!”李恪微笑道。
不介意?此时张群脸上充满着介意,不过却不敢当着老蒋的面继续发作。
“兴华,你就少说两句,现在谈正事。”老蒋看了一眼两人,沉声道。
“是,校长。”李恪回道,“现在不知道日本人会什么时候挑起这场全面战争,南京作为首都,肯定是日军的重要进攻对象。要真的到了战争爆发才做准备,肯定有些来不及,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就像我之前的建议,可以暂时迁至武汉,我已经让立三在安排这些事情。要是事态发展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可以就在把武汉定为陪都;要是局势恶化,就迁至重庆。”
“兴华,你这建议我在政府例行会议上跟那些人商量后,包括林主席也都认为现在迁都有些为时过早。而且日本新上任的近卫内阁也对我们发出善意,这让政府内部很多人都表示可以看看再说。”老蒋说出了实情。
当然老蒋没说完,那就是老蒋自己心里也对日本抱有希望。要真的全面开战,对于他来说也不是好消息,经济最为发达的几个省份就可能会丢失。他心里仍然抱着能不开战,就不开战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却是不能让下面的人知道,现在抗日热潮正是高涨之际,他不能把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威望给丧失掉。
李恪自然知道老蒋有话隐瞒,但也都识趣地不提,只要对方抗日就行,管他是不是主动地,还是被动的。
“校长,日本的情况您应该知道,军方经常绑架内阁。而且近卫文磨虽然从出身贵族,跟天皇的关系也很好,但却不一定能压得住军方。
而且根据军统在华北情报显示,日本华北驻屯军打算最近在北平地区制造一起跟九一八一样的事件,我们不得不防。”李恪自然希望中央不要对日本抱有太大希望,就算是近卫文磨能压得住军方,但也不是什么好鸟。
自从军统成立后,就进行了合并重组,一共八处、六所。现在名义上朱家骅是局长,但实际的权力却是掌握在李浩文和戴笠两人手中。
作为最为重要的情报处和行动处,分别掌握在李浩文和戴笠手中,这是根据两人在军统成立之前的情况来分的。
“又一次九一八?”听到这个可能,在场的人则是有些忧心忡忡,要真的是那样,可能还真不好处理了。
老蒋想到日本人就不禁有些头疼,问着一旁的朱家骅,“骝先,军统方面不能想办法阻止这个事件的发生吗?”
朱家骅摇头道,“委员长,这个很难。我们虽然在日军中安插了人手,但力量很薄弱,要是贸然暴露,可能会让之前的努力都付之一炬。而且即便是动用我们的人,也很难成功。”
朱家骅这话,直接打消了老蒋心里的那股念想,难道战争真的不可避免?
“既然不能保证成功,那还是算了吧。迟来早来都是要打的,我们现在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毕竟我们手上有着60个德械师,加上几十个整理师,实力也不差。”老蒋总算有了些信心。
这60个德械师可是他的心血,光编组这个就花费了很多财力物力,不就是希望其能助自己统一中国。
“委员长,我们不能就只让我们中央的部队来参与这次大战吧?李宗仁、刘湘、龙云等人可是说了,到了抗战之际,都愿意把自己的部队调到前线作战。是不是也该让他们调至华北和华东地区,增强我们在这些地方的实力。”何应钦建议道。
虽然老蒋并没有因为西安事变追究何应钦的责任,仍让其担任军政部长一职,不过对方也感觉到老蒋的有意疏远,现在也都很低调,避免再惹起老蒋的不快。
“敬之说的没错,不能让李宗仁这些人在西南地区闲着,让他们做好准备,把军队相继调到江浙和山东等地。”老蒋点头道,“汤恩伯的20军团应该组建好了吧,下令给他,把部队开赴山东,协助山东的防守。
顺便盯着韩复渠,听说他最近有点不老实。”
汤恩伯的20军团是在新乡成立,下辖两个军,分别是汤恩伯兼任军长的13军和关麟征担任军长的52军。13军这也是汤恩伯的起家部队,下辖两个德械师,是中央军嫡系部队;52军则是由关麟征25师扩编而成,同样下辖两个德械师。
其实李恪部下面的第5师和第6师也具备扩编为军的资格,但李恪暂时不想引起老蒋的猜忌。要是想扩,就凭湖北的预备役士兵,随时能扩,也不急于一时,后面有的是机会。
“是,委员长。”
在这之前,老蒋已经下令让李恪的第3集团军、陈诚的第5集团军、薛岳第19集团军,三个中央系集团军开赴京沪地区,加上由警卫军扩编的第9集团军,四个中央系集团军就超过40万人,而且还有20多个德械师。
除了现在下令的开赴山东的汤恩伯部,卫立煌部在山西、蒋鼎文部在福建、王成志部在浙江。还有几支中央系部队暂时还在后方,包括汤子模、胡宗南、周而成等。
“委员长,现在gcd那边的也来人了,gcd的部队给什么编制?既然其他地方部队都有了正式编制,不能不管红军吧,这样传出去对我们不利。”张治中突然插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