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虎两万大军的逼近,东征军也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抓紧赶路,争取时间。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11号,老天突然下起大雨,这严重影响了东征军的行军速度。等老蒋等人率领部队在12号赶到棉湖的时候,才发现林虎亲自率领的一万余军队已经到达和顺地区,并占据了有利地势。
除此之外,林虎大军的另一支偏师约七千余人,也已经到达金和镇以南8公里处的里湖镇,打算沿着榕江南河(榕江在揭西段的俗称)进攻棉湖镇。
得知这种情况,何应钦率领教导一团担任迎战和顺之敌的任务。教导一团在行至新塘村的时候与林虎军前锋黄任寰师4000余人相遇,双方随即展开激战。教导一团只有一千余人,而眼前敌军有4000余人,而敌军后面还有近一万军队跟随。面对这种情况,何应钦知道即便是不敌也得应战,随即命令一营负责正面进攻;三营负责绕到敌人侧翼进攻,分散敌军的注意力;二营则是作为预备队,随时投入战斗。
敌人见东征军就这么点人,很是猖狂,直接集中两个团的兵力包围了一营。面对数倍敌人的轮番进攻,一营开始渐渐不支,战斗十分激烈,最后都展开了惨烈的肉搏战。见这种情况,何应钦连忙投入作为预备队的二营,这才避免了一营被全歼的危险。
虽然缓解了一营的困境,但敌人也发现了东征军的弱点。随即林虎亲自指挥部队前来增援,兵锋直指教导一团的团指挥部,还是还能主动进攻的教导一团,在近十倍敌人的围攻下,只能转为防守。随着敌人进攻越来越猛烈,教导一团开始出现较大的伤亡,不过仍在坚持。为了争取时间,何应钦在己方阵地大摆空城计,把东征军的旗帜到处插着,迷惑敌军指挥官。陈军的指挥官林虎,见此也有点顾虑,进攻也就没有之前那么猛烈。一直到中午前来支援的许济率领的粤军第七旅赶到了战场,以为是东征军大规模援军到来的林虎连忙撤兵。
下午,得到许济这几千人支援的老蒋等人,信心大涨。便亲自率领两军协同追击敌人,不过他们的虚实则是被林虎军得知。原来林虎的部队期间俘获了几个粤军,询问得知所谓的援军只是一个旅的时候,林虎气的在指挥部大发脾气。下午见东征军追来,便心生一计,决定动用预备队,做好陷阱等东征军来自投罗网。自信过头的老蒋等人就这么冲进了敌人的包围圈,率领的教导一团为主校军在和顺村被敌人近两万余人包围,而粤军第七旅则是被挡在数公里之外,根本无法过来增援。
本来教导一团在之前的损失就很大,现在又被十倍于己的敌人包围,情况可想而知。到下午4点,从上午算已经激战8小时的教导一团伤亡极为惨重,一营的9个排长,战死6个;三营的党代表和副营长都战死,3个连长2死1重伤,9个排长7死1伤,全营385人只剩下111人。在之前淡水一战,三营前党代表蔡光举就战死,在这里新任党代表又战死。
一营和三营的伤亡最大,不过即便是三个营中伤亡最小的二营,也已经伤亡过百人。为了坚守阵地,何应钦把所有能上的人都叫上了,炮兵营(因为距离太近,火炮根本无法发射)、马夫、伙夫、警卫、勤务兵等,都给弄到前线去了。
此时团指挥部里,老蒋早已是热锅上的蚂蚁,在指挥部里反剪着手,来回的走来走去。何应钦则是随时留意着战场的情况,即便是一向沉稳的周恩莱此时也都脸色凝重,显然也知道目前的局势对他们并不利。
“校长、团长,不好了,三营的阵地被突破了,数百敌人从缺口冲了进来,离我们这只有不到两百米了。”只见蒋先云惊慌的跑了进来,指着北边急促的说道。
此时的蒋先云可谓很狼狈,身上都是泥土,还夹带着一些血迹,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
“什么?”
在众人大惊的时候,敌人则是快速朝着指挥部冲来,口中并大喊要,“活捉蒋介石和苏联顾问。”听到这个,以及现在面临的情况,即便是苏联顾问也都束手无策,包括加仑将军,也都无计可施。敌人军队把他们团团包围,他们伤亡又这么大,除非是出现奇迹,否则他们很有可能都会折损在这。
见此,老蒋不禁大骂,“娘希匹,林虎这个杂种,想致我于死地!想置我于死地呀!”
此时作为一团炮兵连连长的陈诚则是突然奇想,找到一门火炮,稍加调整一下,把曲射山炮直接对准敌人,亲自拉火。曲射山炮原本是要朝着斜上方发射,因为其弹道是一条准抛物线,炮弹在落下后爆炸以此杀伤敌人,但陈诚直接把炮口对向敌人。
把曲射山炮当作平射炮使用,是有一定危险性的,但此时陈诚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这么弄了。只不知道是运气,还是什么,炮弹直接在数十米外的敌人群中爆炸,极大地杀伤了冲进来敌人。不过除了他这么干之外,炮兵营营长蔡忠笏、炮兵营二连连长斯鹏文和三连连长郑洞国也这么做。在几门火炮的反攻下,敌军的军心开始动摇,最后只能狼狈退回去,指挥部的危机这才暂时解除。
看到危机解除,老蒋那悬着的心也就稍稍放下来,不过看到那个率先操纵火炮的陈诚,他则很是好奇。“刚才是你率先操纵火炮,把敌人击溃的?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队的?”
“报告参谋长,我叫陈诚,毕业于保定军校第八期炮兵科,现任黄埔教导一团炮兵连连长。”陈诚恭敬地回答道,“参谋长,其实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蔡营长他们也是功不可没。”
陈诚此时挺谦虚,不过这也有他跟蔡忠笏关系好的原因,他也一直很敬佩这位学长。而且陈诚现在可不是那位‘土木系’老大,老蒋十分信任的‘小委员长’,现在的他,跟老蒋的关系可比李恪跟老蒋的关系远多了。
“保定军校炮兵科的?难怪!”老蒋恍然大悟道,听到对方也是保定炮兵出身,这让他倒是起了爱才之心,“你这次表现不错,我也是炮兵出身,知道其中危险。不过你如此奋不顾身,实在是其他人学习的楷模,好好努力。”
“多谢参谋长!”
听到作为军校校长和东征军参谋长的老蒋如此夸赞自己,陈诚十分激动,而且还都浮现在表面,倒是让老蒋很是满意。
危机解除后,老蒋就开始考虑其他事,最重要的就是询问李恪的教导二团死哪去了。说好的是迂回至侧翼攻击敌人,这倒好,昨晚分兵之后就一直没见影。要是对方率领的教导二团能早点来支援,教导一团也不至于伤亡这么大,他也不至于遇到这么大的危险。想到此,他心里也不禁有些迁怒李恪了,当然他也知道为什么对方没有出现在战场上的原因,因为迷路了。
没错,就是迷路了!
本来教导二团的任务是迂回到敌军主力的侧翼----里湖镇,但等李恪率领教导二团去的时候,里湖镇已经被敌军偏师刘志陆的第二军给提前占领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暴露行踪,只能避开这股敌军,走小路迂回至金和镇。
不过教导二团的人不是本地人,不会说潮州话,这个时候的地图大多也不准确,走着走着,二团就迷路了,一直在金和镇和里湖镇中间绕圈子,直到下午。知道教导一团在十倍于己的敌人包围下浴血奋战,而且伤亡十分惨重,特别是很多出自军校的连排长军官,有些事二团这些人教官,有些是同学,他们都想立马飞到和顺村去支援,但现实比较残酷。走了几个小时还在附近,说实话不仅下面的士兵,就连李恪都有些烦躁了。
这个问题,他的确没有预料到,司令部也没预料到。
“团长,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在这绕了这么久都没找到正确的路,再绕下去肯定不行。一团那边现在急需我们的支援,我们要想办法才行。”二团的参谋长陈焯趁着休息的时候来到李恪身边,忍不住说道。
陈焯是黄埔的军事学科教官,军衔是少校。不过这位可是老蒋的老搭档,在广州跟随孙中山时任大元帅府参谋,而老蒋就是参谋长;军校成立后,老蒋兼任长洲要塞司令,他则是兼任要塞司令部参谋长。所以教导二团成立后,他就被安排过来担任团参谋。
听到陈焯的话,李恪看了看周围休息的士兵,很多人都有些泄气,他也很无奈,“想办法找到村庄,看看能不能找到熟悉附近道路的人,把我们带出去。”
“明白!”
迷路的事这让李恪很尴尬,他身上没带指南针之类的玩意。想通过天象来辨明方向,可惜这是大白天,哪有什么星星,正因为这样,他们才迷路了。
中午部队在野外吃了些干粮正准备上路时,下面的人来报说找到了一个村庄。听到这个消息,李恪十分激动,连忙带着二团就朝着那个村庄赶去,只要有村庄,带路的事情就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