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不是弄不好了?”
杜莹弱弱的说着,话音刚落眼泪就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脸上的伤,杜家人自然也很清楚,只不过还是抱着最后的一丝幻想。
杜夫人嘴唇也颤抖着,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的说着:“如果你要是真的有办法把我女儿的脸治好,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苏月影坐直了身体,如果要是按照之前的话,确实伤疤这么长时间没有什么把握。只不过这灵泉水实在是效果好的可怕,真算起来的话,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当中,身上的那些伤疤,可能还要比这个伤疤时间更久一点。如果自己的都没有问题,那这个必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你放心,杜莹的脸可以治好,只不过…要天天来我这里。”
在听到可以治好后,二人皆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又一听,要天天来苏月影这里杜莹本能的害怕的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抓住了杜夫人的袖子,杜夫人也立刻往前坐了一点,将肩膀挡住杜莹的身体。
杜夫人防备地说着:“药的话,我会找大夫每日监督,督促杜莹使用的,这天寒地冻的,天天来你这里,万一是感染了风寒…”
虽然话说的很委婉,但是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出来,这还是害怕苏月影会再次对杜莹做出什么事情。
“这…”苏月影有一些为难,毕竟主要成分还是灵泉水,总不可能去拿出一些灵泉水,让她每日都用灵泉水吧…要是问起来,也没有办法解释啊。
苏月影犹豫了一下,为难的说着:“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除了我的话,估计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把杜莹脸上的伤疤去掉…而且这个要操作起来极为困难,只怕是我手把手的教那个大夫怎么操作都要学上许久。有那个时间脸上的伤疤,早就已经去掉了…”
杜夫人显然有一些挣扎,又不想女儿再一次的受到伤害,又想赶紧让女儿脸上的伤疤去掉,可是又没有办法,完完全全的相信苏月影。
另一旁的李夫人,自然是看出来了这微妙的氛围,拉起来杜夫人的手说着:“我这身体也是经常来找三王妃,才慢慢调养过来的,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我认为三王妃并不是那样的人,可能也是有什么苦衷吧,为什么不给三王妃一次机会呢?…要你实在不相信的话,大不了每日我来陪杜莹来就是了。”
李夫人说的倒是情真意切,半分都不像是在作假的样子,二者对于李夫人来说意义都非常重大,自然是不想要她们二人之间有什么不愉快,竭尽全力的想要把这个矛盾给解开。
杜夫人连连摇头,将李夫人放在自己手上的手,又放在了李夫人的手上,柔柔的拍了两下,这才说着:“你这好不容易又才怀上了孩子,正是要注意的时候,每日陪着杜莹往这边跑我也不会放心。”
“没关系的,反正我这身体还没有彻底的调养过来,也是要经常往这边跑。再加上也是坐在马车里面,有什么的?”
苏月影搓着手,左看看,右看看的也插不上话,二人你推我搡了半天,最终才决定,要是杜夫人有时间就陪杜莹来,要是没有的话,就李夫人陪着一起来。
几个人闲聊了半天,最终在杜夫人炽热的注视下,苏月影做完了给杜莹第一天的治疗,虽然说一开始并不敢用纯纯的灵泉水直接在杜莹脸上使用是稀释过的,可是效果依旧是非常显著,让杜夫人本来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几人下来的时候,大家全都在下面坐着,安静到掉落一根针都可以听得见,跟苏月影对视的时候,都显得有一些飘忽,所有的人都在,除了温暖不在。
送走二位夫人和杜莹,苏月影拉过王富贵,走到一个小角落里,小声的询问:“你们怎么今天都这么安静,而且全都在永安堂里?不在后院忙了吗?药材什么的,这么快就弄完了?”
王富贵嘬了一下牙,牙花子都漏了个一干二净,正准备甩开膀子和苏月影说点八卦的时候,突然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浑身抖了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缩在了一团,眼神飘忽的,也不敢和苏月影对视了。
“今,今天大家都比较勤快,所以弄完的比较早…”
苏月影有一些纳闷,这王富贵平时八卦的要死,谁的事情都知道两句,要不是碍于自己是三王妃的身份,恨不得连白星尘的八卦都要拿出来讲一讲,看着刚才那架时,一听就是一个大八卦,居然能硬生生的憋回去,这可真不像是王富贵平时的作风。
苏月影发了一个白眼儿,用胳膊肘怼了怼王富贵:“你给我少来这一套啊,连我的八卦你都敢当着我的面讲,现在怎么…”
“什么八卦?”
话才说了一半,就听见身后白星尘的声音,语气中带着半分疑惑,半分杀气,面色不善的看着王富贵,王富贵刚才发抖的身体,现在抖的更加厉害了,就好像是光着膀子在外面的雪地里一样。
看的苏月影莫名其妙的,这也只有自己和白星尘两个人,这王富贵现在明白了自己的脾气,已经在自己的面前越来越没皮没脸了,根本就不会害怕自己,而白星尘就是一个娇娇弱弱的美人罢了,也从来没有在别人的面前摆过什么皇子的架子,更是平易近人的不像话,又怎么可能会害怕。
“没…没有,三王妃在和我开玩笑呢!哪怕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跟三王妃开玩笑呀…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点活没有干完,我就先…就先走了。”
看着王富贵连滚带爬的,跑去后院的背影,苏月影更是觉得莫名其妙,难道说白星尘背着自己,还有另一面不成?
想到这里就回头看了一眼白星尘,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完美一张在俊逸的脸上,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美美光洁的额头,乌黑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一袭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精巧肌肤。在午后的阳光下,没有丝毫红晕,清秀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优雅淡雅的高贵气质。
就在此时白星尘也抬起眼睛和苏月影对视,温柔一笑,苏月影差点窒息,在那烟雨朦胧的一双眼中。
天呐,刚才自己到底产生了一种怎么样的错觉,居然会认为这个人很可怕?自己简直就是疯了!这不就是一个娇娇弱弱的美人吗?
“今日真是辛苦你了,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不如休息一下吧,近日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有没有摔到哪里?”
苏月影简直要在那关切的眼神当中溺死过去,苏月影连连摇头。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拍了一下脑袋:“啊,对了!还说了忙完之后看一下你这被我砸的怎么样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砸到你的身上一定很疼吧…有没有叫柳阳先给你看一下?”
看着苏月影关切的眼神,白星尘心头一暖,又拉了拉衣服遮盖好那些被砸到之后,已经青紫红肿的地方。
“没有关系,我哪有那么脆弱?”
苏月影哪里会相信白星尘说的,生拉硬拽的二人就回了王府,白星尘到了王府之后,也不知道去忙了些什么,苏月影就一个人在院落里熬煮着中药发呆。
一直到景婼坐在了苏月影身边,苏月影都还没有发现。
“你在这想什么呢?这么走神。”
景婼突然说的这句话,吓了苏月影一大跳,苏月影连连拍着胸口:“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啊?你可真是吓死我得了,我这好不容易熬好的中药,又是因为你这一嗓门儿下都打翻了的话,又得弄半天呢…”
一边说着,苏月影一边就把熬煮好的中药取了下来,一路小跑着进了屋,景婼不满的撅了撅嘴,也跟着苏月影走了进去。
景婼挑眉环顾了一周,随手拿起一个玩偶说着:“以前倒也不见你喜欢这一些小女孩家喜欢的东西,怎么现在年纪越来越大了,倒反而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了?”
苏月影小心地弄好中药,头也不回的说:“这哪里是我买的东西?这是白星尘买给我的。”
苏月影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骄傲,景婼切了一声,放下了玩偶又低下头看着其他的东西:“这些东西也就只能骗骗小姑娘了,可骗不了你我…嗯?这个他也买给你了?你就真的这么收下了?”
苏月影回过头不解的看着景婼手里的那个烟火节白星尘送给自己的簪子。
“对呀,这有什么的吗?”
景婼无语的张大了嘴,叹了好大一口气,这才说着:“男孩子喜欢一个女孩子想要表明心意的时候,就会精心挑选一枚发簪送给对方…”
一边说着,又一边走到了苏月影身边,动作有些浮夸的说:“何以结相于?金薄画搔头…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苏月影挠了挠头:“这…你是不是有点想的太多了?”
“这一簪一珥,这玉佩…这同心结…这…这芍药你也收了???”
苏月影呆滞的点了点头,被景婼浮夸的动作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