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楚歌过得相当滋润。
白天打打游戏吃吃零食睡睡懒觉，下午楚辞回来了还会给她带奶茶烧烤，晚上再和言时聊聊天，除了寒假作业，也没什么让她苦恼的了。
自在的同时也很无聊。
不如……去找言时吧？顺便接楚辞放学。
打定主意，她穿上外套就往外走。
楚父今天下班早，按照老婆的吩咐在超市买好菜，回家洗洗切切等老婆回来做饭。
左手提着菜右手拎着给闺女买的一箱酸奶，他站在门前等电梯，有邻居牵着狗从他身边过，笑着打了声招呼：“遛狗呢？”
“可不嘛。”邻居牵着绳，把往一个劲楚父那边窜的萨摩耶拉了回去，“今天这么早下班啊？买什么好东西了，这家伙都嗅到味了。”
“酱牛肉，就城南的那家，”楚父笑了笑：“绕了半个城市去买，没办法，孩子爱吃。”
楼梯口有道影子一闪而过，只是一眨眼就到了门外，邻居惊讶道：“哎？这不是你家楚歌吗？”
楚父随后望去：“还真是，这孩子一天天的精力旺盛，又不知道跑哪疯去了。”
楚歌去了学校。
捧着一杯热茶的门卫大爷看着被热气晕染的玻璃上出现一张眼熟的脸，手一抖，茶水洒了几滴出来。
他起身推开门卫亭的窗户，对上一张笑意吟吟的脸，“干嘛呢？想吓死我啊。”
“哪能啊，”鹅黄色的大羽绒服将她包裹的很严实，“这不是有点想我的桌椅板凳了吗？回来看看不行啊。”
门卫大爷嗤笑一声，明显不信她的鬼话：“读书的时候天天就想着翻墙往外跑，好不容易放假了你又寻思着跑回来，干嘛啊？真当学校是你家啊？！”
楚歌手撑在玻璃窗轨上：“你就说让不让进吧，走不了正门我就翻墙。”
“大冬天的你去给我翻一个试试？”墙上本来就光滑的，现在更是结冰了。
“老头，你别欺人太甚。”
“小兔崽子，带校卡了吗？”
楚歌一摸兜，神情逐渐凝固。
门卫大爷一摊手：“那就没办法了，学校规定，我也不好违反的嘛。”
楚歌叹了口气，
片刻后，她坐在门卫亭里的小板凳上，手放在小太阳前面，僵硬的手指逐渐恢复暖意，门卫大爷放了杯热水在她旁边。
“等你哥？你们兄妹俩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了。”
楚歌：“您什么时候看见我们兄妹俩感情不好了？”
门卫大爷瞪了她一眼：“你说你吧，好好的假期不在家呆着偷懒，非要跑出来受罪，我要不是要等你哥他们放假才能回家，我早就……”
“溜之大吉了。”楚歌慢悠悠接话。
“你们班主任老头就教你乱用成语？”
“对，他教的。”
一老一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楚歌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这都快七点了还没放学，是不是老头跑高一上课去了？”
“得了吧。”门卫大爷埋汰老友：“就他，巴不得踩着下课铃就走，现在指不定去哪个游戏厅玩去了，还上课呢，你太高看他了。”
楚歌现在很怀疑，这老哥俩每天除了同仇敌忾一起骂她就是互怼，听听他这不屑的语气，她试探道：“上次在游戏厅输给他了？”
“那还不是他耍赖！”门卫大爷下意识替自己辩护。
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楚歌笑得牙不见眼，“下次带我去啊，组个联盟。”
“你太菜了。”门卫大爷直接拒绝了她。
放学了，楚辞收拾好书包，和言时并肩走出教室，他试图找个话题：“言时，快考试了。”
“嗯。”
“你有信心吗？”
“嗯。”
楚辞：“……”哥们你对自己的认知有点良好啊，就你那语数英加起来还没一百分的成绩，“需要我帮你补习吗？”
“不用。”
楚辞没辙了。
从教室到校门，楚辞一直在言时旁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言时脸上也没有半分恼怒，这让班上的同学觉得奇怪。
楚辞什么时候和言时关系这么好了？！
“哎？！哥~”
听到熟悉的声音，楚辞循声望去，就见楚歌坐在保安亭里捧着个热气腾腾的水杯笑眯眯地冲他招手。
楚辞：“……”这待遇还挺好。
同样投以目光的还有言时，看到那张朝气蓬勃的脸，他凝眸片刻后，默默收回视线。
“快回去吧，别在这碍眼了。”门卫大爷一脸嫌弃的将她往外赶，关门的时候别扭的说了一句：“路面结冰了，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知道啦。”楚歌笑声爽朗，“等我有空去游戏厅堵老头，帮你讨回公道。”
“赶紧滚吧……”
“你怎么来了？”楚辞把妹妹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最上，又把羽绒服后面的帽子给她戴好：“不是说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吗？”
“我想你了啊。”楚歌挽着楚辞的胳膊：“你们什么时候考试啊，我想吃麻辣火锅了，想吃涮牛肉。”
“过两天吧，你怎么净做白日梦呢。”
楚歌朝他哼了一声。
言时双手插兜走在路边，对于这种温情的场面，他一向只能远离。
见他垂着头一言不发，楚歌吸了吸被冻得通红的鼻子，“言时，你冷吗？”
“不冷。”
“你饿吗？”她又问。
“不饿。”
“可是我饿了。”
言时：“……”
楚辞也有点饿了，三人一起去吃羊肉泡馍，俩男孩在那掰馍，楚歌捧着手机玩俄罗斯方块。
言时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做起事来很细致，碗里掰的小块几乎同等大小，见他差不多掰完了，楚歌赶紧把自己那碗也递过去。
看着她把自己掰好的拿去盛汤，言时没说什么，神情不变地继续掰馍。
楚辞看着自己家妹妹活跃的背影，又见她和厨师相聊甚欢，两只手还不知道在比划啥，替妹妹道歉：“她这人就是懒，又嘴多，贪吃，你别介意啊。”
言时摇头表示不介意。
楚歌的性子他也早就习惯了。
“说起来也有趣，上次我带她来吃羊肉泡馍，她掰馍掰的手疼，自己还在那发火，说以后一定要找个会给她掰馍的老公呢。”
“是吗。”言时垂着的眼睑颤了颤，手停顿了一下，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只为你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