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出事时,张迹帆当时还小,丝毫记忆都没。
记事开始,他就和瘸爷爷相依为命生活在小玉村那个地方。
赶到瘸爷爷死的那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是可以过无忧无虑生活的。
如今听着张逸鸣告诉他的消息,小孩子内心怎能不愤怒?
感受到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怨气,张逸鸣双手握住他瘦弱单薄的肩,柔声道:“帆儿,看着爹。”
这声音仿佛一道光,照进男孩那充满黑暗与森寒的心底。
他怔怔抬眼,视线轻松闯进一道柔和目光里。
男孩本能的咽着口水,亲切的称呼脱口而出:“爹。”
“嗯。”
张逸鸣应着,声音愈加柔和:“爹和娘都在,你不是一个人。”
“帆儿记下了。”
听着张逸鸣那充满关怀的话语,男孩眼眶一热,声音有些哽,“谢谢爹。”
张逸鸣捏捏男孩瘦弱单薄的肩道:“别和爹娘这般客气。”
“你早就是我张逸鸣的儿子,有什么事,千万别藏在心里,以免爹娘担心,知道吗?”
“爹,帆儿记下了。”
张迹帆扑进张逸鸣怀里,吸着鼻子闷闷的回,“帆儿只姓张,再没别的身份。”
“傻孩子。”
孩子突然扑里怀里的举动让张逸鸣身子僵了下,随即放松下来,抬手轻拍他的背。
声音柔得他自己都觉得意外:“净说傻话。”
“爹,帆儿不是说傻话,是说的心里话。”
张迹帆从父亲怀里抬起头,小脸严肃的纠正着,“帆儿从认了您和娘后,就没想过要找回自己的身世。”
“这次的事,也是无意中看到郭老那枚扳指,才会有点点失态的。”
“爹信你。”
张逸鸣轻拍着他肩膀笑道,“好了,事情你已清楚了。”
“以后的事咱们慢慢来,你回去休息吧。”
“爹,您也早些回屋休息。”
张迹帆后退两步,郑重的向张逸鸣鞠躬,“帆儿告退。”
“嗯。”
目送孩子离开,张逸鸣深吸口气,看了眼书桌上的文件。
伸手过去,那些文件便进入万界史学大全的藏书室了。
男人起身关好窗户,这才转身出门往正院走去。
……
“夫人,咋还没休息?”
张逸鸣回到正院,先去洗漱后进屋,才发现凤吟还在练字,不由上前轻拥着她,柔声问。
凤吟看他一眼,顺手将笔在旁边笔洗里洗干净搁下。
这才笑道:“这些日子,你我都忙,难得你在家,总得等你回来聊聊再休息。”
张逸鸣端过炉子上的温水,让她洗手。
唇角扬起笑意:“看来为夫并非单相思呢。”
凤吟扬手假装打他:“嘁,说什么浑话。”
夫妻俩洗漱好回到炕上躺下,凤吟才问:“对了,那孩子没事吧?”
张逸鸣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放心,那孩子从小经历得多,心性远比同龄人强大。”
“得知家世后,还向我表忠心呢。”
他又将与张迹帆的对话给凤吟重复了一遍,包括当时那孩子的细微表情都没放过。
凤吟欣慰的笑道:“那孩子,之前几年过得确实太苦了。”
“不过,我还是想等他成亲后,与他商议,希望他的第一个孩子姓回玖去,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