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安静。
原本准备看父亲好戏的一众儿女都惊得噤若寒蝉,屏住呼吸怔怔看着爹娘这边。
生怕父亲一个回答不好,就会吃苦头。
因为,这些日子他们从凤吟讲述的故事里,完全能听出,母亲是个极其反感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
尤其是张秋白兄弟四个听到这话,大气都没敢出,甚至都不敢与母亲对视。
张逸鸣却丝毫不意外,听着凤吟略带调侃的话,他反而轻松的笑了。
牵了她小手就往正院走去,声音温柔的道:“玩一天累了吧?咱们先回去洗漱下。”
凤吟看着他背影,唇角露出微笑:“嗯,出一身汗,有些不舒服。”
“没事,我帮你烧水洗洗就舒服了。”
张逸鸣贴心的道,“正巧,我也没少出汗,等你洗完,我也得洗洗。”
凤吟:“我帮你烧水?”
“不不不。”
张逸鸣连忙否定,“这种小事岂能劳驾夫人?”
“给你烧好水,我再添上些,就够用了。”
夫妻俩旁若无人离开,留下一份晚辈面面相觑,随即默契的笑起来。
秦春芸低声呢喃:“姑父对姑姑真好。”
明明姑父和姑姑并没说否定句。
但偏偏那最普通的交谈,证明了他从来不会在姑姑面前耍大男子主义。
这样温馨甜蜜的相处方式,实在太令人羡慕向往了。
……
晚饭后,张逸鸣考完儿子们的功课,以及今日做的诗词文章后道:“迹帆留下,你们几个下去吧。”
“是。”
张秋白兄弟仨相视一眼,向张迹帆投去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纷纷离开了书房。
张迹帆微垂着小脑袋,安静站在张逸鸣身边。
等三位兄长离开,这才小心翼翼抬头看向张逸鸣:“爹?”
张逸鸣见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倏地笑了:“这么紧张做甚?”
“来,在这边坐下,咱们爷儿俩好好说说话。”
感受到张逸鸣语气里的温和,张迹帆眼眶不由一热,有股液体不听使唤往外溢。
他紧抿着唇,努力不让眼泪流出。
却乖巧的在一旁坐下,腰背挺得笔直,目光期待的看着张逸鸣:“爹,您是想问今天在诗词汇的事吧?”
“你个臭小子,爹还没说,你就知道了。”
为了减轻孩子内心的紧张恐慌,张逸鸣说话语气非常轻松随意,“那你愿不愿意让爹知道呢?”
“爹。”
张迹帆紧抿着唇,眼神认真且严肃的迎着张逸鸣含笑的目光。
深吸口气才道:“这世上,除了爹娘,迹帆就不知还有谁更能让儿子这么信任了。”
“所以,迹帆愿意将自己的一切告诉爹娘。”
话说到此,他又微微顿了顿,不安的看着张逸鸣:“就是不知爹有没有兴趣和时间听?”
张逸鸣并没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同样严肃认真的与张迹帆对视了几息时间。
随即才开口道:“在你说自己故事之前,你不妨先告诉爹,那郭老爷子是怎么回事,如何?”
张迹帆听着这要求,表情微微有些愕然。
紧接着着紧绷的心弦不自觉放松了些,这才轻轻开口:“他手指上的翠绿扳指,我这也有枚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