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凤吟和张逸鸣的反应,玉掌柜收回手看看上面沾染的尘土,一时有些讪讪。
“行了,就这间吧。”
张逸鸣也不为难他,拿起炕上的鸡毛掸了,将炕上灰尘扫了扫问凤吟,“娘子,你觉得呢?”
凤吟目光柔和扯着他:“我听夫君的。”
“那好,咱们今晚就在这凑合下,明儿一早咱就离开。”
男人放下手中东西,对玉掌柜吩咐道,“我们要出门逛逛,估计会晚些回来。”
“晚上帮我们多准备些热水送上来就行。”
“好说好说。”
玉掌柜讨好的笑道,“夫子能来咱这地方住宿,是小栈之福。”
“您放心,东西放这箱子里,小老儿保证您们出门时咋样,回来它还那样,绝不会有人敢乱动。”
张逸鸣:“你玉掌柜的人品,老夫还是相信的。”
说话间他已顺手打开了房间里的柜子,将礼盒全部放了进去,顺带又将包袱也放在上面,这才把柜子锁好。
钥匙也被他捏在手里。
玉掌柜见此,开心的笑道:“夫子不愧是夫子,对我这客栈真是了解得很呢。”
张逸鸣笑笑没理他,看向凤吟道:“娘子,走吧,为夫带你去街上逛逛,顺带买些东西。”
“好。”
凤吟话少,却处处以他为要。
“哎哟瞧我这眼拙得,这位就是张夫人吧。”
玉掌柜到此时才想起与凤吟打招呼,“夫子,您这夫人真是那啥那贵。”
张逸鸣唇角微抽:“行了,不会成语就别乱说,听得老夫别扭。”
说着拉了凤吟往外走。
凤吟也是抿抿唇,努力压下想笑的冲动,通过男人让出来的路离开房间。
玉掌柜讪笑:“哎呀,小老儿这不是没识几个字,说不来您们文人那种好听的话嘛。”
“你是不识几个字,却把算账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
张逸鸣忍不住调侃了句,“否则,就你这点墨水,客栈哪还保得住?”
“张夫子说得是。”
玉掌柜一路陪着夫妻俩下楼,“小老儿吃亏就亏在没识几个字上。”
“幸好当初夫子教导犬子的算学,让他又教给了我,否则,真如您所说,客栈早就保不住啦。”
这番对话瞬间让凤吟明白,玉掌柜为什么对张逸鸣这么客气了。
直到把他们夫妻送出客栈好远,玉掌柜才折身回去。
“噗嗤。”
待玉掌柜离开,凤吟终于没忍住笑喷:“这玉掌柜咋这么有意思?”
张逸鸣也忍不住笑了,给凤吟解释:“他啊,年轻时也是个很努力的人。”
“只是对文字特别抵触,只要遇到那些方块字,他就眼发花头泛晕。”
“因此无论多努力,都学不进去。”
“可偏偏,他对那些数字却特别敏/感,只要与数字有关的东西,过了他的耳就忘不掉。”
凤吟笑看向张逸鸣:“你对玉掌柜似乎特别了解啊?”
“这事说起来,还有一段趣事。”
听她问起这个张逸鸣唇角不自觉扬起愉悦弧度,“这事还得从当年我刚进书院当夫子时说起。”
凤吟眨巴着眼笑:“我记忆里好像没听你说起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