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廉扫了眼翟永祥平静的神情,接着说道:“事务堂损失的人手最多,除了天问峰和天兽峰,其他峰头往来各个峰头的索道和通道全部失守,事务堂守卫关口的长老的弟子全部身亡。”
“剩下一个天霸峰,守峰的长老传信,誓要跟敌人同归于尽。天霸峰的阵法已经升起,没有掌门令牌,无人能进出天霸峰。”
于廉一口气禀报完其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对翟永祥低声道:“只有天问峰没有动静,既没有人从山下向上攻打,峰顶上也没人向下扫荡,着实很奇怪。”
翟永祥微微点了点头。
于廉不等翟永祥开口提问,紧接着说道:“粗略估计,今夜攻打宗门的至少有六千人,冒头的伪先天总计在两百人之上,伪先天四境五境约有二十来人。天逸峰之外,每个峰头都有两三个先天四境五境的绝顶高手压阵。”
“六千人中约有一半是历年来因为各种原因,被逐出宗门受罚的人,带着他们的家族投靠胡霸,一起来趁火打劫。”
“季逸凡率领季家人攻上了天逸峰,他手下的伪先天最多,四境五境的有八个,一路扫荡天逸峰,欠下的血债最多。”
“巫继明和温玉带着巫家和温家攻打天命峰,谈笑颜,谈明丽领着谈家人攻占天涯峰,阴子清和阴家人一起攻击天炼峰。”
“除了梅家,曹家,韦家都有伪先天五境......”
翟永祥身上先天五境的气势忽然暴然而起,一群被废除武功的废人,依仗丹药敢到天鹰宗来撒野?真当天鹰宗炼药堂是摆设?
于廉略微顿了顿,没有再火上浇油,他接着禀报道:“另外一半的人,难以确定他们的身份,都不是曾经在江湖上见过的熟悉面孔。”
“这么多伪先天突然出现,有一半是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冒出来的。用丹药维持这些人的武功境界花费极多,炼制丹药的规模绝对不会小,敌人图谋日久。”
翟永祥的眼中闪过一抹嗜杀的凶光,天鹰宗和飞云门查了这么久,始终没有找到炼制天人丹和仙人丹的地方,一直无法釜底抽新才酿成今日大祸。
翟永祥从储物袋中刷出两张飞信,先对着一张飞信传令到:“汤堂主,炼药堂天人丹,仙人丹各有多少存货?炼药堂全力以赴炼制这两种丹药,能保证多少人日常供给?”
翟永祥松开手,让飞信飞出窗外。
翟永祥眼中闪现一丝喜色,护山大阵并未受损,他们还占据着主动。
他紧跟着对另外一张飞信下令道:“章堂主,传令各个堂口挑选先天下八境以上,自愿和适合服用丹药提升武功,晋升先天的长老和弟子,除长老堂和戒律堂不限人数以外,其他堂口挑选的人数不得少于两百人。”
“一个时辰之内,把详细名单报上来。”
翟永祥放开飞信,于廉目送飞信再度飞走,转眼看向翟永祥,低声恳求道:“我愿服用仙人丹做个表率。”
“不行。”翟永祥冷着脸反对道:“我和祁阁主商议好了,要把你留给掌门,日后做掌门的左臂右膀。这个表率不用你去,让白颖去吧。”
于廉急声道:“阁主......”
翟永祥抬起了手,果断地对于廉说道:“若是事务堂报上来的名单中,没有白颖的名字,我便让你去带这个头。若是有白颖的名字,你且打消念头。”
“不许作弊。”
于廉多少有些勉强地答应道:“好。”
翟永祥收回手,端起书桌上的茶盏,把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盏教训道:“别心软,心软的代价你已经看见。”
“从今日起,除了每日给祁阁主,各位堂主,各地管事传信之外,把宗中的消息,每日给安掌门,高天太上掌门和龚阙,再加一个罗润清传信,不用他们费心打听消息,我们主动送过去。”
“唇亡齿寒的厉害,他们应当都明白。”
“是。”于廉答应一声,一边在书桌上铺开信纸,一边对翟永祥提醒道:“阁主,山顶上没有动静,是把人手抽出去对付各地的人马去了吗?要不要让冷树青他们三个攻上去试试?”
窗外传来池景云不满的声音:“我们不去。门中就我们这点人马完好无损,该要用在刀刃上才行,让我们去试探白白送死,连个援军都没有......”
冷树清不等池景云抱怨完,开口替池景云转圜道:“如何保卫宗门,该有个全盘的计划才对。援军何时来,会来多少人,听谁号令,如何围剿敌人?这些都该有个定数,让我们能各司其职,完成各自的任务。”
“翟阁主重伤在身,宗门中群龙无首。”冷树清略微顿了顿,“祁阁主和白堂主什么时候能回来?他们不回来,我们便如散沙一盘,让人随意宰割吗?”
“你说得对,我该回去闭关。”翟永祥当即站起身来:“你们既是掌门的亲卫,保卫宗门乃是职责所在。你们三人都是后辈,一起商议出对策来,再禀报给我。”
“还不到你们说了算的时候,你们必须先证明自己,权柄才会有朝一日,放到你们的手中。”
于廉赶紧站起身来。
不等于廉开口,翟永祥转头对于廉吩咐道:“把收到的消息全说给他们听,等消息回来也让他们知晓,我给他们机会。”
冷树清愣了愣。
池景云却喜形于色,抢先开口道:“我们是想替阁主分忧,也是为了日后掌门回来,不会责怪我们危难之时,躲在人后没有挺身而出。”
池景云伸手拉开冷树清让开门口,主动上前伸手迎着翟永祥走出书房,一边还继续说道:“我们参与门中大事少,还请阁主多教导我们。”
翟永祥多看了池景云一眼,一言不发上楼闭关去了。
冷树清站在门外目送翟永祥消失在二楼上,方才迎着池景云迫不及待的招呼声,大步走进书房,隔着书桌坐在于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