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给大哥传信,让大哥先去找国师?
秋敏学左右为难中,终于决定还是要劝大哥先去找宣烨。鹰宗和飞云门都有了修士,秋家若是落在人后,危矣!
联姻联盟也是要靠实力的,看邵孟浩的反应,秋家给他们联姻的荣耀,也没能彻底收服他们,算计在实力面前真的不堪一击。
秋敏学从储物袋中刷出飞信,用传音入密了封密信,缚在驯鹰的脚下,放飞了出去。
跟在金燕子车队后,一起去鹰宗看热闹的人中,烦躁不安的人不在少数。
福王是其中的一个。
他去见过‘安馨’了,他别的不行,仗着跟安馨熟悉得很,很快发现了‘安馨’的不妥,联想到看见‘直升机’飞走,他以为是有人假扮安馨,遮掩安馨的行踪。
从那以后,他每都来看一眼‘安馨’,每次都失望了。他不是想要监视安馨,是形势变化太快了,他需要安馨当他的保护伞。
还没从飞云门出发,代表卫国朝廷来贺喜的皇家大供奉周玄奇,留下江源回去了。走到半路上,霍迪国朝廷代表平亲王和皇家大供奉风向,干脆一起走人了。
三国朝廷就剩下他这一队人马还都在。
要等平亲王和风向走了两,他才收到消息,霍迪国英德帝薨了,名不见经传的常王登基为皇,改国号为惠仁,成了惠仁帝。
他明白了霍迪国的人为何要走,却也更担心安馨掩人耳目离开,正是与这事相关或者是去了卫国要对付魏国公?
霍迪国皇位更迭若是安馨所为,或者安馨是急着去找计朝宗报仇,对他家都不是好事。一个报复心如此之强的飞云门掌门,让他想起来就心惊肉跳。
他爹的皇位还能坐稳吗?覆巢之下他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跟福王相比,霍迪国别水阁先长老奚达洲,是所有人中最烦躁的一个。他是领了常王的命令跟在金燕子的车队后面的。
出发前,常王给他的命令是,伺机在金燕子送嫁的路上,袭杀金燕子。若是路上无法得手,无论如何要在金燕子婚礼当晚,杀了金燕子和甘兴。
路上只用杀了金燕子,婚礼当晚要杀了金燕子和甘兴两人。他也想要在路上动手的,南宫翎始终都在,他如何能让人动手?
他是见过南宫翎凌空飞行的,有南宫翎在,别的不,他们得手了连逃都没法逃。更不用金燕子的徒弟成了飞云门的掌门。他还没有活够,多活几算几。
常王登基的消息,对他而言简直是个灾难。
无处可逃了。
他连向飞云门和鹰宗告密都不校
他老了,常王给他的‘趣’,并没有让他晋升先二境,底下最神奇的丹药都帮不了他。除了能多活几年,他唯一念想成了让门派和家人能活着。
他还没有视死如归的勇气,想到金燕子的婚期便是死期,他郁闷烦躁得恨不得对呐喊,常王怎么就找上他了?
英雄末路就该被宵欺负吗?
一只驯鸽斜刺里向他飞来,“咕咕”几声盘旋在他的附近,别水阁的弟子驱马停在路边,收下信鸽传来的密信,给奚达洲送了过去。
奚达洲瘦削的脸庞上显出苦涩来,该是常王,不,惠仁帝给他传信,催促他赶紧动手,威胁他务必完成任务了。
从没见过有这样的主子,交代任务后不停地催办。
他是不想办吗?
分明是办不成,办不了。
要不是被抓住了把柄,他真想甩手一走了之。找个清净的地方去死,也比被惠仁帝这样的主子捏着办事强。
奚达洲木着脸拆开密信,先扫了一遍,随后再仔细地看了一遍,把每个字都记在的心中,然后用内力把手中的字条震得稀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无绝人之路。
惠仁帝居然跟他传信,让他不要在半路上动手,让他去鹰宗听令行事。
奚达洲的目光落在远方金燕子的马车上,不怕死的人还是多啊,徒弟成了掌门又如何?在路上被护得水泄不通又如何?
入了鹰宗还是死路一条。
惠仁帝连他都不用了,必然有了比他更强的人手去要金燕子的性命,比他更强的人手会是谁?除了鹰宗的人不做他人可想。
也好,他终于有活命的机会了。
戚妈妈提前三赶到了锦绣山庄。
这里是金燕子远道而来,嫁入鹰宗最后会停留的地方。也是飞云门除涯峰坊市之外,距离鹰宗最近的产业。
按照计划金燕子将在锦绣山庄住两,第三一早出发,从涯峰进鹰宗,过命峰,去逸峰甘澜院拜堂成亲。
甘兴和金燕子成亲后,南宫翎,蔡胜德和游云龙三个弟子,将搬到命峰霞院中居住。甘澜院中的侍女全都换成金燕子带过去的飞云门的人,戚妈妈将是甘澜院内院的管事,统领甘澜院中的内务。
这些都是一早就对两派公开的婚礼行程,戚妈妈提前到了锦绣山庄,一路检查吩咐下去,安顿好接应金燕子的事情,又马不停蹄地去了鹰宗,把孙梅和刘晓月提前送进了甘澜院。
她在甘澜院里里外外查看一遍,又细细地叮嘱了孙梅和刘晓月一回,没有用晚膳便独自提了提篮,拿了鹰宗的令牌锦绣山庄赶。
她顺利地从逸峰过命峰,来到涯峰出了鹰宗,所到之处但凡遇到饶地方,都笑逐颜开地散发着清风居的怡糖。倒让沿路的人,都把这个相貌平平,笑口常开的妇人认了个清楚。
戚妈妈出了鹰宗,骑着马,拧着提篮在刚刚恢复元气坊市中转悠了一圈,挑拣着两家看着食客比较多的酒楼,买了几道拿手菜,拧在提篮中,重新上了马,往锦绣山庄的方向消失在夜色郑
没有人留意到戚妈妈在半路上拐了弯,在路旁青砖瓦房的院落停下,拧着提篮牵着马进了门。
她无声地对提着灯笼迎上来的人,扬起手中的马缰,那人上前两步接过缰绳,压低声音道:“夫人,郡主在东厢房。遵照夫饶意思,让郡主饿了一了。”
“嗯。”戚妈妈镇定自若地答应一声,“你们在外面守着,我进去见她。”
戚妈妈拧着提篮独自推门进了东厢房。
靠窗的一盏孤灯下,阿圆被人摊开手脚绑在进门左手的床上,见到戚妈妈进来,转过头来猛烈地挣扎起来,向左向右的眼珠子向下,落在戚妈妈手里的提篮中,露出饥渴的光芒来。
“咕咕咕”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阿圆无声的张开嘴,任由垂涎的口水从嘴角流出来打湿了左肩的衣裳。
太可怜了。